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與卿卿坦白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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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九很快從外麵走了進來,他躬身上前伺候陸淮安起身,陸淮安穿好外裳後,看向他問道,「斐清的事查清楚了嗎?」

扈九聞言,白瘦的臉上浮起一抹懊惱,拱手回道,「斐姑娘一口咬定孩子就是將軍的,還說您若實在不願意負責,隻消給她一筆銀子,她獨自將孩子養大也成,絕不會礙了您和裴姑娘的眼……但若是您連這點要求都不允,她隻能以死明誌。」

「荒唐!」陸淮安怒斥一聲。

扈九硬著頭皮道,「將軍您對裴姑娘癡心一片,自然是清白的,可以屬下多年的經驗來看,斐姑娘那邊也不像是在說謊。」

陸淮安聞言,冷冷掃了他一眼,「你這雙眼睛算是廢了。」

扈九無言以對,頓了頓,試著提議道,「那不如請宋推官來斷斷這樁公案,好還您清白?」

「不必!」陸淮安斷然拒絕,他的事情他自己處置就是,總是勞煩宋厲做什麼!又不靠譜!

洗漱過後,他瞥向扈九,問道,「斐清關在何處?」

「在前麵客院。」扈九道。

陸淮安朝扈九示意了一眼,扈九立刻抬起胳膊,陸淮安扶著他慢慢朝前院走去。

到了客院,守門的侍衛單膝跪地行禮,陸淮安擺了擺手,垂目問道,「裡麵的人起來了嗎?」

侍衛「回將軍的話,斐姑娘已經起來,用過早膳了。」

陸淮安點了點頭,這才往台階上走去,他剛在廊下站定,房門就從裡麵打了開來,已經梳洗乾淨,重新換了衣裳的斐清眼裡含著幾分幽怨,撐著單薄的身子行禮,「見過將軍。」

陸淮安看了她一眼,冷著臉道,「現在可方便說話?」

斐清側了側身,請陸淮安入內,陸淮安扶著扈九的手進了屋子,聽到身後斐清關門的聲音,他頭也不回道,「門就不必關了。」

斐清隻好收了動作,護著肚子走向已經在圓凳上落座的陸淮安,低低叫了聲,「將軍。」

陸淮安抬眸看向她,眼神犀利道,「你跟人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斐清麵上閃過一抹難堪,但還是點了點頭,「回將軍的話,是。」

「那是在何時、何地懷上的?我又與你在一起過幾次?」陸淮安接著問,公事公辦的語氣,

斐清不可置信的望向他,眼含熱淚,期期艾艾道,「將軍當真忘記了嗎?兩個月前,我從書房離開後,你讓素渠姑娘遞給我一張紙條,約我當晚去甜水井巷子瓊苑……那一晚,你抱著我說,能許我的隻這一夜。」

頓頓,她又道,「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將軍,事後我有聽話吃了避子藥的,後來將軍遣我走時我也不曾死賴,可我沒想到,我還是有了身孕……這可能就是天意。」

「本官兩個月前並未去過瓊苑,那一夜和你在一起的人並不是本官。」陸淮安絲毫沒有受斐清情緒的影響,他冷峻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沒有任何溫情的表示,「至於遞給你字條的素渠,你要與她對質嗎?」

斐清瘦弱的身子踉蹌了一下,「不、不可能!」

陸淮安卻已經沒有耐心跟她解釋什麼,他直接起身離開。

扈九落在後麵,目光復雜的看了斐清一眼,「斐姑娘,你也跟了將軍一年多,應該知道他的為人,他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再說了,憑將軍這一年多對你的態度,你覺得他像是對你有意的樣子嗎?」

若說前一句還是勸解,那後一句就是侮辱人了。

斐清紅了眼,不服道,「扈九大人莫不是忘了,我這張臉可與那位裴姑娘別無二致。」

扈九翻了個白眼,「那您也不是前兩個月突然長成這樣的!」

斐清怒瞪著扈九,一時辯無可辯。

扈九沒再理會她,直接闊步離開,他出了客院後,卻發現陸淮安並沒有回後院,而是坐在不遠處的石凳上,飲著一杯茶。

「將軍。」他快步走過去,拱手叫了一聲。

陸淮安抬起頭,疏冷的看了他一眼,默了須臾,道,「應當是有人故意扮成我,在瓊苑讓斐清懷上這個孩子。」

扈九眼珠飛快的轉動,「大人的意思是,長公主?」

陸淮安食指輕叩著石桌桌麵,「不是蕭懷玉,若我沒有猜錯,應該是駙馬江策。」

「江策?」扈九挑眉。

陸淮安眸光深沉道,「蕭懷玉不會關心裴卿卿的生死,江策才會。」

「那騙了斐清的那個男人會不會是江策?」

「難說。」陸淮安搖了搖頭,眼裡的情緒有幾分莫辨,頓了片刻,吩咐道,「這樣吧,你先從江策身邊查起。主要從三點入手,第一,找巡夜的金吾衛打聽打聽兩個月前可有人深夜在甜水井巷附近出現,第二,查江策身邊與我體形相似的人,第三,查江策身邊可有擅長易容的大夫。」

扈九聽自家將軍這般說著,心頭的迷霧頓時散開,拱手道,「屬下這就去。」說完,便準備離開。

陸淮安無奈的皺眉,「先扶我回去。」

扈九忙又跑了回來,一麵扶著陸淮安往前走去,一麵抱怨道,「您以前在戰場上也沒這麼孱弱。」

陸淮安瞥了他一眼,「爺快要成婚了。」

扈九「……」懂了!原來還是為了裴姑娘。

工部衙署,裴卿卿已經連著兩日在下衙的時候碰見李主事了,李主事追上來後,她微微笑了笑,「李兄。」

李主事溫和的喚了聲「既白」,然後將目光落在她頸間的毛領上,「還未進冬月,怎就裹得這麼嚴實?」

裴卿卿嘴角勾起一抹澀然,道,「之前不是受過些傷,現在難免怕冷一些。」

「原是這般,」李主事了然的點了點頭,跟著催促她道,「那快走吧,上了轎子會暖和很多。」

裴卿卿點點頭,兩人分別後,她快步朝轎子走去……

上了轎子後,她用力按著脖頸間的毛領,眼底掠過一抹晦暗,她哪裡是怕冷,分明是怕人看見她頸間的淤青,陸淮安這個瘋子!

回到瀾苑後,她還沒想好今日到底要不要去看英歡,便先遇見了在瓊花樹下站著的陸淮安,他肩上落了一片枯葉,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沉了沉眉眼,原打算越過他直接回正房,兩人擦肩而過時,他卻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大人有事?」她抬眼朝他看去,嗓音清冷的問道。

陸淮安沉肅的目光順著她的眼睛下移,最後落在她頸間的毛領上,抬起另一隻手,單手解了開,少女雪白修長的頸子上赫然有一道淤痕。

「上過藥了嗎?」他盯著她的傷處,沉聲問道。

裴卿卿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窒悶,回道,「勞大人關心,上過了。」

陸淮安重新替她扣好了毛領,微涼的指節在她嬌嫩的臉上勾了勾,「斐清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大人若沒有旁的事,我先回去了。」話落,她朝他微微頷首,便頭也不回的朝正房走去。

陸淮安看著她的背影,額角一陣陣的抽疼。

在兩人的角逐裡,他一直都是占據上風的,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壓製她,束縛她。

他也並不是不知道她要的是什麼,隻是他已經做過太多傷害她的事,他不敢也不能將選擇的權利交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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