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祖父德高望重,又是純臣,許多想法並不那麼貼合當今聖上的心意。
奈何遊家鼎盛多年,門生故舊無數,朝堂百官對於他老人家的諫言莫不贊同,使得聖上心生芥蒂。
後來一連串的朝堂變故,讓他在年幼失去雙親之後,又將失去祖父。
彼時遊家旁支虎視眈眈,朝野上下忌憚著聖意都和遊家斷了往來,就連年少時的心悅之人都疏遠了他。
祖父怕自己故去後他要守孝耽擱了婚事,便提著一口氣讓二嬸幫忙相看。
冒著違逆的祖父的風險,他本打算和顧泠蘭說一聲,讓祖父派人上顧家提親,卻隻在她窗下聽見一句「遊燼他……如今怕是已經不堪為良配了!」
心灰意冷之時,聖上卻一紙詔書,將他和顧家那位名不見經傳的表小姐湊成了一對。
婚宴之上,他本著為人夫君的職責,麻木地迎親,拜堂,直至進入洞房。
然後……他便丟下了小姑娘去前院招呼客人,酩酊大醉。
懷倉看他落寞的樣子便知道當時的情景怕不是多喜悅,可他平日裡話少,實在不知怎麼規勸旁人,隻能乾巴巴地說:「好歹夫人還活著,男子漢大丈夫,就是弄丟了一次,再找回來便是了!」
遊燼一手蓋住眉眼,喃喃:「怕沒那麼容易。」那人現在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這世上哪有容易的事!再說便宜又沒好貨!難不成你還想等她躺別的男人身邊時再後悔一次?」
「懷倉?」
「嗯?」
「請個西席讀書或者營地加訓三個月,你選一個。」
懷倉:「!!!」
聞魚知道若是遊燼自己不想被發現,她肯定查不到他的蹤跡。
走了也好,至少這樣就不會再說讓她回去看看爹娘之類的話惹她難受了。
夜裡,聞魚睡得一點都不安穩,一會兒是爹娘在自己牌位前落淚的樣子,一會兒是外祖母對著佛祖為她祈福的場景。
顧泠蘭他們對她並不算好,但外祖母因為母親的關係是真的心疼她的,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都怎麼樣了……
晨光微熹時,她被外麵嘈雜的聲音吵醒,睜開酸澀,她禁不住按了按太陽穴。
收拾好出來時,聞池已經在她門前的圍欄上坐著在吃燒餅,眼睛卻是一直盯著樓下的大堂。
「看什麼呢?」
聞池從懷裡掏出油紙包著的燒餅遞給她,道:「外麵抓人,街上熱鬧。」
燒餅應是剛烤出來不久,還帶著濃鬱的芝麻香,聞魚帶著他出客棧去吃早餐,這才發現今日鍾陵城擺攤的人格外少。
他們走了好大一截才找到賣早點的攤位,聞魚問:「今日怎麼人這麼少?」
「嗐,都被嚇得不敢出門了唄!要不是一家老小等著吃飯,誰想這時候出來觸黴頭!」
「嚇得?發生什麼事兒了?」
老板利落地給他們端上豆腐腦,小聲講:「還不是孫家和霍家,聽說後半夜突然來了一隊皇城的兵馬,直接將他們給圍上了,裡麵抓的可是乾淨呢!」
聞魚眉頭一皺,孫家也就是那位邱嵐姑娘的外祖家,前幾日不還好好的麼?還有霍家,也不知霍邕怎麼樣了?
自己的病人,她既是收了霍家的銀子,自當關心些。
打點了牢頭後,聞魚提著食盒進去,在一處牢門前停下:「霍小少爺。」
霍邕並未遭罪,隻是牢房裡肯定是不能用輪椅的,他蓋了張薄被在腿上,依靠著牆麵一動不動。
看見聞魚,驚訝地坐直了身體:「魚公子?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你的腿還需要兩次針,在下要對你負責。」
霍邕哈哈大笑,絲毫沒有身在牢籠的窘迫:「多謝公子!就算我這腿治不好,能交你這樣一個朋友也是值了!」
「質疑我的針灸之術?」
「並非如此!」霍邕訕笑了一下:「魚公子別誤會,隻是從我進這牢房至今,你卻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人。」
「樹倒猢猻散,人之常情。」
「是啊,所以如你這般的人才顯得難能可貴啊!」
聞魚覺得他過譽了,不過還沒等她再謙虛,霍邕的聲音忽然又低了下去:「不過我看人的眼光一向不準,就像我那位好友,我好像從來就沒看清過。」
「遊大人?」聞魚脫口而出。
「是啊!」霍邕並未察覺不妥,道:「我如今身陷囹圄便是我那好友的神來之筆,他來鍾陵辦案?辦得可不就是我們霍家和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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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倉:委屈~
小禪:死於文盲和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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