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機（1 / 2）
不知是青牛慚愧使然，還是道長早有安排。風熙二人出了深山老林，再次來到大都市時，身上附帶了一封信，聲稱是道長留下的，記載有迅速提升實力的，機遇與實力並存的地方。
至於道長是從容離開函穀關，留下一封信，還是行走匆忙，隻是青牛自作主張，就不得而知了。
「風熙啊，我們過段時間再去吧，又是崤山又是神龍架的，我們出來不得成野人啊！」段道向風熙抱怨。這段道，本是老君血脈，還是先天道體，就修道一事，可以說一日千裡，卻還是這麼憊懶，浪費資源啊！
不過風熙嘆了一口氣，還是點點頭，「好吧，先找回一下市井氣息，做個小市民，兩個月後，再去神龍架。」
車水馬龍間，斑斕霓虹中，熙攘人群裡，傳出隻屬於二十一世紀的現代氣息。風熙深嗅一口氣，不如崤山空氣新鮮，也不如函穀關靈氣充沛，卻是如今二人最需要的。肯德基的炸雞味，甜膩的奶茶味和上工業區的煤氣，恰如重獲新生般。
繁華下蘊藏危機。
炫目的熒屏巨幕下，一個少女正刷著手中的小小的屏幕等人。
「鏘，」很細微的聲音，卻在二人耳中如雷鳴，是螺絲掉落碰撞在金屬杆上的聲音。
「廣告牌要掉！」風熙心中占了一卦。從函穀關出來後，占卜此等小事僅在瞬息之間，已經可以稱之為直覺了。
段道與風熙心靈相通，後者話音未落，一道魁梧的身影便激射出去，方才腳下所踩的地板也出現一絲裂痕。而風熙則是在對方沖出的一瞬就擲出剛繪製完的陽氣挑燈符，可以增幅身體素質。
少女從屏幕反光中看到落下的龐然大物後，僅剩張大嘴仰頭看去，再無法動彈。
已經來不及了。
段道果斷剎住，調動靈力，牽引巨幕。第一次牽引這種重量級的東西，若不是那道陽氣挑燈符，段道還真不敢托大。
隻聽見了響在耳旁的巨大轟隆聲，塵土遍地，絲毫不見剛才形同路人的兩人。
而被道家法術救了一命的女孩，此時卻可能回家感恩上帝賜她好運了。
洪寧市變化不大，左拐右繞，兩人終是找到了那家小店。
深巷中，風熙在身後五指快速翻動，段道悚然，一人握拳，一人捏符，兩人竟是各持手段，向對方毫不留情地展開淩厲攻擊。
「砰砰」兩聲，風熙和段道肩後方彈飛兩人。
一位膚色白皙，依稀可見血管，病態。
一位戴兜帽，低著頭看不清五官，陰沉。
在兩個不像好人的怪客退後時，四麵八方又飛掠來四道身影。為首的是一個戴金絲邊框眼鏡的文弱書生，「鄙人齊子琢，受國家命令捉拿嫌疑人。」
段道與風熙對望，「國家？嫌疑人？」
「適才商業街有廣告牌墜落，險些傷到群眾。據查，是有人以超自然能力操控。你們，嫌疑最大。」
風熙拍了拍身邊人的肩頭，「走吧。」正要發作的段道隻好作罷。
據為首書生說，他們來自一個叫「天機」的國家組織，直接受命於國防部門。而這些人，正是洪寧城所在的關師省的分部。隊長也就是書生齊子琢則是來自中央總部下調行協助和監督之權。
中央到地方監督，明降暗升嘛，看來國家對這位齊隊長很看重。
於是風熙再次抬頭看了六人一眼，湊合。但還是覺得烏合之眾，遠沒有青雲山那次刺激。不過一想到那個老王八蛋是結丹期也就釋懷了。
按照目前地球上的靈氣，結丹期可以稱為大修士了。元嬰更是得加一個老祖後綴，為啥？這樣的存在，必然是在幾百上千年前修成的，一直活到現在。近百年修成元嬰？先不談修煉的靈氣，光是突破瓶頸破境所吸收的靈氣，可能會把一個大洲的靈氣揮霍一空（像歐洲可能還不夠），誰敢？
「諸位什麼境界？」眾人有意無意地瞟那個書生，不知該不該開口。
「築基七層，」為首的書生氣定神閒。聯係到青雲山那個大師兄也才築基三四層，這齊子琢的確有自傲的資本。
為首的表示完，之後就有人陸續開口，「築基三層」「築基一層」「練氣十層」
書生為兩個怪客解釋到：「周幽和蕭沉都是解枷二層。」
