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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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遊家獨孫喜歡的人是那位溫婉嫻雅、才情出眾的顧泠蘭,鍾陵顧家的嫡長孫女。

聞魚也知道,甚至知道他們是彼此心悅。

夜幕垂下,一片寂靜。

正房裡隻點了一盞昏黃的油燈,清寂孤寒。

今夜是聞魚盼了整月的十五之日,遊燼沒有回來。

是在守著表姐麼?

她忽然想看看,遊燼待在心上人身邊時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是否也如同麵對她這般孤冷清傲,淡漠疏離。

碧珠寬解她:「夫人,如今外麵的流民這麼多,大人定是在忙衙門裡的差事,要不咱們回去吧?」

聞魚靜靜地撩開馬車的簾子,看著城門口,忽然輕笑。

碧珠被她煞白的臉色驚得直冒冷汗,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大人正與一位窈窕溫婉的女子並肩而立,手上擎著那把繪著墨竹的油紙傘,長臂伸展,替女子擋住斜飛的雪粒。

城門口,流民排成長隊。

在官兵的看守下,有序地上前領粥領藥,感激涕零地對著兩人躬身致謝。

一位抱著繈褓的婦人上前,女子柳月要輕折,上前查看。

隻是腳下一滑,身體後仰,引得周遭一片驚呼。

大人有力的手臂穩穩托住她,四目相對,正溫聲在叮囑些什麼。

這……

碧珠吞了吞口水,貧瘠的詞匯讓她一時想不出該如何替大人開脫,猶豫半晌,才磕巴道:「大小姐…仁善,大人定是感念她對這些災民的救濟才……」

晶瑩的淚珠從聞魚的眼中潸然而落,碧珠說不下去了。

她恨恨地盯著顧泠蘭,粗聲道:「都是老爺們兒在外奔波,大小姐這是做什麼?她已然名滿京都,何需如此惺惺作態?明知大人是您的夫君,還如此做派,簡直是不知廉恥!」

聞魚落下轎簾,細長的中指抹去臉上的淚痕,啞聲道:「走吧,回府。」

碧珠如蒙大赦,忙吩咐車夫趕車,一息都不願在看到那對刺目的身影。

這廂,顧泠蘭柔柔地倚靠在遊燼臂彎裡,但後者卻是後退了半步,清冷道:「顧小姐賑濟災民,實乃京城閨秀典範,隻是眼下天色已晚,還是應該盡快回府才是。」

顧泠蘭虛虛拂了下鬢角的長發,溫婉淺笑:「大人說的是,是我太過憂心這些災民,讓大人跟著勞累了!」

「無妨,既是府尹大人親自安排,本官定當盡職輔助!」

「為我撐傘,護我安危,也是奉了府尹的命令?」顧泠蘭笑意盎然,半是認真半是打趣地問。

遊燼回頭望了眼府邸的方向,半垂下眸子,道:「顧姑娘算是在下半個妻姐,於情於理本官都該當如此。」

顧泠蘭眼底的笑意冷了幾分,神色悵惘:「若是當初沒有那道聖旨——」

「聖旨已下,顧姑娘不該妄論陛下決議。」

「是我冒昧了!隻是憶起當年,略有所感罷了。」

遊燼長眸半眯,說:「顧姑娘今日受累良多,身體不適,本官差人送你回去。」

顧泠蘭體貼道:「如此便有勞大人了!不知大人這把油紙傘可否先行借我?」

這傘是夫人房裡取來的,隻是不知為何有些隱約的熟悉,當時驚聞流民暴動,場麵混亂,遊燼便取來一用。

不過一把油紙傘而已,遊燼沒有多想,隨手便遞給了顧泠蘭。

接過傘後,顧泠蘭半邊臉頰隱藏在傘麵之下,看遊燼看不見的地方,冷了雙眸。

她走後,遊燼略有些煩躁地捏了捏眉骨。

憶當年?當年他還是個不知世事的遊家長孫,陛下還未如此忌憚遊家。

他與顧泠蘭,不過是情竇初開的有緣無分罷了。

況且這三年來,夫人將府中大小事務打理的妥帖,對他也是關懷備至,是個出色的當家主母。

與顧泠蘭既無可能,便不該這樣藕斷絲連,折磨自己,也辱沒了夫人。

想到夫人,遊燼嘴角不自知地揚了下。

今日是十五之夜,他至今未歸,也不知生氣了沒有?不過她從不會對他發脾氣,待他稍後安頓好衙門的事務回去,她定還是會眨著那雙葡萄眼笑吟吟地喚夫君。

可惜流民太多了,他這一夜終究是沒能回去。

清晨路過金鳳祥,遊燼想起自己順了自家夫人一把傘,還失了約,不禁覺得有些愧疚,便叫停了馬車,獨自走了進去。

做金銀玉石生意的人,對京城大小的權貴自然是了如指掌,更何況是人盡皆知的京城四公子之一的遊燼?

當下便把鋪子裡壓箱底的首飾都拿了出來,供他挑選。

遊燼不擅長這些,便挑了一隻刻有精致花紋,交錯鑲著翡翠和紅寶石的臂釧出來。

夫人皮膚白,想來到了夏日帶上這臂釧,定是錦上添花。

「大人,這臂釧不比鐲子,勢必要合適才行!敢問尊夫人手臂尺寸,小店現下便可為您調整!」

老板笑眯眯搓著手,殷勤說道。

遊燼微愣。

他不知聞魚胳膊的尺寸。

成婚頭一年,他對她避而不見。第二年爹娘忌日,他高燒昏迷,得她衣不解帶照顧三日,兩人這才算親近了些,不過也僅限於同桌而食,彼此敬重。

關於聞魚的身材長相,他也是最近才略有關注,一時間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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