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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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峰見他們走的遠了,輕輕嘆口氣,他不去惹麻煩,但麻煩總會找上他。那一日他與林夢婷三人分開,離了京城地界便一路南行,此時他已是自由之身,無須從前那樣來去匆匆,便買了匹青驢,一路漫無目的四處遊盪。就這樣過了足有兩個月,直到今日方到洛陽。

誰知到了洛陽還不到半天時間,就在這裡聽到了自己居然已經成為了殺了多為武林人士的武林公敵,居然更是不惜讓少林寺廣發英雄帖,他苦笑一聲,他居然還有這種麵子,還真是想不到。

冷天峰原本還想好好品嘗一下胡辣湯的味道,此時卻再也沒有了心情,如果說那些被刀劍所殺的人,傷口冰封,血液凝結,若隻是如此隻需使用陰寒內功便可誣陷,但是那少林高僧的死狀卻是無妄凝冰訣所獨有的,旁人決計無法模仿,看來此是大有蹊蹺。他還記得他師父曾經告誡過他,這無妄凝冰訣的秘籍是他父親的遺物,即使是他師父也從未看過,因此冷天峰一直認為這天下隻有他一人通曉無妄凝冰訣和冰全掌法,從未想過居然還會有人能夠冒充。看來此事背後大有文章,不得不防。

冷天峰心中一凜,既然已經被誣陷了,那不妨就把水攪得更混一些,他冷笑一聲,匆匆吃完胡辣湯,用手將嘴巴一抹,將幾枚銅錢放在桌上,翻身跨上青驢,駕著驢向城外走去。

嵩山少林寺位於洛陽東南方向,路程不過一百六十餘裡,最多不過一天路程,但是冷天峰唯恐被東廠和江湖人士盯上,因此在出城之前特意買了些乾糧帶在身上,準備繞遠去少林寺,找了一條荒僻的小路,盡量避開人群。他將錢袋在身上裝好,一邊想著「錢不多了啊,早知道就多拿點了。」原來那一日後天取回牛車之時曾打開兩個箱子讓他們看其中的財物,冷天峰趁其他三人不注意便將兩枚金錠順手揣入懷中,因此這兩個月才會有錢財使用。

冷天峰性格雖不算孤僻,但脾氣也十分古怪,自師妹璩凝雨去世之後更是愈加陰沉,因此他在江湖之上並無朋友,反倒是因為隸屬東廠的原因仇人倒是不少,之前他自有錦衣衛的身份和東廠關係庇護,但現在他已經成了逃犯,不需東廠緊逼,隻怕仇人就會先找上門來。

他一邊慢吞吞駕著驢,一邊思考著今後該怎麼辦,但是想了許久卻依舊沒有頭緒,他默默地嘆口氣,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五月的少室山已經是一片綠色的汪洋,鬱鬱蔥蔥的山林顯得一片生機盎然,山林之中偶有鳥叫幾聲,更顯靈動,遠遠望去隻覺得肅穆之中略帶禪意。此時,山中寺廟傳來鍾聲,聲音並不響亮,但卻傳至甚遠,所過之處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可以讓人心靜,忘卻心中不平之事。

少林寺始建於北魏太和九年,乃是禪宗祖庭,被稱為「天下第一名剎」。少林寺僧在江湖上雖是以武成名,但卻始終以弘揚佛法為己任,在江湖上雖然為泰山北鬥,但是僧人們始終看淡江湖虛名,並未有雄霸武林之心。

此時少林寺內,全寺寺僧集結於大雄寶殿之內,盤膝而坐,為擺放在香案前的般若堂首座清明大師的遺體超度。佛家素有因果之說,百事有因必有果,人雖死,但心願已了,則是超脫,那就是圓寂,並無悲傷之意。

良久,寺僧才將往生咒念罷,年少的晚輩弟子無不眼眶通紅,無比悲傷,而年長的寺僧卻早已看淡生死,臉上並無悲傷之情。少林方丈清淨大師看著眾寺僧,麵上無喜也無悲,隻是命中寺僧退去,而將幾位長老留下。

