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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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峰語氣雖然淡漠,但那一句謝謝說的卻十分真誠,後天可以感覺到,他也知道冷天峰性格孤傲不像他那麼無拘無束,因此能道謝便已經是破天荒的事情了。反倒是林蘇二人覺得沒什麼,他們畢竟與冷天峰相識甚短,所以也不了解冷天峰的性情,因此才不知道這簡單的謝謝含義有多大。

「接下來你打算去哪兒?」後天隨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冷天峰略微愣了一下,「我也沒想到我今天會活下來,所以我沒有打算。」

「那我們還是一起吧,四處走走,到處看看,」後天看了看冷天峰,又看了看蘇淨萱,繼續說道,「今天我們一起逃了出來,東廠肯定會認為我們是同夥,一起緝拿,我們乾脆一起走,也有個照應。你說呢,林大小姐?」後天最後一句話向著林夢婷喊道。

「當然可以,」林夢婷冷冷的看著冷天峰,口中卻對後天說道「這樣我也好有機會殺了他給天山派的同門報仇。」說著,忍不住將刀握在手中。

一旁的蘇淨萱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師妹,今天也累了,你不如先休憩一下。」

林夢婷看了看蘇淨萱,沒有再說什麼,蘇淨萱則對著冷天峰歉然一笑,冷天峰不置可否,隻是靜靜地盤腿坐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這樣,四人一時無語,隻是枯坐著,氣氛略顯尷尬。冷天峰閉目盤膝,對一切視而不見;林夢婷則是手緊握刀,仿佛隨時都可能會拔刀砍向冷天峰;蘇淨萱坐在二人中間,將兩人隔開,臉上表情略有緊張,唯恐他們打起來,隻有後天搖頭晃腦的四處亂看。

「哎呀!」後天突然大叫一聲。

「怎麼了?」蘇淨萱剛剛放鬆了一點點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我還有很重要的東西沒有取,」後天一臉焦急,「那可是我的身家性命啊。」

「東西在哪兒?」這時冷天峰也睜開雙眼,「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你就別管了,總之很重要,」後天現在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的都快要亂竄起來。

「那你去取回來不就行了。」林夢婷突然插口。

「對啊,」後天一拍手,「那你們在這兒等我,我明天一早準回來,你們別亂跑。」後天也不等其他幾人反應,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蘇淨萱一臉焦急的看著冷天峰,問道「他一個人去會不會有危險?」

冷天峰一臉苦笑,搖了搖頭「他不會,等他就好。」他太清楚後天了,一貫是隨心所欲,想起一出是一出。不過他武功高強,就算是有危險也應該可以全身而退。

蘇淨萱看著冷天峰,欲言又止,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太清楚不過冷天峰真正的身份了,現在終於有機會坐在他身旁,也很想多和他說說話,拉近一點關係。可誰知坐下之後,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而冷天峰又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確實讓她無從開口。

「姓冷的,」林夢婷突然對冷天峰說道,「既然今天都在這兒,那我就把話都挑明了。」

「嗯?」冷天峰眼中帶著疑惑,但卻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哼了一聲等著林夢婷繼續。

「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林夢婷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你其實和我們天山派無冤無仇,我知道之前你隻是聽命於東廠,所以對我天山派下毒手的罪魁禍首不是你,所以你如果告訴我有什麼辦法可以殺了陳閹狗,我和你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冷天峰看著林夢婷,嘴角微微露出笑意「林掌門,你實在是太抬舉我了,我的官職隻是個小小的錦衣衛總旗,我怎麼會知道能有什麼辦法殺了東廠督主,我確實無能為力。」

「你不是他的義子嗎?」林夢婷麵帶不屑。

「不錯,我確實是他的義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從小被他收養,」冷天峰語氣極其冷淡的回答道,「但我從小到從未進過他的房間,他始終防著我,四年前,我師妹被他害死,從那時起,我雖仍為東廠之人,但我們之間已經徹底決裂,他對我的警惕日盛一日,所以你要問的事情我確實一無所知。」冷天峰的話語淡漠至極,仿佛在講別人的故事。

林夢婷聽完,心中剛壓下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怒道「好,我現在既然殺不了陳閹狗,那賬就算在你頭上。」

冷天峰看著林夢婷的臉,似笑非笑的說道「那就算在我頭上吧,你隨時可以殺我,我會還手 ,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殺你。」

聽到冷天峰的話,林夢婷一怔,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旁的蘇淨萱突然插口問道「冷公子,恕小女子冒昧,請問為何在天山之時沒有對我們下殺手,我問過其他弟子和你交手的經過,突然罷手可不是你的作風。」