「解枷？」段道盯著書生，「齊隊長可別誆我，解枷算是個什麼境界？」
齊子琢也回看他一眼，同樣的怪異，「你家長輩沒給你們說過？」
」周幽和蕭沉是煉體者，不是煉氣士。」齊子琢繼續解釋道：「解枷就是煉體的第一重境界，一共四層，對應煉氣和築基兩層，之後是化龍，共九層，對應結丹、元嬰，最後便是仙台，這基本是煉體者的極境，肉體與靈魂完全合一，相當於玄之又玄的化神境了。」
段道瞪書生，「化神！煉體有這麼厲害嗎？」
齊子琢看向怪客兩人。你們自己的飯碗，自己解釋去。
膚色白皙的周幽才開口：「煉體走的是肉身成聖的道路，就是開發人體自身。修道分煉氣和煉體。你們煉氣就是感應天地，獲得認可；煉體則是將自身脈絡與自然聯係起來，同樣是契合大道。」
周幽人如其名，說話輕飄飄的，沒有抑揚，隻在一個音調上。
蕭沉也難得開口:「其實在靈氣稀薄的今天，煉體不失為一種出路。」齊子琢和其他三個隊員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這家夥一兩天不說話是家常便飯，今天說這麼多字竟是為自家飯碗打廣告。
風熙覺得可以了解一下。這趟去「天機」就多翻書了。
「齊隊長，到了天機是可以查詢其中的圖書館吧？」
周圍的人都把他盯著。「不……不可以嗎？」風熙有點尬，齊子琢更尬，「是……是去修士法庭。」
「什麼！」段道直接氣炸，「不是嫌疑人嗎？怎麼就直接上法庭了？」
風熙也沉聲道：「我承認我們當時在不遠處，也施展了道法，但那是為了救人！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
齊子琢說到：「我們隻是執法人，奉法行事。」
風熙笑到：「法？什麼法？不問是非，主觀臆斷，一棒子打死，就是你們的法？甚至直接越過一般程序這就是修煉界遵循的一般規律？」
段道爆發出堪比築基一層的磅礴靈力，「你們這和那個青雲老怪有什麼區別？」
風熙掐訣，「如果你們執意認為屏幕一事是我們故意擾亂社會秩序的話，又無意徹查此事，甚至不給自證清白的機會，我們隻有……」
齊隊長身後一人掌心成雷，走出來問：「怎樣呢？」
「拘捕了。」
電光一閃而逝，在一張符紙下湮滅，一手祭出符紙，風熙另一手開始布陣。
段道則對上了那兩個煉體者，一身超乎常人的靈力加持下，出拳，收，再出拳，收，轉身，肘擊，踏出一步，又出拳，卻是比那兩人更像武夫。
齊子琢屈指一彈，電光一閃，「刺啦」一聲，風熙堪堪躲過，肩膀劃過一道血痕，還有些焦黑。「媽的，玩真的。」風熙罵罵咧咧，肩上的傷痕還殘留電弧，這一記如果沒躲過，可就打中心髒了。
「齊隊長不愧是隊長啊。」風熙笑嘻嘻地從地上爬起，拍了拍手中的灰塵。
齊子琢卻是皺眉，這家夥顯現出的境界隻是煉氣一層，是真的修煉時間短還是……在壓境？示敵以弱？不管怎樣，齊隊長認為這人比那個靈力奇多的還棘手。
齊子琢迅速近身，一條鞭腿打來，而另一方，他的同伴同樣揮拳而出，後方近十米的地方，那個煉氣九層的正觀察戰場，念念有詞。
風熙恍然，應該是造詣不淺的陣師。修士中的一種，本身戰鬥力不高，卻能依靠各種陣法。風熙就自認為是一名實力不俗的陣師。
風熙作格擋卸去齊子琢鞭腿的力，再順勢被擊飛出去。連齊隊長自己都不相信能打飛這麼遠。而我們風熙大爺剛剛踏足的地方，已生氣熊熊大火。
好家夥，果然是陣法，就是級別有點低。
從灰塵中爬起，風熙有些狼狽。「段道。」「得嘞！」段道心領神會，注入一些靈力過去，風大爺要開始新手教程了。
風熙將靈力灌注到那座火陣中，再分心改動一二。線條繁復，饒是那個煉氣九層的陣師，就已經在第五步時都看不懂了，更遑論其他外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