「師兄,」達摩院首座清空大師對方丈說道,「超度儀式已完畢,其他事宜還請方丈意下。」

「清空師弟,」清淨大師淡然答道,「清明師弟生前曾有言,他一生最厭繁文縟節,出家人逆來順受,又已跳脫紅塵,是以無需俗禮,隻需火化將骨灰舍利放入塔林即可,無需其他。」清淨方丈嘆口氣,「我們不如遵循清明的意願,不知幾位師弟意下如何?」

其他的幾位高僧口宣佛號,並無異議。

這時戒律院首座清健大師說道「稟師兄,師弟略有疑問,不知是否當講。」

「阿彌陀佛,清健師弟不必拘禮,你但講無妨。」

「既然如此,師兄,我想問,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我們既已確定凶手就是冷天峰,我們是否清明師兄報仇?」清健大師講出了自己想問的事。

「阿彌陀佛,清健師弟,老衲何嘗不想捉住凶手為清明師弟報仇,但此事卻有疑問,我雖廣發英雄帖,但卻依舊不敢下定論。」清淨方丈慢條斯理的說道,絲毫不見他有慌亂。

「師兄,」清健略微有些著急,「那冰全掌乃冷天峰獨門絕學,試問江湖上除了他還有誰會用?」其他幾位高僧聽到清健大師所說都不由得點點頭表示認同。

「師弟,老衲隻是有些好奇,那冷天峰剛剛從東廠的刑場之上逃得性命,卻又為何在江湖上四處行凶,」清淨大師依舊不見急躁,「此時他理應四處躲避東廠的追殺,但他卻在四處惹事,你不覺得這不合常理嗎?」

「這」清健竟一時語塞,不錯,清淨方丈的疑惑也是他所想過的,如果說現在的冷天峰竟然還敢四處行凶,這絕對不合常理。

「清健師弟,」清淨大師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知道你與清明自小一起長大,感情甚好,但是這事關人命,不可大意,你是出家人,此事雖然急切,卻不可失了定力。」

「但是那冰全掌又該如何解釋,這可是冷天峰的獨門武功,東廠的人可不會。」清健略一思索,繼續說道。

「獨門武功?」清淨大師微微一笑,「我看未必吧。」

「嗯?恕清健不明,還請師兄示下。」清健雙手合十道。

「幾位師弟,」清淨方丈看著他的幾位師弟,淡淡的說道,「我們幾人出家修行也有四十餘年,寺中大小事務我們也都是見證者,故此,我想請問諸位師弟,你們還記得二十多年前那位姓楚的少年嗎?」

「師兄說的可是那個自稱楚陽的少年?」這時達摩院首座清空大師接口道,「師兄這麼一說,我確實還記得,當年他來我少林挑戰,用的也是一門極為陰寒的內功,隻是那時他武功並未大成。」

「方丈師兄,我也記得他,」清健大師繼續接口道,「當時我大意之下也曾中他一掌,說起來那時的感覺就好像全身血液凝結,將會破體而出一般。」

「正是如此,」清淨方丈微笑道,「還記得我們年幼時師父給我們講的武林軼事嗎?」

「不知師兄指的是哪個故事?」清空大師略有疑惑。

「師父曾經講過,三百多年前北宋之時,魔門餘孽曾建立一個叫天際的組織,專司暗殺行刺之事,其時天際有天地玄黃四位聖使,其代號分別為情緣、怒風、冷言、龍宇,後來不知怎的,這四人與天際反目成仇,最終四人滅了天際,之後便隱退江湖,再無半點音訊。」清淨大師慢慢說著,「那玄字使冷言真名為楚言,擅使一門陰寒內功,他慣用的掌法便是冰全掌,當時被旁人零星學得幾招,雖隻有幾招卻也足夠震驚江湖,故此冰全掌的威名才會在江湖上流傳了數百年。」

「清淨師兄,我也記得師父所講的這個故事,隻是不知您在此時重提用意為何?」清健大師依舊不明白方丈的意思。

清淨方丈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我們認定凶手為冷天峰隻是因為武功相似,但那楚言的後人也必會那一門陰寒內功,這二十多年來每當我想起那個叫楚陽的少年,我就不禁猜想他或許就是那楚言的後人。」說道這裡,清淨方丈頓了一頓,略微思考下繼續說道,「或許真凶真的是那楚姓後人也說不定。」