冷天峰嘆口氣,看著林夢婷,說道「因為林掌門長得太像一個人。」

這是林夢婷和蘇淨萱絕對沒想到的答案,兩人麵麵相覷,半晌說不出話來。

又過了良久,林夢婷再次開口「姓冷的,江湖上傳聞你師承鬼炎門,是嗎?」

「不錯。」

「那我問你,那你在鬼炎門有沒有一個笑起來很好看,左肩紋了一個楚字的師兄弟?」林夢婷趕忙問道,語氣中帶了一絲絲的焦急。

「你認識他?」冷天峰語氣依舊平淡,心裡卻十分震驚,心想「原來她還記得?」

「他現在還在鬼炎門嗎?他過得好不好?」突然間林夢婷雙目大放異彩,好似說到了她最在意的事情。

「不好,」冷天峰暗暗苦笑,「他早就離開師門了,現在過得不好,說不定哪天在江湖上你就會遇到他了。」

林夢婷沒有再說話,眼神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一旁的蘇淨萱微笑得看著滿臉笑容的林夢婷,她明白林夢婷的所想,這麼多年了,林夢婷一直在等那個人,即使現在還沒有見到也不知道人在哪裡,但是江湖相見,總是值得期待的。

一夜無話,三人就靜靜地在山穀中等著後天。一直到次日,晨曦微露之時,才見到後天匆匆趕回。

「後天,你大爺的,信不信老娘真的一刀砍死你。」林夢婷看到後天回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真的準備拔刀相向。

蘇淨萱趕忙拉住林夢婷,一邊說道「師妹,師妹,別這樣,有辱斯文。」

林夢婷用到指著後天大聲對蘇淨萱說道「他去了六七個時辰,結果就帶回來一輛破牛車,難道你不生氣嗎?」

冷天峰看著後天,搖頭笑了笑,隻見後天吊兒郎當的斜躺在他那輛破舊牛車上,又變成了那副邋裡邋遢的樣子,問道「就為了取他?」

「不然呢?」後天很疑惑,心想「我的牛車怎麼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難道丟了不成?」

「後天,」林夢婷拿刀指著後天,「你不是說這是你的身家性命嗎?你給說清楚這輛破車貴在哪兒了,說不清楚我肯定砍死你!」

後天一臉無奈的撓撓頭,無奈的說道「那就給你們看看吧。」說著他起身打開了一直放在身上的兩個大木箱,不打開還好,一大看反倒是把其他三人下了一跳。

第一個箱子剛一打開,頓時金光耀眼,裡麵竟擺滿了金條,大約五兩一根,足足有幾百根,還有一些散碎銀子夾雜其中。另一個箱子,一揭箱蓋,耀眼生花,一大箱滿滿都是寶玉、珍珠、瑪瑙、翡翠之屬,沒一件不是價值巨萬的珍物。光是一件朱紅的珊瑚樹便是價值連城,那珊瑚有兩尺來高,遍體晶瑩,難得是無一處破損,無一粒沙石混雜,奇麗無比。

「你這是從哪兒搶的?」林夢婷一臉吃驚的看著後天。

「什麼搶的,我家的,我爹去世前將家產傳給我,這是我的東西,」後天一臉無奈,「四個人遊盪江湖,總要用錢的啊,我這不是趕緊取回來了。」

「切,我才不信你能有這麼多錢,」林夢婷啐了一口,表示懷疑,「這江湖上早就傳開了,你家裡人一去世你就把家產都賣了,然後散盡家財,天天閒著沒事去行俠仗義,你能有錢?我才不信。」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後天突然一臉壞笑,「我這叫財不外露。」

原來後天生於杭州的富商之家,其父在年幼時隨家人從北方避戰亂而遷居於杭州,因此後天從小說話學的是家裡人的北方口音,與江南那軟綿綿的口音大不相同,在其祖父與父親兩代人努力多年經商之下,後家家業逐漸壯大,在杭州一帶也成了遠近聞名的富商。正所謂「窮文富武」,若是貧窮之家一般定然讓孩子專心念書,長大後以求取功名。也隻有富家子弟可以不用顧及溫飽的問題,專心練武,逍遙自在。

後天自幼不愛習文隻愛練武,好在家裡也不是什麼書香門第,家裡人也不求他取得功名,所以他要練武也就由得他去了。不想後天年紀越長性子卻越來越野,一天到晚想著仗劍江湖,行俠仗義,天天往外跑,一走就是好幾個月,也不知道去哪兒,倒是漸漸地混出來個「龍狼刀」的名號,名頭也是越來越響。後來江湖中人得知了原來他竟是個杭州富商之子,不禁笑掉大牙。

