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虛實有道（1 / 2）
贛州，曾經的天下四大商會之一。
這裡水路交通極為便利，贛江之上往來船隻從來絡繹不絕。
借由這條水路，一輩又一輩的贛州人民，北上南下，建立起了屬於贛州商業王國。
隻是近幾年來，湖州匪患愈演愈烈。贛商的生存也出現了嚴重的問題，這條通連南北的贛江，也沒了往日的繁華。
波光粼粼的江麵，倒映著斜斜而落的夕陽，落霞孤鶩，長天一色，當真是美不勝收。
「看來今夜，我們隻能在這裡將就一下了。」龍嘯天看著那江麵的美景，回過頭去對身後的兩女說道。
「沒想到，走了這麼遠居然連一個客棧都沒看到，短短幾年的時間這裡怎麼會落敗成這樣。」水寒煙跳下馬來，傷感的說道。
在她的記憶裡麵，這條路上各類商戶往來不絕，大小客店也如雨後春筍一般。沒想到自已離開南陽不過數年的時光，竟是落敗成這副模樣。
「看來湖州的水匪帶來的影響確實不小，下次回家定要父親徹底解決水匪帶來的隱患。芷曦聽了寒煙的話，心裡明白她的感受，看著自已熟悉的家園變成這樣，誰的心裡也不好受。
贛江南麵還屬於南陽的管轄範圍，說是水寒煙的家園也並不為過。
「天色也不早了，晚上既是要露宿，我們快去拾些樹枝乾草，點個篝火。」龍嘯天看著眼前的一小片樹林，一劍擲出，以劍意操縱龍淵。
陡然之間，隻聽的樹林中簌簌作響。在他意念的操作下，龍淵劍極快的在樹林中穿梭中，所過之處大小不一，粗細各異的樹枝應聲而落。
那龍淵劍削金斷玉，遇到這樹枝還不像切豆腐一般簡單。不多時，掉落的木材便已足夠一夜所用。
但見他左手劍指一揮，龍淵劍以一道完美的弧線，精準的插回劍鞘之中。
一人一劍，竟是配合的如此默契，也著實不枉他劍神之名。
冬天的夜總是來的那麼突然，這邊的篝火剛才升起火苗，那邊夜已然悄悄的降臨了。
火堆嗶嗶啵啵的燒的正旺，好似一道溫暖的陽光照耀了這已被黑暗籠罩的大地。
「芷曦，那一日在裴府，你是如何想到用劍鞘做劍，化單手為雙手這種對敵方式的。」龍嘯天一邊大口吃著剛烤好的贛江鮮魚，一邊對芷曦問道。
「夫君，不是你用傳音入秘告訴我說，劍術隨心所欲嗎？」芷曦不解的問道。
「我指點的？當時我全部的功力都匯在裴瑉的身上，根本不可能有精力再用傳音入秘來指點你。」
他如此一說，芷曦陡然間恍然大悟。當時他正給裴瑉療傷，功力已經使用到了極限，確實不可能分心，動用極耗精力的傳音入秘。
「不是你說的，我當時確實聽到了一聲隨心所欲。這才突然想到，公孫劍舞中，確實曾經有過雙手劍舞的記錄，我這才一分為二，試著左右雙持，隻不過沒想到效果竟是出奇的好。」芷曦吃驚的說道。
「芷曦姐姐，當時我在你身後，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隨心所欲不好嘛。不知道，是不是被你聽到了。」水寒煙小聲的說道。
「你說的」芷曦細細回想起來，當時那聲音確實是從身後傳來的。
「你這個小妮子，一天武功都沒學過，你怎麼會」芷曦欲言又止，隻是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她看。
「我當時覺得，芷曦姐姐的劍法太過繁瑣。要是簡單一點，想到哪打到哪會不更好一點，會不會更好一點，所以我這才情不自禁的說漏了嘴。」水寒煙看著芷曦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的劍法繁瑣，我的劍法」芷曦聽罷她的話，更是差點驚掉了下巴。
還從來沒有人敢說她的劍法繁瑣，便是龍嘯天，裴瑉這樣的高手也不曾說過這般「狂言」。
「芷曦姐姐，你別生氣，我隻是，我隻是」水寒煙隻是了半天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啦，好啦，芷曦先不要爭了。不過，你那一手雙手劍確實驚艷。」龍嘯天看芷曦麵露慍色，趕緊上來打圓場說道。
「是啊，我當時也挺吃驚的。隻是這左手使劍確實別扭。」聽得他這麼說，芷曦也暫時沒和水寒煙再多做計較。
「這幾日我細細想來，若是你能苦練左手劍，將劍法反過來練。這樣到時候，你雙手持劍，一正一反，確實沒有幾個人應對。若是能再到忽正忽反，亦正亦反的境界，前途當不可限量。」龍嘯天對她這雙手劍法，不吝溢美之詞，也指出今後的境界不可估量。
「夫君，你真的這麼認為嗎？」芷曦也是沒想到，劍神居然會有這麼高的評價。
「隻是這條路，說說容易，真要做到又是何其之難。尋常劍客，便是想練就右手劍，已是千難萬難，甚至要耗費畢生的精力。更不要說，雙手劍法一正一反，還要窮盡變化之能事，這實在是難於登天。這就好比將一個人，化作兩人來用，兩隻手各自為政。如此一心二用，縱觀華夏千年歷史，便是劍客多如銀河之星，黃河之沙，又有幾人能夠達到如此境界？」龍嘯天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望著天上的明月和一汪江水，感慨的說道。
這話原也不假，芷曦若是真到了這個境界，隻怕當世的五大劍雄都要望而卻步。
「你細細想來，劍法的凶險無非在於虛實之間。你若雙手持劍，實正實反，便是虛實之間圓轉如意。這種境界，當世有誰能夠到達？」龍嘯天對芷曦問道。
「在我看來，當世武林，怕是隻有劍聖孟舸和劍魁田讓，可以勉強為之。」芷曦思索了片刻，這才回答道。
「不錯，他們兩人確有這般實力。」
「龍大哥，我記得你說過五大劍雄不是並列於世嗎？怎麼現在聽起來，又像是孟舸獨領風騷呢？」水寒煙不解的問道。
「當世五大劍客，雖說並立於世，可也有強弱之分」
「那到底誰才是最強的呢？」寒煙好奇心旺盛，還沒等他說完，便追著問道。
「當世若論實力，儒家掌門孟舸獨領風騷，墨家巨子田讓緊隨其後，這兩人伯仲之間很難評判。」他緩緩的回過身來，慢慢的坐在火堆前。
他思索片刻，隨即又說道：「再次該就是武當如今的掌門人，『天一道人』莫天一。不過他江湖上並沒有出手的記錄，實力也一直是個謎，有傳言說他已在孟舸之上，但畢竟沒有記錄，不能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