「可是楚家已經幾百年未曾踏足武林,為何會在這時又出現?這也不合常理。」清健大師對於方丈的這番猜測不敢認同。

聽到清健的話,清淨方丈突然嘆了口氣,繼而眉頭緊皺,半晌,才又繼續說道「或許是時機吧,你我雖已遁入空門,但對江湖之事卻也十分了解,這些年東廠奉朝廷之命整頓江湖,武林之中早已是人心惶惶,私下裡早已是暗流湧動,或許對楚家人這才是最好的時機。」清淨方丈突然停下看了看清明大師的遺體,不僅又嘆了口氣,「我最近總有些預感,江湖不久或會有大亂,不隻玄字楚家,恐怕天地黃三使的後人也會出現,更何況還有東廠,一場武林浩劫說不定便會突然而至。」說罷,清淨方丈突然陷入了沉思。

其他幾位大師看著靜靜出神的方丈,又想著方丈剛剛所說的,不禁暗暗心驚,若真是如此,一場武林浩劫或許真的會在所難免。

入夜時分,冷天峰隱匿於少林寺外樹林之中,四周一片漆黑,隻有一些蟲鳴鳥叫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他小心翼翼在樹林中穿行,唯恐被人發現。這少林寺畢竟是天下第一大門派,雖不像東廠那樣暗樁無數,但依舊是戒備森嚴,冷天峰深知決不可輕視少林的實力,因此不敢托大,哪怕仍在寺外也依舊十分警惕。

早在下午冷天峰便已到達少林寺的地界,不過這也是他第一次來到少室山,因此對此地也不甚了解。簡單思索之後,他便佯裝成一個從京城而來準備投奔親友的路人,在路經少林菜園之時向看守菜園的老和尚討了碗水喝,順便和那老和尚閒聊了幾句。

那老和尚年紀甚老,須眉皆白,兩個眼角連同眉毛一同下垂,一雙老眼半睜不閉,麵上肌膚乾皺,月要背佝僂,幾欲無法站起,整個人無比乾瘦,隻用老態龍鍾都難以形容。

老和尚聽聞冷天峰想討碗水喝,不禁嗬嗬一笑,露出了幾枚稀疏的牙齒,說道「煩請施主稍等,老僧這就為施主去取水。」說罷便顫顫巍巍向著一旁的木屋走去,過不多時,雙手便端著一碗清水而來,走的依舊顫顫巍巍,讓人看得唯恐他一不小心就把碗摔碎了。

冷天峰雙手接過碗,淺淺的喝了一口,對那老和尚說道「多謝這位大師賜水,敢問大師法號?」

「這位施主不必多禮,」那老和尚體弱已久,給冷天峰端完水後便不得不坐在一旁的木凳上,「老僧法號緣生,在寺中隻是一介雜役,奉命看管這菜園,大師二字實在是擔當不起。」老和尚坐定之後便雙手合十道。

「原來是緣生大師,晚輩有禮了,」正所謂「做戲做全套」,冷天峰既想從老和尚這裡探聽消息就要顯得十分尊敬,也雙手合十道,「晚輩原本來此想要看望家叔,不想第一次竟會走錯了道路,多有叨擾,還望大師不要介懷。」

「嗬嗬,小施主太過客氣了,老僧一介方外閒人,理應以佛學指點世人,隻可惜我佛學不精,不能下山傳道,隻能在此看管菜園,今日我能遇見施主便是有緣,更應幫助施主才是,既然不能傳佛學大道指點迷津,那就竭盡所能幫助周邊之人,這才是我出家人的本分。」緣生和尚一邊微笑一邊娓娓道來心中所想。

「那就多謝大師了,」這時冷天峰臉上忽現疑惑之情,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上山的路上我也曾遇到幾位少林寺的大師,隻是見他們多有悲傷之色,晚輩心中疑惑不解,莫不是寺中有了大事發生?」

緣生和尚嘆了口氣,輕輕說道「我聽送齋飯的寺僧所說,兩日前寺中般若堂首座清明大師遇刺身亡,聽說是個官家的高手行凶,好像是姓冷。」

「哦?」冷天峰裝作無比驚疑,接著問道,「居然有人敢在少林行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少林乃天下第一大派,敢在動手,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難不成那人要與整個武林為敵不成?」

