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幫手（1 / 2）
兩個男生一臉羨慕的看著毛凱，嘴裡嚷嚷著「給我看看，給我看看。」，毛凱做出鄙夷的神色，「哎呀，有什麼好看的，拿去看嘛。」說完把手機遞了出去。
兩個男生一把接過，邊翻看著手機相冊，嘴裡邊發出不明意味的嘖嘖聲。「哎哎，別看相冊啊，看看微信，今天早上她剛給我發微信來著。」毛凱不無炫耀地說著。男生不時發出「哎呦」的感嘆聲，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
「你們乾什麼呢？」一個身披一襲白袍的人走了過來，長長的袖子把雙臂都掩蓋住了，一個銀色的十字架從袖管處耷拉著。毛凱收起剛才輕佻的神色，微微頷首，「老師好。」
男人點了點頭，「去辦公室吧，上次的警官找你要問點事。」
金澤銘端坐在辦公室中，眼睛望向窗外有些陰沉的天空，腦海中想著的是那天晚上吃夜宵時候的得出的結論。難道，我們隻能等凶手下一次作案嗎？
毛凱在男人的帶領下走進辦公室，金澤銘聽見腳步聲轉過身，做了個請坐的手勢。他看到毛凱身邊的男人微微一愣，「這位是」毛凱搶著介紹「這是lived老師。」lived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即說道：「Josiah老師正在上課，所以就讓我來了。Mike，你要配合警官的調查，知道嗎。」毛凱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對老師的敬畏，看得出來他很尊敬這位老師。
金澤銘翹起二郎腿，「怎麼，你這麼怕他，他體罰學生啊？」毛凱連忙搖搖頭，「不是的，lived老師對我們很好，我們大家都很尊敬他的。」金澤銘笑了笑，沒再糾纏這個話題，心中暗自腹誹，這個英文名字可是夠奇怪的。「好，我們繼續上次的話題，你和李澤然最後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家的味道是什麼，可能對每個人來說都有不同的答案。可能是清晨的一碗白粥，亦或是媽媽親手包的餃子。
對田磊來說，家的味道是樓下早餐店的包子，老板已經乾了幾十年，每天淩晨起來準備，賣完了就收工。田磊隻要回家，每天早上都來這吃早餐。
許久不回家的田磊在家美美的睡上了一覺，大早上就被咕嚕咕嚕叫的肚子帶到了熟悉的包子鋪門前。老板是南方人，笑著點了點頭，「還是老樣子？」田磊進門找了個角落的位子，「是的，一切不變。」
過不多時，兩屜晶瑩剔透的小籠包端了上來，一屜豬肉一屜牛肉，麵前擺了一個醋碟，老板又從托盤上拿下一碗小米粥，米色金黃，黏黏糊糊的。
田磊吃的正香，電話響了起來。老板一回頭，角落裡的老客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死者王新偉，男，38歲，未婚，大地房地產中介公司工作人員，於9月30日被上門催收房租的房東發現死於家中。正值國慶前夕，房東想著直接把十月份房租收了，通過手機多次聯係王新偉均未回應，於是來找王新偉，開門後發現已經死亡，遂報案。橋北派出所接到報案後立即出警，對現場進行了初步排查，就將案子移交到了刑警大隊。
肖剛將一張照片貼到了白板上，而這也是橋北派出所將案子立即移交給刑警隊的原因。
照片拍攝的是犯罪現場的一角，一個大寫的「C」。
「頭兒，可以並案了。」肖剛一臉嚴肅地說。
田磊麵無表情，淡淡地說：「一會我去找局長匯報。先介紹現場情況吧。」
金澤銘拿著一遝照片站了起來，很快板子被貼滿，「死者頭北腳南仰臥在床上，心髒中刀，凶器是死者家中的拆骨刀，現場遺落的凶器與死者家中使用的刀具為一套。」
金澤銘指著死者床頭上的一個空杯子說：「據檢驗，死者胃部有安眠藥成分，杯子中也檢測到了，但是家中卻沒找到。根據肖剛對死者同事的走訪，同事都說死者睡眠質量非常好，平時在單位五分鍾以內就能睡著。所以安眠藥應該不是死者自己服用的，是凶手先潛入死者家，偷偷地下藥，然後等待死者睡著，再動手殺死死者。死者死亡時間為28日晚十點至淩晨兩點間，因為屍體發現的不及時，已經呈現出巨人觀，即屍體膨脹變大，死亡時間的推斷也受影響。」
