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未亡萬籟忽有靈(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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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總有一山奇,雖夾縫生存,卻誌比淩雲。千萬年的等待,隻為今朝滿山花開。」

「這纖雀蘭也不金貴,實在不想人擾了清淨,每月閉園幾日就是了,再不濟開個天價,憑銀子觀賞,來的人自然就少了。這麼花重金嚴防死守的,圖個什麼?」

「傳說遠古以前,有『神鳥一族』住在此花間,歸掌姻緣的仙子養,它們皮毛柔順光亮,粉翅含紫,眼睛烏黑,姿態絕美,聲音婉轉空靈。每每在七夕之夜齊齊開嗓,一連唱七首歌,三支火熱,三支清麗,一支纏綿,以此庇佑天下有情人。它們建屋於黃白花蕊處,以瓣為席,以露為食,天生成雙成對。生命初生時,已定姻緣的兩隻鳥雖分離兩地,但頸上會係著同一條紅線,之後漫漫一生,則由紅線指引著,去與另一半相見。『纖雀蘭』的花名便是由此而來。後來,前代才子『金謝』為此花作詩

艷麵身肥不落俗,原來命為重情書。

千江萬樹風姿異,不比一流振翅出。

慢慢,就有了『一流艷』之稱。後來……」

「行了行了,這位大哥,別賣弄了。難道這桂老爺這麼老,還盼著神仙顯靈,庇佑他老樹開花,多子多孫?」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井蛙不可言海,夏蟲不可語冰。」

項葉獨自進了樓,這七角七層的,望著壯觀,裡頭卻異常乾淨,第一層除了左右的樓梯,空空如也。順著引路的紅絲帶從堂中間穿出去,就是一大片空地,陣法前烏泱泱地圍著一大群人,大陣之後數裡,隱隱可見花林。清早日頭初初露麵,水汽多粘膩在空裡,花林在可望不可觸之間,猶抱琵琶半遮麵。

她在外圍等的時候,就蹭耳朵聽「三個書生」閒聊。

她自小喜愛新奇,又一直奇運加身。幼時拜師闖陣,倚著天性純良,就走到了聖師「謝林」麵前,又借著幾分緣數,成了他的弟子。自那以後,她自認與陣法有緣,平時總多幾分留心。她母親死得早,姥姥一個人在芝州,幼年未入師門時,便跟在姥姥身邊。大些了被接入京城,因著兩地路途遙遠,學業繁重,就再沒回來過。

說來也巧,她出生那年,桂老爺剛巧到芝州,她七歲被接回京城,十六返鄉,一回來,就趕上了二月初十。「陸探微」的那副真跡是她十二歲生日收到的賞賜,這麼些年,它一直被掛在書房最顯眼的位置。

不知為何,從第一眼見到那副畫,她心裡就像卷著團霧似的,說不清道不明地覺著,這畫裡的地方,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將散開在背上的發握住,三兩下編了辮子,用手上的綠瑪瑙串綁好,一邊撥著人群往前擠,一邊念「麻煩讓讓,麻煩讓讓」。

闖陣的人一刻鍾換一波,本來快得很。可大家進不去了,又圍在外圍不肯走,等著看熱鬧。

項葉來到陣前,先觀四角,又辨八邊,識到線盤輪轉。她虛閃入陣,不料陣氣剛強,推人向外。初初入裡,冷風忽襲,混沌突生,細心徇相,扭頭破點。再向前走,蠻力難承,閉眼聽風,左三右五,綿綿出境。又前一層,忽見簾幕重重,花紋綺麗,又有玉珠垂盪,叮當齊鳴,一時不察,便頭痛倒地。忽見簾上花,數點可合整成形,列青去紅,過三揀五,卻出不去。霎時萬物消失,一片寂靜,靜心坐下,驅雜移懼,取紅丟青,挑三倒五,三步即出。

陣外之人觀項葉,左移右倒,忽跳忽停。一會兒捂頭大叫,癱坐在地,一會兒又手指天空,劃來劃去,一會兒閉眼,一會兒睜眼,一會兒緊蹙眉頭,一會兒垂頭大笑,實在瘋癲。

沒想到,她左晃右歪的,一炷香時間,竟出了陣。遠遠隻能望見她一個人,站在園前。

年老拄拐的老者捋著胡子,先看了眼快升到頭頂的太陽,又看了眼前仆後繼闖關的人,搖了搖頭,就拄著拐杖向外挪,邊走邊說「兩個時辰進三個,奇咯,奇咯。」

項葉出了陣,直著身子,拉穩裙擺,動了動腳,鬆鬆繃緊的酸筋。拉過辮子在身前看,呲毛散絲地,剛剛弄亂了,綠瑪瑙的珠線也崩軟拉長了好些。

「我心裡打緊兒愛著這街邊的珠串,聽姥姥說,以前母親最愛瑪瑙玩意,所以怎麼也舍不得它斷在那裡的。」項葉對「董棾」說。

董棾坐在榻上,放下嘴邊的瓜子「後來呢,後來呢?」

項葉軟笑著瞅她一眼,又繼續「回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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