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巧奪天工的森精靈聚落（1 / 2）
滅世者那獨一無二的氣息彌漫，擴散開的滅世之能化為淡紫色的霧氣，沖擊著那些森精靈的靈魂。他們或許曾在篝火旁的故事中聽聞過滅世者的傳說，但對於這份力量有多強大卻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當這份力量展現在他們麵前時，他們意識到，這是一種多麼恐怖的力量。除去林瓏和木蓮之外，其餘九位森精靈皆被滅世者那沉重的威壓壓迫得喘不過氣。
一道金綠色的光自遠處電射而來，臨近之時分裂為十一股纖細的光芒，注入森精靈們的體內，幫助他們抗衡滅世者的威壓。
「孩子們，無需阻攔，讓他過來吧。」
古老而溫柔的聲音在森精靈們的耳邊響起，在體內金綠色光芒的庇護下，那九位精靈方可正常的呼吸。其中不堪者，已經癱坐在地大口地喘著粗氣。
「如何，現在還要阻攔我嗎？」
「不……是我們唐突了，請您原諒，我們這就為您帶路。」
領頭的森精靈俯下身子向雪臨幽行禮，招呼起其他幾個森精靈拖起那輛裝有幽靈鬼蛛的小車，向他們聚落的方向走去。
「謝謝，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鬆明。」
「不錯的名字，我記住你了。」
此地距離森精靈的聚落還有好幾公裡的路程，對於可以借助自然之力的森精靈和雪臨幽而言隻需要走上十幾分鍾便可。一路上，雪臨幽都在觀察著周邊的一切。這裡的草木都蘊含有遠超同類的生命力，而且它們的葉脈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金綠色存在，散發著極強的生命力。
雪臨幽嘗試過同化這些草葉，但均以失敗告終。它們似乎具有極強的排外性，會拚盡全力將不屬於自身的能量排出，哪怕引起自毀也在所不惜。越是靠近森精靈的群落，這些草木身上的金綠色部分就越多，生命力也愈發強盛。但在這一片美好與祥和中，雪臨幽卻感受到了一種不和諧的怪異。
「好像這附近沒有什麼動物存在？」
「是的，因為沒有被祝福過的動物無法消化吸收被聖樹祝福過的草木，隨著食草動物的離開，那些以它們為食的食肉動物也遷徙到了別處。同時被祝福過的森林也會無差別地排斥沒有被祝福過的存在，將那些不被祝福的動物驅逐。」
「原來如此……」
雪臨幽明白了，他所感受到的這股怪異便是來源於這片森林對自己的排斥。這是種不帶主觀意願，本能的排斥行為。對這片被精靈聖樹祝福過的森林而言，自己的存在就像是卡入人皮肉中的一顆石子，令它們感到非常不適。
隨著他們的逐漸深入，周邊的樹木變得稀疏，整片環境被灌木叢所占據。雪臨幽抬頭望去，又一次看見了那棵遮蔽天日的精靈聖樹。但這與上一次通過與飛蟲共享視覺看到的不同，他感受到了一股共鳴。在這股共鳴的基礎上，雪臨幽似乎與精靈聖樹建立起了一道連接的橋梁。他閉上了雙眼，跟隨著在黑暗中搖曳的一點綠光，感受著那股愈發強大的生命力。
「很高興見到你，這一世的滅世者。」
「這有點出乎我的預料了，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見到我很高興的存在。」
「嗬嗬，是啊。說實話，我等你們滅世者一脈等了太久了，還以為我們之間再無見麵的可能了。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又讓我見到一位成長起來的滅世者了，我由衷地祝賀你。」
「非常感謝，我是該稱呼你為精靈聖樹，還是你有著自己的名字呢？」
「等你過來後我會告訴你的，這樣隔空談話未免有些不合禮節。茶水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落座了。」
