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以耶律弘溫的身份來講,住在宮內算是比較合宜,層層守衛是保護也是禁錮。趙琛正要開口,蕭遠忽然說話了。
蕭遠一次朝會都沒缺,但是很少說話,他的話少跟薛太師的話少不是一個概念,薛太師是等著一錘定音,蕭遠上朝跟閒聊似的。
幾方人討論了半天,他都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回神:「耶律弘溫是個王爺,便讓他住王府,本王那府上還有些空餘。」
趙琛在其餘人反駁之前開口:「不敢勞動王叔,還是將那遼國晉王安置在大內吧。」
趙琛不信任他,雖說蕭遠這一路沒做什麼,但保不齊什麼時候改了主意就把人弄死了,那真是不打也要打。
被拒絕了蕭遠也沒什麼不悅,反而笑道:「長公主不知,那耶律弘溫生得好看,長公主長居大內,又將那耶律弘溫安置在大內,隻怕駙馬要吃味的。」
在議政之所明晃晃地說這樣的事,也隻有蕭遠做得出來,趙琛深吸口氣:「不勞王叔費心。」
原本趙琛說完是有人要反駁的,但是蕭遠一打岔,其他理由一下就不足為道了,滿腦子都是長公主家宅不寧,似乎不論說什麼都是在道人宅內事。
這話蕭遠說得出口,他們說不出口,最後這事就這麼定下了。
散了朝,趙琛牽著趙璟離開,這是每日慣有的動作,蕭遠隨意一瞥卻再也沒忘,似乎是有些違和,隻是一時半會想不出是哪裡不對。
張初隨著耶律弘溫回京,府內多了些人,王府雖然說不上破敗,但蕭遠沒有家室,主人長年不在,宅子到底是冷清,人多了才算是恢復了一點人氣。
今天人多得有點過了,滿院子的人,男人,還都是簪花傅粉的男人,蕭遠腳步頓了頓:「張初。」
張初還沒來,倒是有人見了蕭遠眼前一亮,先上來搭話了,不單搭話,還企圖碰他的胳膊。
蕭遠避開,那人沒放在心上,又往前走了一步,蕭遠便動手將人扔出去了,這一來就無人敢靠近了,蕭遠沒看他們,轉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張初來了,滿目愁容:「你就是斷袖也該成家才是,你不要女子,我找男子你還動手……」他唉聲嘆氣的:「我怎麼跟容姨交代。」
蕭遠掀起眼皮,笑得有點嚇人:「再有下次,扒了衣服扔你房裡。」
張初打了個哆嗦,以前在邊地給他介紹姑娘的時候也沒見他這個反應啊,聯係到蕭遠回京時說的話,張初有了一個猜測:「你不會是看上長公主了吧?」
長公主?
蕭遠細細品味了一番,這話也不算錯,他確實挺喜歡公主的,隻是沒拿她當個女人喜歡,無關乎男女,那小公主恰好對了他的胃口。
他遲遲不說話,張初表情漸漸變了,不會是真的吧?
「你不是喜歡男人嗎?」
蕭遠忽然想到了那雙手,終於明白違和在哪了。
公主平日裡不是戴麵紗時就是戴絲巾,那日晚宴絲巾也沒有摘過,他嗓音比尋常女子沉些,帶著絲巾說是嗓子受不得寒,便也無人置疑。
如今想來,小公主或許比他想的還要有趣,蕭遠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改了。」
好南風的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這共京城裡也有專門做那檔子生意的,一般喜歡男人的也沒耽誤娶妻生子。
而蕭遠雖然一直說喜歡男人,但這麼多年了也沒見蕭遠真喜歡哪個男人,他給找了些樣貌過得去的他連看都沒看兩眼還把人打了。
張初早就懷疑蕭遠說斷袖是假的,隻是不想成親耽誤人,又兼而叫老皇帝心安。
現在蕭遠說他改了,張初也不意外,但是他喜歡誰不好,喜歡公主,那是一般的女子麼?還是成了親的。
張初期盼著蕭遠說兩句否認的話,蕭遠沒有。張初便認定蕭遠看上了得不到的人,苦苦相勸:「天下女子千千萬,長公主已然是成了親了……」
張初不說也便罷了,一說蕭遠倒是又想到了小公主對駙馬的態度,越發有意思了,打斷他:「成親了又如何?」
張初瞠目結舌:「這,這還不如何?成了親就是有夫之婦,你還有這癖好?」
長公主出降的日子,應該就是蕭遠回京那天,他是不是該慶幸蕭遠沒有當街搶人?
張初欲言又止,蕭遠懶得同他多說:「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