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 / 2)
見他終於把目光投向這邊,蘇琅連忙心急火燎的敲了敲玻璃,又在車窗上嗬出一大口氣,然後,用食指一筆一畫的寫下兩個大字「快呀!」
許軒哲這才想起,她被自己從醫院裡匆匆忙忙的抱出來,連手機都沒帶。
此時,就這麼把她一個人丟在車上……
那個神秘的女護士,還沒確定身份,也沒確定蹤跡?
看到一輛中型卡車,在馬路中間呼嘯而過。許軒哲的心裡,不由一緊。
他朝貨架上一眼看去,也不管什麼牌子,型號,揀著最貴的抓了一包,快速走到收銀台前。
那位四十上下的收銀員,不急著掃碼收錢,倒一臉警惕的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
尤其是他一身不菲的著裝,以及手腕上金光閃閃的名表。
活像他是一位喜歡深更半夜,開著豪車,專門四處收集女人內褲和衛生巾的變態狂。
「有問題嗎?」許軒哲被他打量得有點不耐煩,重點是車上,還有個女人等著他去救命呢!
對方木訥的搖了搖頭,收錢,讓他走人!
等他拿著衛生巾,解鎖,開門,鑽入車內,蘇琅的抱怨如期而至:「我說,你怎麼這麼慢哪!在貨架前都快站了一個多鍾頭。」
她誇大其辭,接下許軒哲遞來的兩樣東西後,頓時傻了眼。
其中一樣,是一盒精致小巧的兩條裝蕾絲內褲!
蘇琅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細心,居然會考慮到這一層。
不過……
「難道你不知道,沒洗過的內褲,不能穿嗎!」她本能的嘟噥了一句。
「是嗎?」許軒哲麵無表情的輕喏一聲,抓起內褲,似乎就想往車外扔!
「哎——!」蘇琅急忙抓住他的胳膊,理虧的嘀咕道,「我隻是想普及一下常識,又沒說不穿……」
他會不知道這種常識嗎?許軒哲嫌惡的睨她一眼,隻差拿根針縫上她的嘴。
蘇琅不敢再說話,低頭看到另一樣東西……
蘇菲——夜用——410!
夜用410!
對,沒錯,就是號稱最薄最長最大吸收量卻最好的410!
她的「大姨媽」這才頭一天光臨,剛剛來呀!
有這麼大的排量,需要用410嗎?蘇琅哭笑不得的看著對麵的男人。
「又怎麼了?」許軒哲把車開到一處拐角無人,也沒有路燈的地方,再度停下來。
此時,雨開始下大了。雨點打在車頂上,發出呯呯砰砰的脆響。
他看蘇琅久沒動靜,於是奇怪的問:「這不是衛生巾嗎?最貴的那種!」
是——,可最貴的不一定就是最合適的呀!蘇琅懶得和他再計較,催道:「那……麻煩你……下車吧!」
這麼大的雨,這女人居然趕他下車!
許軒哲窩著火,目視著前方,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
那用修長的食指,一下一下輕叩方向盤的動作,仿佛是在向她叫囂:都差點被他吃乾抹淨的人,還和他扭捏什麼呀!
蘇琅怔怔的看著他跳躍的食指,有一會兒,才撅著嘴,再催:「你快點下車吧!就一小會兒,我很快的。」
許軒哲啪的一聲,關上車燈!顯然,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不行,你得下車!」蘇琅羞赧的叫起來。再黑燈瞎火,她也不能在一個男人的麵前公然換……
許軒哲團起手,大咧咧的往椅背上一靠,擺明了換不換上由你,下不下車由他!
「你……」蘇琅就沒見過這麼無賴的男人。她惱羞成怒的一拍車門,說,「那行,你開門,讓我下車,我自己去找地方。」
誰知,許軒哲不但無動於衷,還讓他略帶挖苦的聲音,在黑漆漆的車廂內響起:「你蘇小姐盡管慢慢折騰。你要是血流成河,我可不負責送你去醫院,你要把我的車弄髒了,也別忘了照價賠償!」
這世上,還有比他更熱衷於折騰自己的人嗎?這男人其實就是想看自己,當著他的麵寬衣解帶吧!
無恥!蘇琅頭腦一熱,有種想把衛生巾扔他臉上的沖動。
她低下頭,貓著月要,勉強站起來,不顧許軒哲詫異的質問,從前排的兩個座位間,硬生生的擠過去,爬到足夠寬敞的後車廂。
「啪!」
她還沒采取行動,車燈又亮了起來!
「你別開燈呀!」蘇琅頓時急得從藏身的角落裡站起來。
「我要問你件事!」許軒哲籲了口氣,扭過頭來,似乎想和她說點什麼。
「你別回頭!」蘇琅又是一聲,隻差指著他的鼻子,給他臨時定下三十二條禁令。
許軒哲有點想拍桌子,打板凳,發火了!
「給你五分鍾!」他惱羞成怒的撂下一句,然後,按了下某個控製按紐。
一塊鈦銀色的隔離玻璃,就在蘇琅的眼前慢慢升起,迅速將前後車廂,分成了兩個獨立隱蔽的私人空間。
「既然你有這東西,乾嘛不早用啊!」蘇琅喋喋不休的埋怨道。
「五分鍾到了!」許軒哲專橫跋扈的聲音,又從前麵傳來……
「哎——!」蘇琅條件反射似的,把身體縮到座椅下,看到隔離玻璃根本沒有動靜,才知道這男人又在口是心非的嚇唬自己。
她鬆了口氣,一邊在有限的空間裡,麻利的應付自己的「大姨媽」,一邊一心二用的問,「許軒哲,你剛才要和我說什麼?」
許軒哲聽著後麵傳來的窸窸簌簌聲,沒有馬上回答。好像是躊躇了一下措詞,才問,「蘇琅,你先前在醫院裡,連鞋子都忙不贏穿,飛簷走壁似的爬到另一邊的陽台上,到底想乾什麼。」
「我……」蘇琅手裡捏著換下的髒內褲,稍稍一怔。
其實剛才,許軒哲就問過這個問題了,隻是被她避重就輕的忽略掉。
「我就是想透透氣!你不知道,你那個保鏢,連窗簾都不讓我拉開。我都快悶死了!」蘇琅怨聲載道,盡量讓語氣顯得輕鬆自然點,生怕被對方發現了自己的心思。
「是嗎?」許軒哲的這兩個字,帶著將信將疑的味道。
蘇琅沒有搭腔,也不敢隨便搭腔。
「那……」許軒哲又問,「你說你盯著那個女護士,至少看了五分鍾,你就沒有看出一點端倪嗎?」
「端倪?什麼端倪?」蘇琅裝傻。她當然看出了端倪,那女護士長著一雙和母親一樣的眼睛,流露出和母親一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