「小施主此言差矣,」聽罷冷天峰所說,緣生和尚淡然道,「老僧說了,少林寺僧皆是方外閒人,天下第一大派不過是江湖虛名,不提也罷。」他頓了一頓,又道,「達摩祖師所創少林七十二絕技本意不過是讓我等少林弟子參禪打坐之餘活動筋骨,不至疲憊,用作強身健體之功效。後經發展,也不過是用於危難之時護寺而用,絕不是為了武林爭雄,隻不過江湖中人見我少林武功還算是有些本事,所以給我們添了些虛名罷了。」

「那貴寺不打算為清明大師復仇嗎?」這才是冷天峰最想問的問題。

「復仇,」緣生和尚接著說道,「那就要看凶手了,佛法本就是為了消滅世間的冤仇而存在的,我們又怎可以暴製暴,凶手若有悔恨之心,我等佛門弟子理應加以感化,這才是佛法的真理。」

「那若凶手冥頑不靈呢?」冷天峰接著問道。

緣生和尚合上雙眼,嘆氣道「世間之事,皆有善惡之分,佛,亦有兩麵,一麵普渡正道,一麵除魔衛道。若那凶手冥頑不靈,繼續危害世間,那也隻有除魔之手段。」

「緣生大師,晚輩想要請教,世間不平之事甚多,為何多數卻並未行走天下去化解仇怨,而是避世而居?」冷天峰隨口問道。

這時,那緣生和尚又睜開雙眼,靜靜的看著冷天峰,緩緩說道「佛法本為修身之理,絕非濟世之道,你可懂嗎?」

此話一出,冷天峰突然心中一驚,好似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閃過,但又模糊不清,難以理清思緒,一瞬之間,內心竟迷惘起來。

「施主,」緣生和尚對冷天峰說道,「天色已經不早,施主不如早些離去,我這菜園太過於簡陋,實在不便施主留宿。」

冷天峰聽到緣生和尚的話,瞬間驚醒,抬頭看了看天,天色確實將黑,當下對緣生和尚拜別。

離開少林寺的菜園之後,冷天峰反復想著那老和尚所說的話,越想越是心驚,那老和尚說的十分通俗,實則內涵禪意,他絕非一般雜役,隻是冷天峰此刻也並沒有閒情去了解那個老和尚,隻能在心中反復思索那個在腦海中靈光一閃卻模糊不清的念頭。

冷天峰在樹林之中小憩片刻,又吃了些乾糧,看看天色,已是亥初時分,此時少林寺內寺僧應該剛剛結束晚課,回到禪房休息,若想夜探少林,此時最為合適。

冷天峰此時在少林寺西側外牆之外,他使出輕功飛仙,輕易落在牆頭,下麵正是六祖殿。六祖殿不足百尺之外正是大雄寶殿。

冷天峰輕身一躍,輕巧的落在六祖殿屋頂之上,伏低身子,此時他一身黑衫,正好隱匿於夜色之中。他緩緩的向四周張望,六祖殿附近並未見到有少林寺僧的身影,心中暗喜,正欲跳下,忽然間見到六祖殿正對麵的那羅殿屋頂跳下一個黑影。

冷天峰定睛一看,那人身穿黑色勁裝,黑布蒙麵,見四周無人,徑直進了大雄寶殿之內。冷天峰心中疑惑,不由忖道「難道那凶手又來少林行凶不成?」不及多想,施展輕功,幾個起落之間便已躍上了大雄寶殿的屋頂,冷天峰輕輕掀開一片瓦片,向下看去。

那黑衣人進了大雄寶殿先是警惕的檢查了四周,確定殿內無人,當即走到香案之前。原來今日少林方丈剛剛超度完清明大師的遺體,此時遺體依舊停放在大雄寶殿之內,那黑衣人走向清明的遺體,先是雙手合十對著遺體拜了一拜,然後開始解開清明遺體的外衣,開始細細檢查。

那黑衣人檢查的很仔細,認真檢查著遺體上每一道創口,就連屋頂之上的冷天峰都看的清清楚楚。隻見清明大師的上身各處要穴皆有一個圓洞,看那傷口的形狀確實是自內而外刺出,冷天峰瞧得分明,正是中了冰全掌獨有的傷口。看來江湖上的傳言所言非虛,冷天峰也不禁在心中暗暗嘀咕「這武林之中除我之外難道真的還有人會無妄凝冰訣?」

