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別樣的天才(1 / 2)
江雲歇沉默一瞬,道:「那是媽的氣話。」
是的,於蕭女士雖然四十多了,但還是很擅長「誇張」的。
明清時乾笑兩聲,又問:「那現在就於嬸守著江叔?江姐是不是也在?
江王鑒接話,極其陰陽怪氣:「是呢,你江姐完全不管江氏了,就擱爸床邊等別人趁虛而入呢。」
明清時委屈,去扒江雲歇的胳膊:「師父,哥欺負我。」
江雲歇一巴掌按住他的頭,問江玉鑒:「是人為?」
江玉鑒悠閒地開著車,半真半假地道:「你這腦袋,畫畫屈才了,他們到底怎想的?江月照進公司都好幾年了,你……」
「大哥。」江雲歇無奈地打斷他——江玉鑒一點也不懂成年人的默契,說好的心照不宣呢?
明清時選擇性失聰,興沖沖地看看窗外,仿佛窗外那一排排極其相似的高樓大廈是什麼罕見景觀。
進了病房,就見江正帆右腿打了石膏懸掛著。
「真斷了?」不是氣話?江雲歇稀奇道。
江正帆中氣十足地吼:「誰斷了?等下我就把你腿打斷。」
這麼有精神,肯定沒事。
明清時給了於蕭一個大大的擁抱,嘴特別甜:「嬸啊,我想死你了!」
於蕭回抱:「早說了不要跟你師父去。他和喻家那小子都是個悶葫蘆。」
江雲歇os:……是你們不懂大人的默契。
正在開會的喻千山突然打了個噴嚏:嗯?感冒了?江正帆的腿不是摔的,也沒斷——隻不過遭遇一場車禍罷了。
江雲歇對江家的處境十分敏銳——這源於他充沛的想象力,盡管他隻會畫壓抑的情緒,但那也「五彩斑斕」的壓抑。這種想象力更接近於洞察力,總之,他很快認識到:由於和喻家聯姻,江氏成了一個靶子。
這是可以預料,就像當於蕭突兀地告訴他江喻兩家要聯姻時,他預料到自己會是這個人選。
於蕭將這場聯姻粉飾成了希望江雲歇早日成家有人照料的母愛泛濫行為,江雲歇卻無比清楚作為備受寵膩的江家二少,這背後一定有個大到讓於蕭這個愛子如命的女人都不得不讓步的理由。
於蕭並不偏愛女兒或兒子,隻是恰好的,如果注定要犧牲其中一個人的婚姻,「無所事事」的江雲歇比起在江氏幾年離徹底掌管江氏不遠的江月照,顯然江雲歇才是最好的人選。
江玉鑒比江雲歇更為沉默,他和江正帆於蕭的關係早搞壞了,雖然他還會叫他們「爸媽」,但冒然開口必然會引發一場惡戰。但他一直不開口,又會讓人感覺他 在看一場無趣的馬戲表演。
江雲歇感受到了於蕭漸漸變得尷尬,江正帆也開始惱怒,於是,他起身,把他不招人待見的大哥帶出了病房。
江雲歇有些疲憊地道:「你再多待一會兒,爸都會從床上跳下來揍你。」
江玉鑒端著十足的冷漠勁,酷酷地道:「看出來了,那又如何?」這語調意味著他也很不爽。江雲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你可以去看《月亮與六便士》,自從我看了這本書,你和菜菜給我的感覺就越來越相似了。」
同樣是為了追求的東西而像個發狂的教徒,但同時又冷漠無情,隻不過一個追求「月亮」,一個追求「六便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