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尋找屍身（1 / 2）
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打開。
一陣冷風打頭，隨後趙豈帶著一身水汽進來，臉色看著很不好:「我剛才帶人去檢查了應神燈，原以為收了馮素弗燈就能撤了，但我這邊一滅燈，看著是沒事了，一不留神，不知道又從哪兒躥出來的怨氣直往我臉上懟，隻好把燈又點上。」
話說完，他才瞧見暉月麵前的魂瓶，又看向曇曜，心中暗嘆：這樣貴重的寶貝，他就這樣放心交給暉月？
暉月問他：「趙豈，你眼睛疼嗎？」
趙豈一怔：「沒有啊？」
暉月道：「那你乾嘛眼珠子轉來轉去的？」
趙豈一僵，想來一定是自己剛才的表情太過顯眼，有一絲尷尬，打哈哈道：「屋裡太亮了，有點晃眼睛。」
暉月並不深究，隻瞧了他肩膀處，道：「你衣服濕了。」
沒有人接話，大家以為暉月會接著說一些讓他換件衣服之類的關心話語，但是並沒有，她隻是指出了趙豈衣服打濕了這個客觀事實。
曇曜沒有接話，從前他和趙豈一同出門時，這樣的情況很常見，兩個人都不在意這些，所以無需多言。
但是蔣嵩意很快會意：「蔣遜，還愣著做什麼，請趙大師去更衣。」
「哦！」蔣遜立刻站到門邊：「趙大師，這邊請。」
趙豈擺擺手：「多謝公子好意，不過不礙事，我們常年在外麵行走的，這都是常事，眼下還是先解決大事吧。」
話畢，他看向曇曜：「怎麼說？」
顯然是在等曇曜的安排。
曇曜起身，看向暉月和趙豈：「先找屍體，怨氣出自屍體，不從根源上解決，還會再生。」
暉月拿好魂瓶：「走吧。」
蔣嵩意問：「可是，我們還不知道屍體在何處。」
暉月道：「那是你，他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是猜到了。」
蔣嵩意渾身一凜，迎上曇曜的目光：「尊者，您已經知道了？」
蔣遜見他麵色不好，急忙回到他身邊：「公子。」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望向曇曜。
曇曜就在蔣嵩意麵前，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一個仰視，一個俯視，雖然曇曜並不盛氣淩人，但兩個人還是形成了一個不平等的關係。
很快，曇曜道：「馮素弗生前應該被關過很長一段時間，並且，她死後很久應該都沒有人發現，你想一想，蔣家哪裡有地方可以做到這一點。」
暉月知道他是從馮素弗死前的景象推斷出來的，扭頭看了他一眼。
蔣嵩意睜大了眼，原本就白的臉色愈發白得嚇人：「尊者怎麼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暉月覺得有趣：「聽你這意思，像是知道馮素弗怎麼死的？」
蔣嵩意連忙搖頭：「我真的不知道，生病之後我就再沒見過嫂嫂，而且身邊都換了新人，我就是想問也沒有辦法。」
曇曜卻不回答，而是通知他：「我們一定要找屍體。現在你可以選，是叫知道的人開口，還是等我們自己去找。」
蔣嵩意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叫知道的人開口，那麼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隻會有在場的幾個人知道。可若是等曇曜他們自己去找，就必定要弄出動靜，一旦弄出動靜，就會吸引人來，到時候便會有多少人知道就說不準了。
蔣嵩意明白他的意思，這是他第一次明白感受到上位者的威嚴，因而沉默了片刻：「尊者，我並不是想在此事上拖延，隻是……」
他麵色糾結，如鯁在喉。
蔣遜沒有蔣嵩意聰明，但也知道這樣的事能悄悄解決自然是最好的，可他也知道蔣嵩意和他母親之間一言難盡的關係，一時有些擔心：「公子，要去找大夫人嗎？」
蔣嵩意深吸了一口氣，似終於下定決心：「尊者，請務必找到嫂嫂的屍首，無論你們是要用怎樣的方法，最好是弄出天大的動靜，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他的眼底亮亮的，與先前的晦暗全然不同。
在座的人皆有些驚訝，明明先前他還對母親有諸多顧忌，此話一出，卻是要和他母親對著乾了。
蔣遜最是驚訝，但更多的還是擔憂：「公子？」
蔣嵩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若能成事，便能洗刷嫂嫂的冤屈，等嫂嫂魂魄安寧了，我們一起讓嫂嫂入土為安，到時候哥哥也會高興的，哥哥高興，你也高興，不是嗎？」
蔣遜垂眼，平時高大的漢子此刻也柔軟了下來。
「是。」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