正在冷天峰疑惑之時,大殿之外卻在此時傳來了腳步之聲,那聲音極輕,如不細聽,絕難察覺,可見殿外之人武功極高。

那個黑衣人顯然也聽到了,慌亂之下,不及給清明大師的遺體重新穿好衣物,隻能草草的將袈裟蓋在遺體上,匆忙躲在佛像之後。

冷天峰從瓦片間的縫隙看去,來著是三個身披紅色袈裟的年老僧人,為首的那名老僧在清明的遺體前站定,對著遺體拜了拜,然後對著其他兩位僧人說道「清空、清健二位師弟,夜間叫我來此不知還有什麼要要事?」

「清淨師兄,我二人私下商議一番,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妥。」清健率先說道。

聽三人的稱呼,冷天峰立時沒明白,來者竟是少林方丈和達摩院與戒律院二位首座。

「師弟覺得有何不妥?」清淨方丈說道。

「我少林雖是方外之地,但也在武林之中,如若放任凶手,我少林在江湖上定然顏麵無存,師兄雖然已經發出英雄帖,卻始終未派人下山緝凶,是以我二人覺得不妥。」清空大師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清明的遺體合十一拜,突然之間,他身形一頓,整個人都僵住了。

清淨方丈與清健大師察覺了清空的異樣,是以也走上前去,仔細一看,臉上也是微微變色。他們師兄弟三人與清明自小一起在寺中長大,情同手足,是以清明圓寂後是他們三人親自將遺體入殮,而此時看去,清明的遺體衣衫明顯被人為弄亂了,而他們實則離開大雄寶殿才不過兩盞茶的時間就已返回,所以在這期間定然有人進來過。

清空示意兩位師兄弟不要出聲,口中繼續道「清空以為,為了維護少林聲譽,師兄應該盡快派人下山緝凶。」他一邊說著,一邊環視四周,確定四周無人,然後目光落在了大顛正中的佛像之上。

清淨方丈接口道「我自明白師弟是為了我少林的威名著想,但此事卻是還未查明,我們自要捉拿凶手,但也不能冤枉好人。」他一邊說,一邊打手勢令兩位師弟緩步從左右包抄到佛像之後,這大雄寶殿前麵一目了然,難以藏人,若有人躲藏於此,隻能是在佛像之後。

「那就請師兄示下,我等該如何做。」清健接口道,口中所說看似是問方丈該如何緝凶,實則是問清淨方丈是否動手。

那躲在佛像後的黑衣人聽得三維高僧對話如常,以為已經蒙混過關,正在暗自慶幸未被發現,突然之間,佛像左右和上方猛然襲來三道掌風,正是三位高僧從不同方向攻向於他。

那黑衣人頓時大驚失色,立即施展輕功,猶如遊魚之滑,硬生生從兩道掌風間隙之間逃出,他不及多想立刻向著大殿外奔去。清淨方丈出手如電,使出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中的須彌山掌,此招勢大力沉,狂烈勁風如泰山壓頂般襲向那黑衣人後心。

黑衣人自知避無可避,不得已轉身出掌,硬接一掌,就在這時其他兩位高僧已經將黑衣人圍住,封住了他的去路。黑衣人見此情景,毫不猶豫,雙手成爪,反攻而去,與三位高僧戰成一團。

三位少林高僧的武功自是不必多說,多年間的默契將黑衣人緊緊壓製。那黑衣人若論武功決計比不上三位高僧,但是他那爪功卻極是詭異,一經使出周身如鬼氣森森一般,每每從不可思議之角度攻向三位高僧的要害,配合著輕功身法,雖難以脫困,但三位高僧一時間也難以將他擒住。

冷天峰自屋頂看著那黑衣人的身法,竟然十分眼熟,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一人,立時一掌拍向屋頂瓦片,頓時屋頂出現一個大洞。冷天峰二話不說便從屋頂打洞中跳下,順勢一掌拍向清淨方丈。

清淨大師未曾想屋頂竟會有人下來,慌亂之間急忙後撤,這時冷天峰已經落在那黑衣人身旁,大聲喝道「且慢動手。」

三位高僧依言住手,各自後退兩步,卻仍將冷天峰和黑衣人三麵圍住。冷天峰看也不看三位高僧,隻是扭頭對黑衣人說道「明師弟,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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