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年譜之後（1 / 2）
《朱子頤年譜》正式出版後的成書到了春秋文化公司曾希洋的辦公室，因為有他親自參與編寫工作，為了擴大影響，他已經在朋友圈和文聯內部搞得人盡皆知，好像整部書都是他主筆，傅永謙反倒成了配角似的。接著，他又主動幫傅永謙張羅朱子頤書畫研究協會的成立事宜，這些事他比較有經驗多得，全部安排，就連協會的掛牌都是他去訂做，傅永謙就坐等當研究協會副主席。星期日上午，研究協會正式成立了，曾希洋代表文聯在會上說，真正的會長，該是朱老先生的嫡傳弟子傅永謙，隻是傅永謙謙虛，非要他出任，他三辭方就，勉為其難。成員有龐仁榮、黃琪，李永茂，郭皓，趙昌（趙昌沒到會），然後曾希洋邀請的成員有戲曲協會的會長歐柏鬆，奇石文化協會會長史再國、還有報社的三名記者孫杳，李飄，周逸，《曲澤文藝》編輯部主任、副主任吳龍文，鄭良。還有非會員的春秋文化公司職工們，並且他還邀請到了即將退休的文聯主席章相林出席。
在掌聲中，章主席及曾副主席都作了象征性的祝賀講話，然後曾希洋講了朱子頤的一生歷履，以及藝術成就，當然全是高度評價，然後介紹了主人公傅永謙，特意指出了了他是朱子頤的唯一傳人。傅永謙接著講話，講了自己從師的經歷（當然大部分是虛虛虛實實），重點講述了自己受恩師藝術的影響，自己如何從恩師身上獲得了某種人生教益和精神力量。到會的人員人手一冊《朱子頤年譜》，大家一邊心不在焉的翻看，一邊聽他們講，這樣前後大約經歷了一個小時。最後文聯主席章相林為研究協會揭牌，象征性的把牌子授到曾希洋和主人公手中，掛在門外。
協會成立最末的程序聚餐，這也是曾希洋精心安排好的，在春秋文化公司隔條街的海天賓館。其他單位人員經常有機會下館子胡吃海喝，而文聯卻是清苦的，平時有點吃喝都是以公司的名義進行，大家都樂不可支的一路有說有笑往賓館去，話題已經與朱子頤無關了。
整個成立會花費倒也不多，包括生活費才四千多元，關鍵是它為主人公在藝術圈內行走拓寬了路子，結識到了不少人，主人公爽快的付了這筆支出，算是藝術路上的投資成本。
星期三晚上，他正在燈下正看宋詞，李永茂來找他，他讓他在床邊坐。李永茂沉默片刻，對主人公說：「我告訴你一個事，你看是怎麼來著?」
「什麼事?」
「今天趙昌給我說，可以讓我的作品入展國家級展覽「晉唐杯」書法展，並且獲獎，但是要花很大的錢。」
「怎麼回事?」
「多少錢?」
「他說，至少要四千吧。」
「也就是說，要你交四千元給他?」
「不是。如果說要交四千給他，那我就直接回絕了，不用來再問你，他說他分文不收。他的意思是，說我現在的繪畫其實是可以的，但要得國家類的獎還比較難，又沒有名師援引，他說讓我交四千元參加國畫培訓班，一畢業參展就得獎，那個國畫培訓班是著名的國畫大師王渺然開的。」
「王渺然?聽說過，據說是燕京城的人，在全國都有一定名氣的啊，他收徒弟嗎?專門脫產去學嗎，要花多長時間?」
「他收徒弟，倒不用脫產去學，說是交四千元，三個月時間，郵寄學習資料和光盤，他在網上遠程教學，隻授五次課。畢業後，每人提供兩張作品，由他推薦參展，獲獎概率很大，或者說是百分之百。」
「他有這麼高的保證率?」
「趙昌說人家是名家，本事關係過硬。」
「那你要參加培訓嗎?」
「」
「要不一試。」傅永謙說。從李永茂的猶豫中，聽出了他已經有參加的意思。他半年前談了個女朋友，在說到結婚了，他想在結婚之前，得上一個國家級的獎，算是給女朋友最好的禮物，讓婚禮增添一份喜慶，因此他想參加培訓，是想來找傅永謙幫拿下主張的，畢竟四千的培訓費對他來說不是小數目。如果他仍然像以往那樣東投一稿，西投一稿，獲得突破的可能性很小，傅永謙有很深體會，隻是四千元啊，要他餓多久的肚子?如果他想給自己借，自己雖然手上還有朱靜留下的那筆款，可也不敢冒風險，誰知他會不會被騙?
「趙昌又給我說了，這個錢，不應該白出，得獎後，要立馬設法收回成本。他又說了，收回成本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辦培訓班」
「倒也是，有了獲獎證書，國家級的，回來辦培訓班應該能行。」主人公說。
好不容易有這樣一條走向成功的路子，別人就是拿錢也買不到這路啊！主人公雖然認為可行，但也不踏實，既然李永茂如此信任自己，也要對他負責，他說：「要不你暫不回復他，也不要忙著湊錢，我明天去見見趙昌，旁試著打聽打聽，看有沒有詐。」
「嗯，行，謝謝你。」
次日中午，下班以後，他吃過盒飯，就直接坐公交車去趙昌的「新風向策劃有限公司」。趙昌剛好在，他招呼他坐下。說：「我給你的主意怎樣，沒後悔吧?我已經把前期工作準備得差不多了。我把自己也包裝好了，成立了專門的書畫拍賣中心。」接著，他打開了個網頁，給主人公看。
趙昌剛注冊的拍賣網站名稱是「新風向泛亞書畫藝術網拍中心。」主人公對「泛亞」二字很敏感，因為龐仁榮得過與此二字相關的獎，隻是他記不得詳細名稱了。主頁中有執行懂事趙昌本人的簡介，據簡介中顯示，趙昌不僅是泛亞書畫研究理事會委員，還是亞太傳統書法特邀評論員、亞歐藝術家協會理事、東方國學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中馬新名人協會中國書畫研究院執行院長，還是國際ISQ9000A書法家認證中心副主席等等，其水墨畫作被馬來西亞國家博物館永久珍藏，作品在海內外多次獲國際金獎，被國際美術注冊師協會授予「國際注冊書畫大師」資格證書。主人公看著吃驚不小，頓感自己渺如滄海一粟。他望了望趙昌一眼，趙昌叼著煙，不掩飾的說：「現在，我重新介入書畫行業，把它當成我策劃公司的一項產業來做，那這些證書就不可或缺，是前幾天我助手趕製的，新鮮的，熱氣騰騰的。」
主人公徹底理解到龐仁榮那證書的來歷簡單得簡單，甚至懷疑它是不出自趙昌之手——這倒不是，因為「泛亞」之多，數不勝數。
執行董事下麵羅列了一大堆的拍賣中心人員，都有各樣的證書和獲獎經歷，他問了問趙昌，發現連他們的名字都是虛構的。趙昌不屑的說：「這些事，你就別多說，你按我說的走，配合我走就是，你將是我的處女作，一方麵用你來練練手，將來你成功，也是我的成功。成功之後，咱們再合作，搞它幾次書畫評選大賽，你來當評委，這點我不如你，我知道的。」
想到反正不付出什麼成本，傅永謙說道：「我出字，你出運氣，咱兩合作，收益的事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