沉默半晌的田磊開了口，「看來凶手對於自己的犯罪能力並沒有自信，王新偉體格並不強壯，凶手還是選擇了下藥的方式，凶手很可能是個體型較為瘦弱的人。」
他停頓了下，思考了片刻又繼續說道：「現在還比較難確定這個凶手和殺死李澤然的是否為同一人，我暫且認為不是同一人。畢竟李澤然的傷口乾淨利落，說明凶手有一定的犯罪能力，而且刀功也不錯。這個凶手嘛死者的刀口並不平整，雖然刺的位置挺準，但是從傷口處的衣服和噴濺的血跡能看出來，應該至少刺了兩刀。種種跡象都表明凶手的犯罪能力並不強，很可能和殺害李澤然的不是用一人。」
田磊擺擺手，示意金澤銘繼續說下去。金澤銘接過話茬，「大家看這張照片，經過檢驗門鎖並沒有被強行打開的痕跡，這說明凶手要麼是死者的熟人，要麼凶手熟練掌握開鎖的技巧，就像韓素芹一案一樣，門鎖同樣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現場提取出兩枚不完整的指紋，分別在客廳燈的開關上和衛生間的門上，凶手有意進行了清理，但是沒清理乾淨。」
田磊一驚，難怪自己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原來是這裡。在韓素芹案發時間不長，就找到了李澤然，也認定了李澤然是凶手，也有點懈怠了，竟然一直忘了去思考，李澤然是怎麼進入到韓素芹家裡的。
一個16歲的少年，怎麼會掌握開鎖的技巧。所以要麼是說明二人本來就認識，要麼李澤然會開鎖。
通過最近的排查，基本可以確定二者生活中並無交集，那大概可以推論出李澤然不知道在哪裡掌握了開鎖的技巧。
種種跡象表明，殺害王新偉的凶手和殺害李澤然的凶手並不是同一人，但是又都在現場留下了英文字母。F和C，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殺人組織？田磊腦中浮現出這樣一個荒唐的想法，很快又被自己給排除掉。他對肖剛說：「對王新偉的社會關係排查一下吧，看看最近是否有人和他有沖突。」
肖剛拿出本子，「隊長，橋北派出所已經查過了。王新偉自初中畢業後一直在社會上瞎混，乾過很多行業，社會關係比較復雜。但是最近確實有個人和他有沖突。」
肖剛翻了一頁，繼續介紹道：「上個月王新偉接待了一名來買房的客戶，他帶著客戶轉了好幾天，客戶看上了一套，接下來陸續跟進了幾天客戶也沒簽約，本來王新偉以為這單吹了，沒想到他偶然間看到客戶跟著房主已經私下成交了。這一下自己的提成就沒了，本來按照百分之二的提成，王新偉能拿個兩萬多元錢。這導致王新偉非常不滿，在店裡多次表示要教訓教訓這個客戶。過了幾天，客戶來到店裡大吵大鬧，說是王新偉去堵了他家的門鎖，並且還往門上撒尿，這都被監控拍了下來，客戶要求王新偉給予賠償，二人在店裡越說越氣，最終大打出手，還去了派出所。最後經過調解，王新偉賠償徐博一千元錢，也就是那個客戶。出了派出所，徐博還放話說這事不算完，當時很多人都聽見了。」
田磊點了點頭，「小金子，你去調查一下。」金澤銘應了一聲，轉身便走。「肖剛，死者的社會關係還需要進一步的排查一下，他進入社會畢竟早，又有些混混的習氣，難免與人結怨，辛苦你排查一下死者近五年的社會關係。小陳，你帶著檢驗科再去看看現場有沒有遺漏的痕跡，既然凶手遺漏了兩枚指紋，那就有可能再留下別的蛛絲馬跡。」
田磊布置完任務，獨自坐在椅子上，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重。難道方向錯了？開鎖雖然不是很難，但是一般的犯罪分子也不掌握，主要還是小偷會的比較多。
怎麼這麼巧，兩個殺人案的凶手都會。難道小偷開了個培訓班？其實也不錯，小偷不偷東西，改成傳授技術，更安全，收益也更高。想到這田磊不禁啞然失笑，為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而感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