第53章 舊人安在（1 / 2）
繪晴倚靠在「聽」字樓的飄台上，一群喜鵲不停在樓裡樓外穿梭，爭相啄食伺婢小竹放在石欄杆上的穀粒。
「公主，最近鵲兒越生越多，好些跑去田間偷吃。底下的人都知道是朝中公主餵養，不敢大肆誘殺，卻將此事書寫成貼，聯名推到裡長那去，又告之縣丞。昨兒一早經人遞進朝來，幸好被文丞相攔下了。」
「又是牧岩告訴你的了。」繪晴煙眉一挑說道。
「不敢有瞞公主，公子昨晚來宮外接丞相回府，恰好奴婢著人到天街采辦劣質穀粒回來，奴婢去宮門口接應一下，便碰到了。他著實問公主好，還說公主缺些什麼他可以去天街買來。我想想要他買去，成什麼了。」小竹邊將穀粒攤在欄杆上，邊將貪吃的喜鵲推下樓去。
喜鵲們沒掉下幾尺，便又撲棱撲棱地飛回來搶食。
「以後隻許你問他的事，不許人家問我的事，聽到沒有!」繪晴說道。
「奴婢知道了，他的心思奴婢還不清楚，怎麼會讓他套了話去。隻是公子說的事情還請公主想個法子，不然陛下遲早知曉，屆時又不知會怎麼責罰公主您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個月的銀子都被你拿去買了穀子，宮中的米粟又不能無度領用。鵲兒們吃不飽，隻好跑去野間覓食，我能有什麼辦法。」繪晴嘆道。
「公主，請恕奴婢鬥膽。這許許多多的鵲兒吃飽了生，生了長，小的還沒長大，老的便又生了。等小的長大了，會生了，這老的還在生。雖說這些年派出去不少，死的也不少，可也一翻翻地多起來。這會眼看成災，我們哪有那麼多的穀子供給它們吃去。依奴婢的話，不如把它們的蛋收起來，或賣或送，再將那些老的殺掉一些，穀子夠吃了，它們便不會到外頭禍害莊稼，也可平息眾怒。」
「你說我隻是打了他一下，他怎麼就那麼恨我，就躲起來不見我了。」繪晴像是沒聽到小竹的話似的。
「奴婢也奇怪，這人倒是躲到哪裡去了，這麼多年，出去尋覓的鵲兒沒上萬也有好幾千，就算天涯海角也該找到了，愣是一點蹤跡都沒有。這些鵲兒最老的一批都死絕了，那人的氣味早已淡了。沒有他的氣味作引，現在的鵲兒便如無頭蒼蠅般都沒了方向，打那兒找去。公主，你也別想他了，就我們公主打他一巴掌怎麼啦，一個鄉下小子還不能打幾下？」
「你懂什麼，若不是我當著眾人打了他，他又怎會躲起來。他鐵定是討厭我了。」繪晴說著，眼角竟不自知地流下了一滴清淚。
「公主，其實要我說，文公子也並不是…那麼的討厭。」小竹鬥膽拿眼睛瞄著繪晴說。
「他還不討厭！為何著他父親叫白承恩這老匹夫來我母親大人麵前吹風，說什麼我已長大成人，到了該擇婚親的時候了。自己家的事兒不管，倒管起我們女兒家的事，這老匹夫也太招人嫌了！」
「也許不是文公子的主意，是文丞相要攀上公主呢。」
「不是他，乾嘛老來打聽我的事兒，攆都攆不走，我都不想見他了還總是屁顛屁顛跑來作啥。你吩咐下去，以後誰要是敢將我的事兒告訴別人，小心他們的皮。」
「是，公主，奴婢稍後便去叫他們看緊自己的嘴。昨兒文公子還說了一件事，奴婢想著公主或許想聽聽。」小竹見繪晴來了氣，趕緊將話兒岔開。
「啥事？」繪晴拭了拭臉頰說。
「聽說明天一早，澤城裡的莊顏公主將在慕雲軒樓前舉行比武招親。」
「淳兒的妹子？」繪晴說道。
「可不是，難怪淳兒爺和貝兒爺好久不來。」
「瞎說，他們不來是因為索山刁民扯了大旗，占山為王，他們軍務在身，雖說不是要職，但身為皇子卻也不得擅離以惹人閒話。」
「他們也要打仗去？」
「瞧你這腦袋，那裡就要去真打了，不外乎要他們歷練歷練，在軍中當個掛職參謀罷了。況且如今還沒出兵，隻不過早做準備罷了。別說這些，說說比武招親的事，莊顏妹子怎麼就答應了？」
「父王之命，哪能不答應，我還聽說文丞相已經叫了他家的文大公子去了參加招贅。不過，這可不是牧岩公子說的。」
「這老家夥是要乾嘛，明知道母親大人對澤城多有忌憚，還這麼自把自為。」
「就是，若兩門都是皇親，他要得瑟到怎樣。」
「什麼兩門都是皇親？又瞎說！再說，我不揭了你的皮。就算他攀上了澤城又如何，難不成母親大人還怕他不成。」繪晴喝道。
「是，請公主恕奴婢多嘴。」
「不過話說回來，若為莊顏妹子想，文牧山為人還算沉著，武功也不弱，倒是她的佳配。」
「可不是，就不知此次前去，是否能如願以償？」
「海棠近時如何，可有長出新羽？」
「回公主，仍是脫毛，整天無精打采的窩在棚裡，髒髒的，看著心焦。天眼葵已經去瞧過了。公主要去，我打發人將牡丹和聾兒餵飽，好聽使喚。隻是陛下哪裡能允許嗎。前日剛下旨意，要公主你近時別到處亂逛的，公主倒忘了？」
「我又沒說要去，是你自己想去瞧瞧吧。」
「奴婢不敢，奴婢哪敢有這心思。不過若是公主開恩的話，小竹願意伺奉公主前後。」小竹掩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