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4 秦時風韻(61)三更(1 / 2)
秦時風韻(61)
請了三位上將軍入宮,桐桐隻將夏太後請來了,未曾請趙姬。
現在去回想先王臨終遺言,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遇事難決,稟於夏太後決斷。
在軍務上,嬴子楚在最後的決斷權上,摒棄了趙姬。
因此,桐桐並未曾請趙姬,隻將夏太後請來了。
王齕跟桐桐相熟,早在從趙國逃離之時,王齕便是親歷者。後來,又去請九鼎,王齕也在船上。
蒙驁呢?因著蒙恬蒙毅,此人必可信。
麃公倒是接觸的少,桐桐對此人知道的也少,因為秦朝的史料本就不多,關於此人的記載少之又少,這對桐桐來說,真就是一個原先知道,之前見過的人。
三人來,見了太王太後。
劉夫人親自捧了茶湯,三人誠惶誠恐:「不敢。」
桐桐捧了鎧甲進來,笑道:「昨日呂丞相進宮,祖母便記掛三位上將軍。大王一聽,便命我開了庫房,尋了三幅鎧甲。此鎧甲乃是曾祖閱|兵時披掛過的,大王有令,賜予三位上將軍!以慰老將之功!」
三人忙起身,跪下行禮:「臣等……愧領!」
桐桐將鎧甲奉予三人,三人感激涕零,起身鄭重的將鎧甲給親隨捧著,這才坐回去,看看太王太後想說什麼。
卻不想太王太後高居上首,卻如神龕,竟是一言不發。
反觀這位長公主,笑語嫣嫣,就聽她說:「祖母有心問詢邊陲軍事,不知道當不當問?」
蒙驁忙起身:「豈敢?太王太後問詢,臣等知無不言。」
桐桐點了頭,「敢問,軍中可安?」
「軍中一切皆安,並無異動。」
「善!」桐桐又問:「諸國可有異動?」
「有!」蒙驁回道:「趙國有一臣,名毛遂,不知道太王太後可知道?」
夏太後哪裡知道誰事毛遂?她看了桐桐一眼,桐桐『嗯』了一聲,「毛遂曾自薦,此人在趙國市井之中很有些名聲,有口舌之利,乃邦交之才。比之張儀、蘇秦差之遠已,但還算有幾分可用之處。」
麃公意外的看了這位長公主幾眼,便接話道:「正是此人。」
蒙驁『嗯』了一聲,「此人往楚國遊說,欲趙楚聯盟,以伐秦。」
夏太後嚇了一跳,她的眼皮直跳。
桐桐問說:「楚國如何回?」
「楚國諸臣皆言,秦國井然有序,並未因先王之喪,新王年幼而亂,一切井然有序。因此,此非伐秦良機,未曾答應趙國所請。」
「善!」桐桐再次說:「大秦雖新王年幼,然我大秦亦有宣太後一般女中豪傑。太王太後與太後必能庇護大王,直至大王及冠。軍務有三位上將軍,太王太後放心;民政事務有丞相,太王太後與太後盡皆放心……」
王齕跟著起身應諾,但卻聽懂了這位長公主的未盡之語。
她說:軍是軍,政是政,你們誰也管不著誰。呂不韋的差事,你們摻和不了;同理,也別讓呂不韋摻和你們的差事。軍事,乃是太王太後管轄,此乃先王遺命;民政,乃太王太後與太後管轄,此亦乃先王遺命。
三人隱隱的聽到的都是這麼一層意思。
緊跟著,就又聽這位長公主問:「而今諸國必暗中觀察大秦,伺機而動。此時,何以應對?是主動尋戰機亮刃震懾諸國?還是控製言論以惑敵?三位傾向於哪種?」
三人異口同聲:「前者!」
蒙驁緊跟著補充:「可發小規模之戰,告知諸國,秦國一切如舊,東出之誌未受影響。」
「善!」桐桐說著,就看蜀生:「請大王與禦史。」
「諾!」蜀生應了,轉身辦差去了。
桐桐捧了茶:「此乃昆侖之茶,三位嘗嘗。」
在秦統一六國之前,秦嶺被稱之為昆侖。後來,秦一統六國,秦嶺因位於秦國都城以南,故而又被叫南山。
直到司馬遷所做《史記》,才有了秦嶺這個名字。
司馬遷說:秦嶺,天下之大阻。
嶺南為江南氣候,總有人因高利而采茶以售賣,因路難行,一兩茶一兩金。
四個人因茶而談天說地,說的興致正好,嬴政急匆匆的過來了。他其實並不知道什麼事,正上課呢!
桐桐跟另外三人一同給嬴政見禮,嬴政笑著說了免禮,過來卻扶了阿姊,才想問呢,阿姊便主動說了:「……三位上將軍皆認為該主動出兵!三位老於戰事,先王委以重任。既然三位意見一致,便請了大王來,您看是否要禦史擬旨,今日事今日畢!祖母他老人家在呢,父王遺命,事有不決,稟於祖母決斷。趁著人齊全,下詔出兵,如何?」
嬴政:「……」他愕然:阿姊手段,自來淩厲。昨夜太後不交印璽,今日她便罷了太後轄軍事之權。
這正如沸鼎下取火,一擊命中。
桐桐笑了:正是釜底抽薪。
不是抱著不撒手嗎?那你別撒手。嬴子楚確實留有那樣的話,那就用這個話。這話本意是:若是有了爭執,或是意見相左,以夏太後的意見為準。
但而今,我不想這麼解釋了。那它的意思就是:太王太後才有軍事決斷權。
隻要握住了軍權,你呂不韋能翻了天?
一旦做成,那局麵就是:我能過問民政,你們不能過問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