原來江湖之上並非後天所想的那樣逍遙自在,仗劍江湖,行俠仗義,不得先有錢填飽肚子才行嗎?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所謂的武林世家名頭雖響,暗地裡哪個其實不是個富豪鄉紳,都是借著江湖中的名號擴大自己的勢力,然後再經商賺錢,不然又怎麼能養得起一大家子人。再說各個門派,掌門收徒不光是為了繼承門派武學,也是要擴大自己的勢力的,多收徒弟,進門之後師門管理衣食住行,武功有所成者便可為師門處理事務,管理自家門派的田產,有時候也收些記名弟子收些學費,還有時候也受人委托接個保鏢的活兒,賺些散碎銀子貼補家用,有些有出息的可能就進了各地的藩王府成了王府的侍衛,也算是高人一等。隻有那些閒散的,無親無故的人才會到處行俠仗義,搏個美名,在江湖上闖出名號後再接著走前輩們的老路。

所以像後天這樣本就衣食無憂的富家子弟,不在家享福,隻想著闖盪江湖的人,在其他人眼中,也就隻能用「傻子」來形容。仔細想想,就連少林寺和大相國寺那樣的方外之地都有自己的田產、廟產,更何況其他人呢。常言道「少年子弟江湖老」,少年英俠出入江湖時意氣風發,可是過不久就又變成了那些他們可能最不想變成的人,真正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又能有幾個。真因為江湖上明麵光鮮,暗地裡卻是錯綜復雜,因此東廠才不得不奉命整頓江湖勢力,而那些鄉紳富豪的武林世家唯恐得罪朝廷,明麵上是江湖人士,暗地裡卻成了東廠的走狗,替東廠打探各種消息。

兩三年前,後天的父母去世,祖父母也已辭世多年,他便回到家中接手家產,原本江湖上都認為他自此就要經營自家生意,再少涉及江湖之事,可誰知剛過了兩個月,後天突然宣布要變賣家產,將所有錢的三分之一分給家裡下人,剩下的都分給杭州城裡的窮苦百姓,而他自己隻留了一輛破牛車,從此一人一牛接著闖盪江湖。此番行徑再次驚呆眾江湖人士,從此江湖之上再提起後天皆稱其為「二傻子」。

此時後天繼續說道「我那點事江湖上早就傳開了,我估計你們也都知道,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但是這家產是我爹留給我的,又不能讓人搶了去,我自己又不愛管,乾脆就都賣了。」

「那然後呢?江湖上都說你把錢都分給了家裡的下人和杭州城的窮人,是真是假?」這時就連蘇淨萱都開始疑惑起來。

後天看著其他三個都盯著自己,隻能無奈地說「分是分了,但是也沒全分給那些人。我拿了一小部分錢分給家裡下人和窮人,然後又花錢雇人四處在江湖上散布消息說我把家產都散光了,窮的就隻剩一輛牛車了,這樣以後也就沒人惦記我的錢了,一個窮光蛋趕著個破牛車闖盪江湖,誰會在乎我,」他看著其他三個人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他隻能接著說,「你說我又不傻,怎麼可能真的一點錢都不留呢,對吧?」

冷天峰冷哼一聲「你就是傻子。」林夢婷少有的選擇支持冷天峰的話點了點頭,蘇淨萱則是用衣袖掩口笑而不語 。

「後天,既然你把東西也取回來了,你就可以繼續闖盪你的江湖了,」冷天峰冷然的說道,然後對著林蘇二人說道,「兩位姑娘,在下告辭。」

後天與林夢婷還未反應過來,蘇淨萱卻是一驚,趕忙問道「不知公子要去何處?」

冷天峰看著蘇淨萱,眼神卻不經意的瞟了一眼林夢婷,然後淡淡的說道「我自有我的事情要處理,你們二位要是想為天山派的的人報仇,可以隨時來找我。」說罷不等其他三人反應,轉身施展輕功向遠方而去,隻留下林夢婷那憤怒、蘇淨萱那失望和後天一臉驚疑的表情於風中獨立。

