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薑恬對謝歸淵道德感一向沒報太大的期待。指望大反派當個好人,不如指望太陽從西邊升起。
但她在殿外的冷風裡等了一下午,為了池美人擔驚受怕,謝歸淵卻能在這舒舒服服地享受,絲毫不把她們的死活放在心上,她自然十分地不舒服,心情更為低沉。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都想質問:你既然知道,還讓我在外麵等這麼久?
可她忍住了。說到底,她現在無權無勢,沒有和大反派抗衡的本錢,他根本無需理會她的想法。
想在深宮活下去,想往上爬的心情,在這一刻攀升至頂峰。
薑恬黑亮的眼眸和謝歸淵對視,男人好整以暇,似乎在等她發作。
但她隻均勻地呼吸幾下,冷靜地陳述:「我母妃是無辜的。」
謝歸淵微微挑了下眉,道:「是麼。」
不鹹不淡將她的問題拋回來後,又說:「她現在沒有大礙。」
薑恬愣了一下,麵露意外。他的意思難道是和皇後娘娘那邊的人打過招呼了?讓他們別對池美人下重手?
也可能皇後手底下的人忌憚他,在他沒表態之前,不敢對池美人怎麼樣。
薑恬長出了一口氣,暗道好險好險。
她如果剛剛一氣之下和謝歸淵撕破臉,反而會害了池美人。
不管他是否出於本意,總歸是幫了她,薑恬的神色軟了軟。
但她並沒有把自己擺在很低的位置上,而是上前一步,盯著他說:「掌印,我想與你做一個交易。」
「哦?」他來了興致般,眸光幽邃,「咱家也賞花會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薑恬:「有人唆使韓常在,拿了證據來向皇後娘娘告狀。後來發生意外,證據到了我手中。」
謝歸淵神色未變,靜靜聽著她繼續說下去。
薑恬無論看多少次,都看不穿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可是有把柄在自己手上,竟然慌都不慌一下。
「那是一本賬本,」她重復,「一本記錄了掌印收受賄賂的賬本。」
「原來如此。」
謝歸淵垂眸思索了兩秒,看向門外:「肖昨。」
「掌印大人,小的在。」肖公公忙恭敬地答。
「將韓常在請過來。」
「遵命。」
這是要她和韓常在當場對峙?她的心稍微亂了一拍,畢竟她製造混亂,拿了韓常在的東西。
悄悄瞥謝歸淵一眼,他姿態從容矜貴地坐在椅子上,還有閒心品茶。
一會兒自己和韓常在起了沖突,他不可能還這樣吧?
兩刻鍾後,韓常在被帶到。
她孤身一人,依舊穿著今天去赴宴的那身衣裳,臉上的妝已經花了,也沒心思補。
剛見到謝歸淵,腿就一軟,差點沒給他行跪地大禮。
她臉色煞白,膽戰心驚地開口:「掌印大人。」
「常在娘娘,請坐吧。請您過來,是有一事要問問您。」
韓常在根本不敢動,賠著笑臉說:「不用不用,我站著就好。」
謝歸淵沒有堅持,修長的手指托著潔白的茶盞,輕輕放在桌子上。
「常在今日在禦花園可否丟了東西?」
韓常在瞳孔震顫,嗓子仿佛被大掌掐住,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她木然地將目光從謝歸淵挪到了薑恬的臉上,眼中滿是怨毒的光芒。
「原來是你……」她憤恨地低吼。
薑恬淡淡看著她,沒有否認。
她的反應,已經證明了薑恬之前說的話是真的。之後的事,謝歸淵肯定會派人去查。
果然,男人淡漠道:「你在芙蕖宮的日子過得太好了,往後換個地方住吧。」
韓常在如遭雷擊,稍微找回了一些心神,麵露懊惱。
她急切地否認:「掌印,我今日在禦花園什麼都沒丟!旁人若是撿了什麼去,和我也沒關係!請您明察!」
這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謝歸淵自然不會為她改變決定。
隻見他站了起來,他的身量比薑恬高了快一個頭,居高臨下地望過來,壓迫感十足。
「就去浣碧宮吧。」
韓常在的雙唇霎時失去了全部的血色,眼睛陡然紅了。
她害怕地說:「不要啊掌印,那是冷宮!進去以後我後半輩子就完了!」
謝歸淵喚了聲門外的肖昨:「帶下去。」
肖昨推開門,伸手來扯韓常在。
生死關頭,她迸發出了非同尋常的力氣,肖昨竟然沒拽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