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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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珂笑道:「你這話題轉換的怎麼這般生硬, 莫非你再心虛?」

王憐花隻當沒有聽見,他推開賈珂, 走到鏡前, 轉了個身,確定沒有紕漏後, 便向屋外走去。他走到門前,回過頭來,用王語嫣的麵孔嫣然一笑, 說道:「還不過來?」

賈珂笑道:「就來。」說著走到他麵前,將他抱了起來。

王憐花臉上一沉,用王語嫣的聲音正色道:「賈公子, 我心中雖然有你, 但你既已成婚,又怎能和我拉拉扯扯, 若是讓旁人瞧見, 不知會傳出什麼閒話來。你還不放開我?」嘴上雖這麼說著,手上卻很不客氣地攬著賈珂的脖頸。

賈珂知道他言下之意是說, 自己就這樣抱著他出去, 那用不了一刻鍾, 自己另尋新歡這件事就傳遍整個節度使府了。他抱著王憐花, 走到衣櫃前麵,稱贊道:「學的真像!縱使那人和王語嫣朝夕見麵, 也一定看不穿你。」

王憐花微微一笑, 神色很是得意, 他換回自己的聲音,說道:「我也這樣想的。」說著打開衣櫃門,找出了一件白狐皮的鬥篷,又看向賈珂,納悶道:「既然我學的這樣像,那你剛剛怎麼認出我的?」

賈珂咯咯笑道:「嗯,其實也沒什麼難的,隻因我們王公子這雙眼睛,又風流,又多情,無論旁人怎麼學也學不來。剛剛王姑娘和你坐在一起,縱使你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她的眼睛卻被你襯托的仿佛一雙黑寶石,美則美矣,卻少了些活性。我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王憐花聽到這話,便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睜開眼來,看向賈珂,道:「這樣呢?」

賈珂仔細看了一會兒,笑道:「現在看上去倒比剛剛乖多了。」說著接過狐皮鬥篷,蓋在王憐花身上,左瞧右瞧,不由一笑,問道:「杭州這麼熱,你真要用這鬥篷?怎麼看都像是做賊心虛。」

王憐花得意道:「反正他們隻能看見你的臉,卻看不出我是誰來,賈公子,這個罪名還請你多擔待。」說完這話,他便將臉貼在賈珂肩頭,用鬥篷的帽子蓋住了腦袋。

莫管家早已安排了一乘轎子,等在院裡,賈珂和王憐花坐上轎子,一行人先到琴台街一座朱漆大門的宅院裡,換了一頂轎子,賈珂也離開轎子,之後王憐花乘轎去了王夫人租住的宅邸附近,走下轎子,然後上了一乘早就安排好的轎子。

一行人來到太和樓前,王憐花走下轎子,走進太和樓,其時賈珂正在太和樓一樓大廳裡吃飯,待喬三下樓和王憐花搭話,他們走上二樓以後,賈珂便離開太和樓,去了一個臨時的據點,找來一個官兵,用麵粉、漿糊、棕膠、墨水等各種各樣的物事抹在他的臉上,將他改扮成喬三的模樣,然後叫來其他人,挨個詢問誰先前見過此人。

喬三過來之前,心想倘若他母親壞事做盡,有一天被人殺死了,他既不知道凶手,也不知道原因,那他一定會想辦法找出真凶,並且在找出真凶之前,他看著身邊每一個人,都會覺得他們有嫌疑。他推己及人,認定王語嫣收到這封信以後,要麼當這封信是胡說八道,不予理睬,要麼就會按照信上所說獨自前來。畢竟她母親做的那些事,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第一個受到連累的人不會是別人,隻會是王語嫣。

喬三一來不信王語嫣會損人不利己地算計他,二來街上搜查可疑人員的官兵不少,他一路喬裝打扮,舉止鬼祟,反倒會惹人生疑,三來他在江湖上不過一個無名小卒,沒有人認識他。雖然他和昨晚驚動整個杭州城的刺殺一事息息相關,仍是半點沒有遮掩,就這樣大大方方地前來赴約,所到之處,所有官兵都將他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不過須臾,賈珂就順著他的足跡來到垂柳街的一座宅第。

賈珂擔心喬三一夥在杭州城不止這一處房產,倘若他們不住在一處,那他現在命官兵將此處查抄了,其他人聽到風聲,知道喬三已經落入官府手中,便會壯士斷腕,逃出城去。

賈珂心念一轉,便有了主意,他先命屬下畫了幾副昨晚那二十名刺客之一的畫像,自己寫了幾張批準進民宅搜查的條子,蓋上公章,又叫來三十名官兵,吩咐道:「你們拿著這幾幅畫像,去敲這棟宅子和旁邊幾棟宅子的門,就說:『我們接到消息,有人在這條街上見過這個人,你見過他嗎?』無論他說有還是沒有,你們都進去搜查一遍,他們若是懷疑你們隻搜他們幾家,你們就說這條街上的人家你們都得進去搜查一邊,知道了嗎?」

那三十人連聲應是,拿起畫像,走到這幾棟宅子前麵,大聲敲門,喝道:「家裡有人在嗎?」

隔了好一會,這幾棟宅子陸陸續續有人過來應門,賈珂混在官兵之中,以棉花改變身形,又用麵粉糊漿改了麵容,扮成了一個官兵,看上去很不起眼。

這宅子的大門打開,一名二十六七歲的漢子走了出來,腳步輕盈,顯是練過武功,抱拳說道:「諸位官爺,不知有何貴乾?」

賈珂嗅覺極為靈敏,他站的雖然不近,仍然隱隱聞到一股藥味自這漢子身上傳來,他和王憐花待在一起這麼久,對藥物也算有幾分了解,認出這其中既有生地、柴胡、牛膝等可用於治療內傷的藥物的味道,又有人參、鹿茸、首烏、茯苓等大補之物的味道,心想:「看來這裡有人受傷了,莫非是昨晚被我用內力所震,掉下船去的『原隨雲』?」

