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誰在弒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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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好好休息。」

……

少年皇帝死了,在睡夢裡平靜地離去,沒有承受任何痛苦。

朝廷也沒有發生任何動盪,民間甚至沒有生出多少議論,河間府稍微有些不穩的跡象,便很快被鎮壓。

直到這時候,朝廷裡的官員與宮裡的某些人才真正明白,恆公公對這個國家的掌控力度究竟有多麼強大。

很多人接著想起了與恆公公有關的那些傳聞。

恆公公不喝酒,不求美食,不在意奢華享受,不下棋,不癡山色,不貪湖光,沒有任何愛好。

他每天淩晨起床,很晚才入寢,據說最多隻睡兩個時辰,那麼他的時間都用在了哪裡?

隻有緝事廠的親信知道,恆公公練功是多麼的勤奮,處理朝政又是多麼的勤勉,而且每天讀書學習不倦。

看書學習的目的是為了能夠盡快提升境界實力,加強處理國政的能力。

至於那些陰謀詭計或者說深謀遠慮,都屬於琢磨人、對付人的範疇,對經驗豐富的恆公公來說用不了什麼精神。

辭舊便要迎新,皇位不可能空懸,另立新君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有資格商議此事的隻有兩個人。

安靜的元宮裡。

太後看著恆東,臉色蒼白說道:「你究竟想做什麼?當皇帝嗎?你真想奪了先皇留下的江山?」

她嫁給先帝後,一直沒有兒女,這幾年帶著少年皇帝在宮裡學習,在朝上聽政,難免有些感情。

恆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說道:「挑個小點的,最好還沒有記事。」

太後厲聲說道:「不管挑誰都與你無關!這件事情你休想再動一根手指!」

恆東平靜說道:「何必如此警惕我?」

太後盯著他的眼睛,帶著強烈的恨意,咬牙說道:「你已經害死了兩個皇帝,難道還想害死第三個?」

聽到了這句話,恆東沉默了很久,說道:「原來在你心裡,他一直是我害死的。」

太後說道:「難道不是?」

恆東說道:「當年黑衣人殺我,我重傷不醒,隻能躺在你的寢宮裡,那時候你為何沒有動手?」

太後轉頭望向窗外,沒有說話。

恆東忽然上前,伸手轉過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害怕我?」

太後驚怒喝道:「你要做什麼?」

恆東麵無表情說道:「回答我的問題。」

太後冷笑說道:「你一個閹人,弒君弄權,亂宮乾政,哀家在這宮裡,朝不保夕,如何能不怕你?」

恆東搖頭說道:「不,你之所以怕我,是因為你想要殺我。」

太後身體微僵。

恆東鬆開手指,望向窗外的夜宮,說道:「你知道你已經暗中收服了幾位將軍,我知道你與鹹陽城那邊一直有來往,我知道你在齊國那邊安排後路,我還知道當年在你宮裡治傷的時候,你親自熬的藥裡下了慢毒。」

太後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滴水可以穿石,滴毒可以殺人,但那樣太慢,而且太累。」

恆東看著夜空裡被星光照亮的雲,嘆息說道:「這樣活著,真的很累。」

太後眼裡出現絕望的神情,說道:「所以你準備讓我去死。」

「你想多了,我答應過陛下護你一世,隻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

恆東說道:「但我還是想告訴你,當年我給陛下親手熬的那些藥裡……沒有毒。」

說完這句話,他向著殿外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太後忽然生出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喊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恆東停下腳步,沒有轉身,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覺得有些累,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在星光的照耀下,雲朵鑲著一道清楚的銀邊,黑色大氅的表麵也是如此。

在數十名太監高手的拱衛下,恆東向皇城外走去,靴子踏在冰冷的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就如他此時的心情。

在虛假的幻境裡看到真實,那是每個問道者的修行目標。

恆東卻看到了不一樣的畫麵。

他看到的是,哪怕在真實的世界裡依然沒有真實。

一切都無意義。

他終於明白了景天為何沒有把楚國交給自己,為何自己會成為一個太監。

因為他總有一天會看到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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