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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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在各路設立監司,本是為了監察各地,轉運司掌漕運,提舉司掌常平倉,義倉,二者分立本是相互監督製衡,如今他們一勾結,這倒是成了生財之道了。

無怪乎杜鬆小心打量趙琛的神色,青黛亦不曾見他這樣生氣過,杜鬆走後趙琛連晚膳都沒用多少。她聲勸道:「落雪了,天涼,殿下今日早些歇息吧。」

趙琛沉沉出了口氣,這些事急也沒用。

各地稅收已經征收完畢,全然入庫,運輸隻京城尚需要一些時日,賬冊會比糧食提前抵京,到時可以瞧一瞧,淮南西路,究竟收了多少稅。

下雪了,不知今年冬天,能抓出幾隻碩鼠來。

第二日起來,雪已經停了,地上積了大約一寸厚的雪,下雪天若不是有什麼非處理不可的大事,都是不上朝的。

宮人在來往的主要道路上掃雪,趙琛起身去慶壽宮的時候路上已經乾乾淨淨。

「琛兒許久不曾早上來了。」

「是兒臣疏忽了,娘娘莫怪。」

「我怪你作甚。」她親手點了茶,輕輕嘆了口氣,「你往後,帶著官家一塊兒來吧。」

太後與趙璟沒見過幾次。

對於趙璟來說,她幾乎是個陌生人。太後卻不喜歡他,她的兒子要作一輩子公主,趙璟卻可以懵懵懂懂地坐在那龍椅上,這江山自有人替他守著。

趙琛知道她不喜歡趙璟,也就極少讓他們碰麵,朔望的謁見都是他領趙璟著來慶壽宮,坐不上一刻鍾便離開。

太後遷怒是因為他,如今願意和解也是為他,趙琛笑了笑:「明日我便帶七哥來。」

趙璟今日格外興奮,寫字都比平時快上一些,小孩子都喜歡雪,趙琛也喜歡,不過畢竟是歲數大了也拉不下臉,就看著趙璟玩。

他們如今在花園裡頭,宮人在集那梅花上落的雪,趙璟在園子裡撒歡,從前淑妃在的時候可不許他這這樣玩。

趙琛卻不攔著,隻是讓人看著點兒別濕了衣裳鞋襪著涼,他自己則裹著鬥篷端著手爐在亭子裡坐著。

他有些畏寒,這樣正好。

蕭遠來的時候趙琛猶豫片刻,還是叫人領他來了這,趙璟顯然沒有玩夠,趙琛能叫他在雪地裡玩,但若要他離了自己的視線,趙琛是不放心的。

離亭子還有些距離,蕭遠便看見了那亭子裡雪白的一團,他下意識將袖中的手伸出來一些,隨即產生了些許疑惑,有那麼冷嗎?

趙琛見了蕭遠也產生了些許疑惑,他們是在不同季節麼?

大約是這份疑惑,蕭遠進亭子之後二人都沒有說話,光看著對方的衣裳了。

還是趙琛先開的口:「王叔今日來所謂何事?」

「無事便來不得了麼?」

「自然不是。」

趙琛不知道他來做什麼的,但漸漸扌莫清楚了他的脾性,說完就沒再理會他,將視線放到了趙璟身上。

趙琛在看趙璟,蕭遠卻在看他。趙琛今日穿得格外多,鬥篷的邊緣滾了一圈絨絨的兔毛,幾乎將臉都埋在裡頭了。

說起兔毛,富貴人家裡頭這兔皮都是給小孩子用的,承認多半用些更精貴的皮料,趙琛卻圍了兔絨的鬥篷。

蕭遠忽然笑了一聲,趙琛看向他:「王叔在笑什麼?」

蕭遠搖搖頭,看了一眼在雪地裡不止堆什麼的趙璟:「西平不去麼?」

這種程度,趙琛已經免疫了,甚至不想去思考蕭遠為什麼這樣問,直接答:「不去。」

又坐了片刻,趙璟玩累了宮人給他餵了水,趙琛也下意識喝了一口水。

沾了水,唇色就顯得潤澤了些,蕭遠的視線在他的唇上停留片刻,忽然問:「那胭脂,西平用了麼?」

「……」

蕭遠臉上是敷衍地遺憾:「西平果真不喜,我聽聞千香閣的胭脂價最低的也要兩貫有餘……」

他連價都問好了,趙琛生怕他下一劇就要說是我一個多月的花銷,搶在他之前說:「我今日便用了。」

蕭遠又仔細瞧了瞧:「看著倒是不像。」

趙琛麵不改色,仿佛他真的用了那壓箱底的胭脂:「王叔不曾用過,不知這胭脂不僅僅是用於唇上的,亦可略施於麵頰。」

「是麼?」

「自然。」

趙琛十分鎮定,他親眼所見,今日青黛是用了些胭脂的,道是天涼,這般看起來氣色好些,趙琛沒看出多少區別就隨她去了。

趙琛自己連用沒用都分不出來,蕭遠難道還能分得出色澤麼?

蕭遠分不出色澤,但知道趙琛這話多半是假的,因而笑道:「西平今日這容顏比桃李艷三分,是因為抹了胭脂麼?」

趙琛忍不住看他,蕭遠好似越來越沒分寸了,這樣輕佻的話也說得,再這樣下去,怕不是要自薦枕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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