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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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已開始簌簌得下了起來。

抬頭向上,她看不見天空,高大的樹冠枝丫伸展得似乎可以籠罩住整片天地,雖然葉子已經凋謝乾淨,但森森嚴嚴的枯枝錯落參差得仍舊鱗次櫛比。

就著這處篝火邊搓了搓自己的小手,又用那摩擦的熱些的手去烘暖自己冷乾乾的臉。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還有疼愛自己的父親大人。

但他最難忘的人,還是他。

想到他,她不知不覺摘下發髻中的那枚發簪,那是一枚男子的竹簪,樣式也是最普通的,竹子很新。

他記得那個晚上,他為保護被太平道屠村的鄉下老家的家人,為掩護她撤走,寧願死守到了最後。

他拔下頭上的發簪,交到她手中,說的話恍如隔世。

「我且沒有告訴你嗎」他那熟悉的臉龐在火光下忽明忽暗,吐出口的話也時斷時續,「你當剛強壯膽,一路向前,你的神,必將與你同在。」

說到最後,他將大宅子的後門轟然關閉。

她麵前的就隻剩下那扇再也敲不開的門。

2

吃著手裡的山雞肉,他感覺自己很踏實。

山雞是自己在林子裡的自製陷阱上抓著的,他可以認出一些不被獵人所發現的通道,往往這些就是動物們的獸道。

用樹枝和繩子就可以了在這幾條動物們的路線上設伏,需要的時候去看看自己做的陷阱有無獵物就行。

所以獨自一人在這片茂密的大森林裡過著野人一般的生活,他甚至連離開這裡的想法也沒有。

直到遇見這個陌生的女孩。

咀嚼嘴裡不甚鬆嫩的雞肉,想到這高蛋白的野味絕對是饕餮為之動涎的綠色放心肉,嘴巴立即分泌出更多的口水,搞得吃起來的吃相更加猙獰。

女孩則一口一口的嚼著肉乾,一隻完整的山雞拔毛開膛,再上架烤熟,肉看上去也縮水了近一半,沒有食鹽讓野味的可口大相徑庭,吃了幾口就罷了。

而那個漢子卻沒有放過這剩下的美味,幾大口之後,還不忘把能啃乾淨的骨頭啄乾淨。

女孩看習慣了眼前這個野人般的難民,她突然問道:「我們相處到了現在,我竟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漢子一愣,似乎對此問題始料未及,他睜大眼睛,在臉上多餘的茂密毛發下,一張充滿疑惑的表情就從這時僵硬了不去。

女孩饒有興趣看著看著吃驚表情的他。

他有一雙敏捷粗壯的大手,在他吃山雞的時候,女孩不用認真觀察也能發現他的手腳很敏捷,且手指關節上有厚厚的老繭。

而從他的皮膚觀察,雖然黑了些,但年紀應該稍稍過了成年,粗糙程度顯示他有二十五歲上下。

「」那你告訴我」女孩放棄了困擾他好久的問題,他雖然有可能失憶,但他對自己的世界卻很熟悉,這個十分矛盾的對立,讓女孩肯定此人在失憶前是個厲害角色。

「你曾經做過刺客嗎」

「還是某位大人親手調教出來的親兵」」

「或者你屬於某個不為人所知道的歸隱門派弟子」

「更或者,你有一個高人的師父。」

麵對以上這些問題,隻能讓這個漢子的表情越來越茫然,他搔了搔自己幾天沒洗過的頭,雙目原本麵對山雞時候的遊刃有餘,變成了麵對小姐問題時候的茫然無措。

但他還是很快就習慣了這些,他扌莫扌莫自己的臉,笑了笑。

「不準備出山了嗎」小姐暗自搖了搖頭。她的問題一個也回答不上,這種活一輩子都是野人的人,根本不適合城裡的生活。

就當是遇到了好心的傻子吧。

「你的竹簪」他猶猶豫豫的說了話,「他包含一個完整的生命和全部的回憶對嗎?」

她看著他。

雪仍舊下的著急,無視二人的沉默。

「想聽故事嗎?」

男人安靜的看著自己,她的神采也慢慢收斂了許多,連眼角都似乎耷拉了下來。

撇了撇嘴巴,眼睛裡的光卻多了起來。

「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

她猛的抬起頭。

迎著他汗毛深厚的臉龐,裡麵有一雙被遮蓋了許多的眼睛,那雙眼睛正看著自己。

「……」

就在這時,一聲炮響遠遠的傳來。

女孩沒有從他怨深的眼睛裡移開,她看著自己站起身,貓著月要,走到幾步外的懸崖邊,背對著她,剝開草叢,小心翼翼的望著遠處。

等他看了許久轉過身時,他發現女孩的眼睛仍舊呆呆的看著自己。

他抿了抿嘴,走上前,在篝火的另一邊坐下,出了一口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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