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交線（2）（1 / 2）
自己似乎有些不正常了，臨雨望著窗外的雨思索著。
那是種悲傷，它來的快去的匆匆，每次都會留下一片狼藉，最開始還好，但現在她已經沒有精力去處理了。
夜晚出去或許並不安全，臨雨心知肚明，卻還是帶了小刀出去，心煩的她隻想走走。
夜晚的街道很寂靜，她漫無目的地走著，耳邊突然傳來了聲音，像是兒時的吆喝聲。
她轉頭望去，女人穿著暴露，濃妝艷抹地臉上是虛假的笑容，她在給路過的男人說著什麼。
聲音不大，但還是被她聽到了。
男人似乎並沒有停留的想法，急匆匆地走過，女人安靜了下來，麵無表情的站在那，這才發現遠處觀察她的臨雨。
女人向她招了招手，臨雨愣了一下，手放在了兜子裡的小刀。
「哎呀，叫你呢，小妹妹」女人的聲音嬌嗔，像小溪一樣流過。
臨雨還是過去了，一手插著兜，看起來有點痞，但長相乖巧，像是在裝大人的小孩。
女人挑了一下眉，自顧自地說著話：「今天生意不太好，我看你也是出來瞎逛，聊聊天怎麼樣」
臨雨跟她保持著一個人的距離，右手依舊插在兜裡，許久才點了點頭。
女人看了眼距離，有些無奈：「離那麼遠，我又不吃人」
臨雨依然沒有動作，等待著下文。
「你這麼晚出來，也不怕碰到歹人」女人搓了搓胳膊，轉頭看了眼她：「睡不著？」
臨雨嗯了一聲：「不怕」遇到了我會正當防衛，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
倒是女人詫異的瞥了她一眼：「年紀不大，膽子倒是挺肥」說完又看向天空：「最近轉涼，生意都不好了」
臨雨已經能猜到女人是乾什麼的了，她看著對方單薄的衣服還是說道：「轉涼你應該多穿的」
女人嗤笑了一聲，帶著一絲諷刺的味道：「多穿生意更差」
臨雨沒有說話，仰頭看向天空，星星比之前少了些但還是能看到幾顆。
「失眠了？」女人像是不經意的詢問著，或者說是在尋找話題。
「也不算」臨雨收回視線，看了眼附近的地麵，尋了一個比較乾淨的地方坐下：「最近可能精神狀態不太好」
女人仔細打量了她一番，認同的點了點頭：「看得出來」
臨雨茫然的看向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這才詢問：「哪裡看得出來」
「眼睛」女人垂眸看向一旁的臨雨，那雙眼睛現在正茫然地看向她，像是迷路的羔羊：「墨色太重心事太多，會死人的哦」
如果說前半句說的極為認真，那麼後半句就是帶著一絲玩笑的感覺。
臨雨聽著，腦海閃過了很多情節，有養父在蠟燭下給她縫補衣服的，有小時候被欺負的，有小梨躲閃的目光，如同走馬燈一般，最終定格在了現在。
「你怎麼又發呆」女人的聲音把她喚了回來，與現實的割離感這才消失。
臨雨再次沉默著，似乎隻有平時在課堂上她才能張口說話。
「你這個人這麼不樂意說話，指定沒有朋友」女人原地跺了兩下腳，似乎這樣能讓自己暖和一些。
「不過還是謝謝你願意跟我說話，平常除了男人從來沒人願意過來」
臨雨歪著頭，發絲滑落到肩上，起身用右手將自己的外套遞了過去。
女人看著外套愣住了，說話都磕磕絆絆的：「你乾嘛」
「你很冷」臨雨說著依舊保持著遞的姿勢：「感冒了，生意更差」
女人抿著嘴，語氣不明，像是突然收起肚皮的刺蝟：「你在憐憫我？」
臨雨很認真地搖了搖頭：「這是謝禮，謝謝你在這麼晚抽出時間和我聊天，我該回去了」
女人還是將外套接了過來，見狀臨雨也沒有停留，轉身離去，白襯衫在黑夜裡格外的顯眼。
「…半夜出來也穿的這麼正式？」
……
小梨的死亡像是一粒小石子，被丟進湖裡隻會泛起漣漪，最後歸為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