「好，等會見。」
雪臨幽睜開了雙眼，發覺眾精靈皆看向了自己，林瓏更是湊到自己的身邊，翡翠般的瞳孔中充滿的關切的神情。
「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我剛剛和你們的聖樹產生了共鳴，和它對話了幾句。」
雪臨幽平靜的話語讓林瓏安下心來，但卻在其他森精靈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在他們的思維中，精靈聖樹就像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一般情況下隻會向森精靈族長和五位長老對話。除了非常有天賦的新生精靈會在睡夢中與祂相見，得到祂的祝福。其餘森精靈幾乎不會有能和精靈聖樹對話的殊榮。
「真的嗎？祂跟你說了什麼呀。」
林瓏好奇地問道。
「祂說想要見我，與我一同品茶。」
雪臨幽輕輕一笑，扌莫了扌莫林瓏金色的秀發。在其餘森精靈還在努力消化他話語中的信息時，跟隨著心中的感應，朝著聖樹所在的方向走去。鬆明率先回過神來，趕忙灑出一片金綠色的光暈助其他幾個精靈回神，跟上雪臨幽的步伐。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他們毫無怨言地跟在雪臨幽的身後，跟隨著他的腳步。
不多時，森精靈的聚落便展現在了雪臨幽的麵前。那是一個完全由樹木和藤蔓組成的都市，坐落於群山環繞的盆地之中。以遮蔽天穹的精靈聖樹為中心，向外輻射擴散。森精靈的房屋非常具有自然氣息，幾棵粗壯的樹木為主乾，生長出的樹枝為平整地堆砌成牆壁和地板。光滑暗綠的藤蔓作為固定的繩索，穩定住房屋的整體結構。放眼望去，雪臨幽幾乎看不到樹木切割的斷口，連修整枝條的痕跡都不存在，這些房屋就像是渾然天成一般。
「先前隻在書籍上了解過森精靈跟自然之間的和諧，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啊，這些房屋到底是怎樣建成的？」
雪臨幽不禁感嘆森精靈與自然之間和諧的程度，鬆明在一旁適時地回應道。
「當我們需要擴建房屋時，隻需要種下樹種，引導他們按照我們的構思生長便可。」
「真是一種方便的天賦能力呀。」
談話間，越來越多的森精靈出現在了雪臨幽的視野中。當他們看到雪臨幽時，毫不掩飾臉上的驚訝與厭惡，甚至不願與他產生視線上的接觸。
「大人不好意思……」
「沒事，我不在意。」
雪臨幽輕描淡寫般將這份不愉快揭過，他早已習慣了這種被當成異類的眼神。這並不是這些森精靈針對自己，他們隻是平等地討厭著每一個他們眼中的曦庭人。
來到聚落的入口，由粗壯帶刺的藤條編織出的巨大拱門讓雪臨幽為之驚嘆。雖然它的做工並不精細，但雪臨幽能很明確地感知到其中孕育的磅礴生命力。他知道，若是有外敵來犯，這平平無奇的拱門與城牆將化作憤怒的藤海將敵人撕碎。
就在這時，一隊氣勢洶洶的森精靈自拱門穿行而出，圍住了雪臨幽一夥人。他們身著活木製成的鎧甲，碧綠色的波紋在他們的鎧甲上盪漾，如同活物般蠕動著。手持散發著綠芒的長槍，坐於生有大角的精靈鹿身上。槍尖直指雪臨幽的頭顱。
「柳千你什麼意思！想造反是嗎！」
「想造反的是你吧，將這個曦庭敗類引到這裡。你，跪下！我饒你不死！」
「你這傻……」
「夠了。」
鬆明又驚又怒，險些破口大罵。雪臨幽揮手讓鬆明咽下了後半句問候的話語，接著麵朝精靈聖樹，閉上了雙眼。
「你是這麼迎接我的嗎？」
麵對雪臨幽的疑問，精靈聖樹略帶笑意地回答道。
「當然不是，聚落對於曦庭血統的人有著極強的排異反應，這是我無法控製的。但你若是能將森精靈同化，這片土地將不再排斥你。迎接你的人已經在路上了，無需遲疑。」
「這樣啊，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