那領頭的官兵叫趙昂軒,他知道賈珂就在身後看著他,又得了賈珂的囑咐,說要他一會兒態度惡劣些,因此加倍賣力,抖了抖手中的畫像,不客氣地道:「我們接到消息,有人在這條街上見過這個人,你見過他嗎?」

那漢子搖搖頭,說道:「草民從沒見過這人。」

趙昂軒雙目中射出懷疑神色,厲聲道:「你是真沒見過還是假沒見過?我跟你說,這人犯了死罪,你們若是和他有關係,那麼現在坦白,我們大人還能網開一麵,要是蓄意隱瞞,那可是罪加一等!到時候不止你一個,連你的父母雙親,兄弟姐妹,妻子兒女,全都要被治罪!我再問你一遍,你當真沒有見過他?」

那漢子臉上怒意一閃而過,顯是不滿趙昂軒對他這般無禮,很快陪笑道:「大人說笑了,草民哪有這膽子向您撒謊,草民是真沒見過這人。」

賈珂算是朝廷裡的異類,他雖然身居高位,但是和江湖一直來往頗深,知道武林中人對朝廷向來很不服氣,諸如《笑傲江湖》裡劉正風已經成為朝廷命官,嵩山派弟子卻毫不在意他的身份,就將他滿門屠戮殆盡之事,在江湖上並不少見。

因此賈珂看見這漢子臉上的怒意,自然懷疑他也是武林中人,又見他立刻收斂怒意向趙昂軒陪笑,知道他不是仗著家裡主人厲害,就不把趙昂軒一個小小的官兵看在眼裡的豪奴,心想他十有八|九就是武林中人,並且家裡藏著什麼秘密,生怕被我們發現,所以不敢惹怒我們,隻想把我們趕走,才這般低三下氣地說話。看來我真的逮了一條大魚!隻是不知道這家人是和白飛飛有關係,還是和昨晚刺殺我的那幫人有關係。

趙昂軒冷著臉上下打量他,忽然一伸手,將那漢子推開,卻沒有推動。趙昂軒尷尬之色一閃而過,隨即抬起下頦,說道:「這人是朝廷要犯,罪大惡極,我自己雖然願意相信你說的話,但是其他人可未必願意相信。咱們奉命將你們這條街上所有宅邸都搜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可疑的東西,隻你這一句話,咱們可沒法回去交差,你還不讓開?」

那漢子臉色一變,道:「這……哪有隨便進家裡搜查的道理?」

趙昂軒不耐煩地道:「你怎的這麼多事?你沒長眼睛還是怎的?看不見你附近這幾家都讓咱們進去了嗎?餵,你是不是做賊心虛啊!」

那漢子忙道:「不是,當然不是,隻是家裡有女眷,這隨便進去,怕是影響不好啊!」

趙昂軒哼了一聲,道:「那又怎的?這種時候,咱們還能等你們都安排妥當了,再進去搜查不成?」說著伸手又是一推,這漢子不敢再攔,順著他的力道,讓開了身。

眾人走進大廳,那漢子跟在眾人身後,賈珂四下張望,裝出一副毛毛躁躁的模樣,抬手扇了一扇,說道:「你們家裡藥味好重,怎麼,有人受傷了嗎?」

那漢子忙解釋道:「倒不是受傷,隻是家裡主人身體抱恙,才熬了些補藥喝。」

趙昂軒見賈珂盯著裡屋看,又想到賈珂剛剛問是誰在熬藥,便道:「你家主人?他在哪呢?還不領我們一見?」

忽聽得一個女子問道:「是誰在外麵?」聲音自裡屋響起,聽起來嬌柔之極,卻也虛弱之極,顯是這女子生了重病,或者受了重傷,渾身乏力,說起話來也沒什麼氣力。

賈珂去看那漢子,隻見他聽到這聲音,登時睜大了眼,張大了嘴,一副驚訝之極的模樣,隨即回過神來,恭敬道:「姑娘,家裡來了些官差,說有人在咱們這條街上看見了一個朝廷欽犯,因此他們得將咱們街上每戶人家都搜查一通。」

那女子嘆了口氣,說道:「既是這樣,你就多多配合諸位大人吧。我病的太重,沒法起身,還望諸位多多見諒。」

趙昂軒笑道:「打擾姑娘了,我們搜搜便走,隻要你們不阻礙咱們辦差,那咱們心裡就很高興了,至於姑娘能不能起身,咱們怎麼會在意這個。」

說著走進內堂,就見一個妙齡姑娘躺在床上,陽光透過窗紗照了進來,她雪白的臉龐上似乎射出柔和的光芒,眾人不由看呆了眼。一個丫鬟站在一旁擰乾毛巾,見趙昂軒等人進來,登時滿臉通紅,手足無措,一時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那姑娘微微眯眼,歉聲道:「小蠻年紀小,沒見過什麼世麵,讓諸位見笑了。」又看向小蠻,說道:「你到床上來,別耽誤了諸位官爺找東西。」

小蠻連忙應是,將毛巾扔到架子上,便脫下繡鞋,跳到床上。

眾人在這間屋裡搜查一圈,沒找到什麼可疑東西,便要去別處搜查,卻見賈珂走到床前,伸手去扌莫那姑娘的臉。

那姑娘連忙避開他的手,將臉埋在小蠻懷裡,「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顫聲道:「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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