才剛剛進入五月,但是中原的天氣卻已十分炎熱起來,此時洛陽的大街上可謂是人頭攢動,比肩接踵。大街上各色行人正在悠閒地逛著,雖隻是一大清早,但仍舊是熱鬧非凡。

冷天峰身穿一襲黑衫,頭戴個鬥笠,謹慎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在一家小店坐了下來,說是小店,其實也就是個小攤位,擺了幾張破舊的桌子,但是吃朝食的人卻不少。其中有幾個大漢盡是江湖人士打扮,幾個人正在扯著嗓子談論最近江湖上的事情。

「店家,來碗胡辣湯。」冷天峰隨便要了份朝食,漫不經心的吃了起來,順便偷偷聽聽那幾個江湖客說些近期江湖上的事情。

其中一名豪客一邊呼嚕呼嚕的喝著胡辣湯,一邊大聲道「你們說,最近也是奇了,江湖上盡出些怪事,兩個月前東廠的法場被劫,半個月前有個喇嘛敢去少林寺鬧事,關鍵是三天前居然還有兩位少林寺般若堂的高僧被殺,就連江湖上好多門派都有人離奇被殺。」

「就是啊,」另一個人附和著,「你就先說這東廠,這些年來一直打壓我們這些江湖中人,誰知道竟會被人劫法場,真是讓人奇怪。」

「我還真不知道細節,你們趕快說來聽聽。」又一個人趕快插話,生怕落下什麼細節聽不到。

最先說話的那名豪客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兩個月,在京城的西市,東廠督主陳嶽庭陳公公要當眾斬首他的義子冷天峰」

「冰冷劍?」另一人打岔問道。

「對,就是他,」先前那人說道,「說是他勾結天山派,意圖對東廠不利,然後不知怎的那個二傻子『龍狼刀』後天就沖到刑場把人救了,不光如此,聽說當時救人的還真的有天山派的林夢婷和蘇淨萱,看來冷天峰和天山派勾結確有其事。」

「哎,那你說我們要是幫東廠殺了冷天峰東廠會不會也給我們個一官半職的。」旁邊有一人眼冒金光,口水都快留下來了,已經陷入了升官發財的美夢。

「這也是條路子,你說我們這些江湖散客,也不像那些個武林世家,要麼有錢要麼有勢力,就靠著自己在江湖上瞎混,要是混出個名頭還好,要是混不出,這輩子可就歇這兒了,所以要是能給官府做事,那才真是條出路,要是在能跟東廠扯上點關係,那我們以後在江湖上可就能要眉吐氣了。」

「我聽說的還不止這些,」另一個人接口道,「最近兩個月,北直隸和河南兩省有不少武林人士被殺,聽說都是一刀斃命,而且都是傷口冰封,血液凝結,一看就是冰冷劍下的手,這冷天峰是真的瘋了,如此濫殺不就是要與整個江湖為敵嗎?」

「說的就是啊,」先前那人又接過話頭,「聽說兩天前,有人夜闖少林寺,般若堂首座被殺,渾身鮮血自自周身各處穴道凝結成冰錐刺出體外,這和江湖上傳聞冷天峰所用的冰全掌是一樣的。」

「是啊是啊,」旁邊的人趕快附和。

那人又接著說道「般若堂首座遇刺前的三天,好像還有個拿著根鐵棒的烏斯藏喇嘛去少林寺鬧事,要與少林高僧比武,不知道他會不會和冷天峰是一夥的。」

臨座的冷天峰心中一震,猛地想起了他上天山前在在寧夏衛驛站見過的那個叫索朗的鐵棒喇嘛,「難道鬧事的是他?」心中甚是疑惑。

這時他身旁的那些豪客繼續大聲談論「我也聽說了那個喇嘛,隻聽說他是烏斯藏來的,這兩個月在咱們中原地界四處找人比武,好像至今未有敗績,也沒人知道他的名字,甚是奇怪。」

「眼下東廠正在四處緝捕冷天峰,少林寺也廣發英雄帖,欲聯合江湖人士為武林除害,」一豪客大聲說道,「要我說,般若堂大師兩日前被刺,至今時間尚短,冷天峰那廝說不定還未走遠,肯定還在河南境內,這可是我們的大好機會。」

「怎麼說?」旁邊人趕快問道。

「若我們殺了冷天峰,對東廠那就是頭功一件,必有重賞,也幫少林寺報了仇,少林以後肯定也會買我們個麵子,這事要是辦成了,以後我們可就是大大出名了,哈哈哈。」

「確實如此,那我們不如趕快讓兄弟們四處打探,定讓冷天峰那廝插翅難逃。」

幾人下定決心要將冷天峰捉拿,以換取日後的風光,也就不再多呆,將幾枚銅錢在桌上一拍,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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