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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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琛找蕭遠來當然不僅僅是為了跟他吃頓飯,他是找人來談心的。

當日同蕭遠歸京的詔書一起傳下去的還有調安肅軍至廣信軍的調遣令,蕭遠常在安肅軍,但北境這些守軍多是由他調遣的,他回京之前還做了安排。

至少在對付遼人這方麵,他們的想法是一樣的。

薛潤章是個政客,做事有跡可循,而蕭遠,說他行事無度可半點都不冤,不過蕭遠若是要燕雲十六州,那長遠來看他們的目標也算是一致……無論如何,蕭遠這人能拉攏還是拉攏,不能拉攏也先穩住。

「聽聞王叔祖上也是京城人士?」

蕭遠是罪臣之後,這事知道的人不少,當年神宗繼位不順,在位期間處置了不少站錯隊的人,文官還好些,開國皇帝的祖訓在那鎮著,最多也不過是不斷貶官,罷免的都屈指可數,武將要麻煩很多,隨意控告投遞叛國,像蕭氏這樣的,一家子就都流放了。

好在神宗在位時間不久,理宗繼位後又召回了不少貶謫在外的官員,蕭氏運氣不好,當年全族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也沒人幫著說話,時間久了就更無人提及這事。

一直到五年前蕭遠進京受封,這事才不知怎麼的被挖出來,照理來說,平反冤假錯案也算是個拉攏人心的方式,武宗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也一直沒有為蕭氏平反。

一直到如今,蕭氏謀逆究竟是確有其事,還是神宗有意構陷都還是未知。

蕭遠似笑非笑:「我生在豐州,長在豐州,祖上是什麼人,我還真不知道,西平知道?」

趙琛有些意外,大部分人的宗族觀念很強,蕭遠似乎是真不在乎。

蕭遠已經是王爵,如今又是攝政王,官職上很難在給他什麼封賞,趙琛有心拉攏蕭遠,但也沒必要上趕著,蕭遠自己都沒那個意思,他何苦費力,神宗在位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趙琛笑道:「我也不過是聽聞,既是如此,想來王叔親族都不在京城,一時回京恐有不便,若有什麼短的少的遣了人到公主府說一聲便好……說來我這封號還要多謝您。」

趙琛端起酒盞,親自斟了酒,沖蕭遠舉杯:「第一杯,敬王叔定了西夏,贈我這封號。」

「第二杯,敬王叔鎮守北境,守我大楚國土。」

「第三杯,願王叔開疆拓土,再建功勛。」

趙琛敬一杯,蕭遠便喝一杯,趙琛說到底三杯的時候,蕭遠抬頭看了他一眼。

宴上準備的酒,不是京中常飲的,倒像是邊地常飲的酒,要粗劣許多,蕭遠喝著尚算適口,小公主顯然是不太會喝酒,三杯下肚,麵頰都紅了。

趙琛這話說得真摯,尤其是最後一句,說到他心坎裡去了,分明方才還含沙射影的……蕭遠飲了酒,摩挲著酒杯,一時分不清公主究竟是什麼意思。

兩個人的宴飲持續得不算太久,但結束也到了關宮門的時候,趙琛乾脆留他在宮內夜宿

蕭遠隨著內侍離開,這麼晚了趙琛自然也不會出宮,他又回了柔儀殿,青黛送醒酒湯來:「殿下專程叫人去找了這酒,如今可好了……」

趙琛喝了湯,乖乖坐著,仰頭讓她為自己淨麵,過了一會兒才說:「做戲自然做全套,我既是要喝不妨全順著他。」

青黛一邊走到身後為他輕輕揉按,過了一會兒又道:「靖北王還真接了您敬的酒。」

在她看來,殿下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說句大不敬的,官家見了殿下也是客客氣氣,殿下敬酒也該回敬才是,靖北王倒是心安理得地受了。

趙琛閉著眼:「他應得的。」

他還指望蕭遠給他建功立業,開疆拓土,三杯酒罷了,現在穩住了人,將來才好差遣。

夜晚已漸漸有了涼意,蕭遠隨內侍走了一段,吹了一陣風,忽然覺得今晚這一幕有點眼熟。

早朝上明晃晃地打他的臉,晚上又一杯接一杯地敬酒,真摯得叫人挑不出毛病。

這不就是公主對江源做的嗎?江源應該是對她銘感五內了。

這些手段用到蕭遠身上,還真是有些新鮮,若是旁人蕭遠定然不會如了她的意,但這小公主……大約是她足夠真摯,戲也做全了,蕭遠並不反感,反倒覺得有趣,隻怕對他恨得咬牙切齒是真,指望他開疆拓土也是真。

倒是沒看出來她有這樣的野心,他喜歡有野心的人。

蕭遠莫名其妙地笑起來,內侍提著燈顫了顫,不知是想起什麼靖北王茹毛飲血的傳聞了,送他到了住處,那領路的內侍便匆匆離開。

晚了幾日,護送或者說押送耶律弘溫進京的隊伍終於到了京城,他們抵京前,朝中還特特為這位遼國王爺的住處辯了辯。

他畢竟是個王爺,不同於一般的使臣,住在遼國使館也不是很合宜,為他另開府顯然是不現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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