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風中（1 / 2）
一行人進入屋內，暉月托起手中的魂瓶，看向裡麵的馮素弗：「同樣是做新娘的，又同樣是一隻鬼，我之前見到的那個一點也不凶，也沒有殺別的新娘，為何你專挑這些新娘下手呢？」
在場的人都看向暉月，蔣嵩意則看向魂瓶。
破天荒的，馮素弗竟然回答她：「我要蔣家的人也和屍體成親。」
「什麼叫也？」暉月很快反應過來：「你是和屍體成的親？」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隻曇曜見怪不怪。
無需馮素弗回答，暉月問蔣嵩意：「她和你哥是冥婚啊？」
蔣嵩意難以置信，差點從木椅裡站起來：「怎麼可能？家母說過，我哥是成親後不久才病逝的。」
暉月才不相信：「曇曜不是說了嗎，你的記憶可能是假的。是吧，曇曜？」
曇曜回應：「是。」
她朝魂瓶點點下巴：「也許她說的才是真的。」
馮素弗緩緩坐直身體，仍是雕像模樣，倒真如死人一般，渾身充滿著一種說不出的僵硬。
蔣嵩意道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不說話了。
暉月又問：「雖然你說他們成親那年你還小，又生了重病，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冥婚與尋常婚禮不同，定有不少反常之處，」她伸出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你當真連一點邊邊角角都想不起來了？」
蔣嵩意：「可是母親沒必要騙我。」
「我們也沒必要騙你。」暉月眼見得耐心流失：「你母親的話又不是聖旨，偶爾不聽也沒什麼問題，你快點想一想，她是不是被你們搶過來冥婚的？」
她轉了轉眼珠，突然靈光一閃：「你們家不會當晚就把她和你哥一起埋了吧？」
蔣嵩意立刻反駁：「不可能！蔣家世代高義，不可能做出這等事來。」
「行吧。」暉月把魂瓶往桌上一放，發出一聲悶響：「那你快點想！」
那一聲悶響仿佛砸在蔣嵩意的腦門上，他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就這麼乾想嗎？我想不出來啊！」
暉月嘆氣，垂眼瞥見魂瓶內的金釵有一些古怪，屈起手指點了點魂瓶：「馮素弗，你看看那支金釵。」
馮素弗沒有反應，但是蔣嵩意卻來了精神：「馮素弗？這是木……她的名字？」
暉月：「顯而易見。」
「馮素弗，馮素弗。」蔣嵩意低低念了兩聲，問她：「暉月姑娘怎會知道她的名字？
暉月順口胡謅：「她托夢告訴我的。」
蔣嵩意一時語塞，突然又靈光一閃：「那，你能請她再托夢告訴你當年的事嗎？」
他的臉上有一種近乎愚蠢的真誠。
暉月想罵他，但又罵不出口。
她握緊了右手，沒有「哢哢」的響聲，但指縫之間冒出絲縷霧氣，整隻手似要變形，亮出利爪的樣子，卻在似變非變時卻被一隻寬大的手掌覆住。
曇曜溫聲道：「別著急。」
霧氣散去，他撤回手，暉月的手還是白白的細嫩模樣。
蔣嵩意沒注意到他二人的小動作，隻是問：「暉月姑娘，你為何如此著急？」
暉月雙手托臉：「我困了。」
蔣嵩意招呼蔣遜過來：「這好辦，蔣家別的沒有，就是房間多，暉月姑娘可以先去休息。」
暉月擺手：「沒用。」她指了指曇曜：「他不睡，我也不能睡。」
蔣嵩意疑惑：「你睡不睡覺與尊者有何關係？」
暉月正欲回答，曇曜忽然開口：「我有一個方法，可以助你想起忘記的記憶。」
話頭被他打斷，暉月微微扭頭瞧了他一眼，卻見他從布袋裡取出一枚尺八，製作精美，通體有流雲紋，後一孔下有飛鳥圖。
暉月：「你早有辦法你不說？」
曇曜：「剛才見你在問話，不好打斷你。」
暉月：「現在就好打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