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夢(1 / 2)
「不可能。」
邢驍嚴否認,瞳孔卻顫動著,心底一片慌亂。
他……他不可能那樣對嬌嬌。
在他為數不多的記憶裡,他分明是愛嬌嬌的。
他們宣誓結婚,耳鬢廝磨……哪怕僅僅是記憶的片段都令他悸動,他怎麼可能不愛嬌嬌?
可鬱驕竟然是他的前任?
他在和嬌嬌結婚之前,竟然喜歡男人?
太荒謬了!
他的理想型明明就是溫柔賢惠、知書達理的女孩子,怎麼會和男人談戀愛?
但是,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鬱驕的一切行為都找到了原因。
對方是他的前任,知道他的性取向,所以才詫異他現在的愛人竟然是女性。
於是打聽他和別人相愛的經過,罵他渣男,質疑他為什麼會把老婆忘了,還不戴婚戒,是不是因為根本不夠愛,甚至根本就是騙婚。
而他們曾經應該是深愛過彼此,所以重逢後,青年的視線還一次次落在他身上,在他遇險的時候用並不熟練的異能幫他,在他說要保持距離的時候,那麼生氣和決然。
剛才還下意識把不吃的東西夾到他碗裡,動作自然得好像理所當然……
一切的一切,突然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不,不會的,自己不可能是這麼糟糕的人……
邢驍嚴捂住頭,強迫自己努力回想。
他必須要想起來。
彭成譯見他這樣,沒有再出聲打擾,心裡想的卻是:不是吧兄弟,你不能這麼渣吧?
*
「請問你是否願意與你麵前這位先生結為伴侶,從今以後無論順境逆境,都不離不棄,相愛如初,相濡以沫,相守一生。」
「我願意。」
「我願意。」
鬱驕夢到了他和邢驍嚴的婚禮,在擺滿鮮花和氣球的草地,在朋友的祝福下,他們交換了戒指,宣誓彼此不離不棄。
可下一幕,他又夢見穿書那天,邢驍嚴看向他的陌生眼神。
鬱驕醒來時,眼眶濕潤,一滴苦澀的淚從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尾稍滑落。
騙子。
鬱驕低聲咒罵,抬手捂住了眼睛。
天明,救援隊再次整隊。
「鬱驕,你今天和我們一輛車嗎?」
tony老師熱情地邀請他,卻見他眼睛有些紅腫,不禁關心道:「怎麼了?昨天沒睡好嗎?」
邢驍嚴剛好負責開tony老師所在的這輛車,聞言一愣,轉頭看向鬱驕。
隻見鬱驕搖了搖頭說:「我還是和司然他們一輛車。」
「好吧。」tony老師遺憾道,「那你在車上再睡一會兒,好好休息一下。」
鬱驕淡淡點頭,朝司然那邊走去。
邢驍嚴望著他的背影,薄唇緊抿,眉頭微皺。
「發什麼呆呢你?」許元喬在他耳邊打了個響指,「叫你好幾聲都不應,準備出發了。」
見他皺著眉,神色疲憊,許元喬問:「怎麼了?沒睡好?」
邢驍嚴想起後半夜做了半宿的夢,不禁扶額,深吸一口氣,「你……」
「以後別對鬱驕使用異能。」
許元喬愣了下,瞬間猜到他昨晚睡不好的原因,估計是彭隊告訴他了。
「好。」許元喬點頭,「待會我來開車,你補個覺。」
邢驍嚴承了他的情,「謝了。」
車隊出發,許元喬開車帶路,邢驍嚴坐在副駕駛,看著隔壁車上的鬱驕,在兩車擦肩而過時閉上眼,再次想起昨晚的夢。
他夢到愛人看不清晰的臉,聲音也很模糊。
卻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擁抱著愛人,被對方身上的馨香與柔軟包圍,悸動得心跳如鼓,緊張得手心發汗……
他笨拙地口勿愛人的額頭、眼睛、臉頰邊的痣,最後貼上對方好看的唇。
他聽到愛人輕輕發笑,立刻羞赧又窘迫地退開,眼前的畫麵卻忽然清晰起來——
愛人容貌和聲音竟然漸漸與鬱驕重合,青年笑容明艷,軟著聲嗔怪他:「會不會接口勿啊你?笨死了。」
邢驍嚴猛地睜眼,想起早晨身下起的反應,苦惱地捂住了臉。
開車的許元喬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邢驍嚴半個上午都神思不屬,中途休息的時候才打起精神,和許元喬換了班開車。
傍晚,他們在路邊找了一個廢棄的鄉村飯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