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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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作氣再而衰,他們能聚得起來一次,卻聚不起來第二次。加之百姓對官府天然便有一份畏懼,也怕事後遭報復,這事便沒了後續。

趙琛寬慰他:「如今來了京城,定不會有這樣的事,您安心便是。」

「是極。」鄭四不好意思地笑笑,「瞧我,光顧著發牢騷了。娘子心善,您那姊妹定然無虞,您是富貴人家,料想姊妹夫家也不差,應當是無礙的。」

他這樣說,趙琛麵色卻更凝重了,家境不差的人家無礙,家境差些的卻要背井離鄉來京城某生。

每回出宮總能遇上些事兒,這次趙琛沒有急著回宮,而是和趙璟一同在外頭用了午膳才回去。

「杜鬆回來沒有?」

「今日才回京,已是遞了牌子明日來見您。」

「讓他即刻進宮。」

先前夏收之後,趙琛看賬冊,淮南西路稅少,便讓杜衡去打聽了糧價,淮南西路的糧價卻是幾路之中最低的。

物以稀為貴,糧價低側麵反映了產量喜人。

而稅收是根據畝產定的,朝廷有嚴格的定製標準,各地都是秋收夏收之後,視官田產量而定。

民田的產量比不得官田,但這樣靈活行事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百姓的負擔,尤其是年景不好的時候。

這事兒蹊蹺,趙琛便又派了杜鬆出去,他手上得用的人不多,杜家兄弟倆,杜衡穩重些,杜鬆處事要靈便些。

趙琛原先隻是懷疑,今日見了鄭四卻已經可以確定,稅收出了問題。

他在京中,並無耳目,各路監察官是朝廷的耳目,但若一路之監司沆瀣一氣欺上瞞下,朝廷又如何得知?

「今年各地糧價比之去歲落了一成有餘,多者可達兩成至三成。」

各地有常平倉,年成好糧價低的時候買入屯於糧倉,高價時放出,防止商家囤積居奇哄抬物價,也可減少飢荒。

一成也便罷了,二三成……提舉司在做什麼?莫非這還是控價之後的結果?

「兩淮、江南二路、兩浙路、京東西路、荊湖北路,此七路糧價大抵在三百文一石,略有浮動。」

京畿的物價歷來要貴些,因而全國糧價的大體趨勢,便是看這些地區,上下浮動則大體上與糧食的品質有關。

「淮南西路如何?」

杜鬆思索片刻:「高者兩百九十錢,低者兩百六十錢。」

「兩百六十?」

趙琛在紙上寫下數字,今歲收成好,各路夏稅均比往年略多些,各地糧價也降了些許,唯獨淮南西路,夏收之後糧價便低,如今低得更多了,隻是不知秋收又收了多少賦稅。

趙琛眉心斂起,繼續問:「均價幾何?」

「兩百四十錢。」

趙琛筆尖停頓,抬起頭:「緣何低者兩百六十,均價卻在兩百四十?」

杜鬆嘿嘿一笑:「此乃小道,若是大郎去了最低便隻得兩百六十錢。」

趙琛了看了他一眼:「少廢話。」

「得嘞。」杜鬆說完又嚴肅了起來。

「我那日去了賭場,您也知道小的沒別的愛好,就愛玩這個……我那日在賭場遇見一個二十五上下出手闊綽的郎君,姓洪,在家中行三。」

趙琛笑了笑,杜鬆說話損得不著痕跡,在賭場出手闊綽能是什麼好話。

杜鬆見他笑了,也笑笑,繼續說:「我聽賭場其他人說,這洪三家裡頭是做米麵生意的,便同其攀談,又一起吃了酒……」

*

「洪兄,實不相瞞,小弟也想做些小本生意,洪兄家裡世代巨富,想來是生財有道,能否給小弟指個方向?」

洪三擺著手,嘴上說:「我如何指點,不過是祖宗庇佑。」

杜鬆觀其神色便知有戲,愈發殷勤,又是主動結賬,又是贈了一串珊瑚串兒,道是:「一點小玩意,給嫂夫人拿去玩。」

洪三把玩片刻,滿意了。

「你若真有心,我這倒是有個法子,若是能走通,便是財源廣進,日進鬥金。隻是這路不好通,能不能通,且看你造化。」

疏通關係自然是用銀子,不好通便是花費巨多,杜鬆不大確定,問道:「還請洪兄指點迷津,不知是如何不好通……」

洪三沒有說話,隻是用手指沾了酒水,在桌上寫下三個字:常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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