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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去驛所內向驛所職人詢問現在的情況,職人忙著拖地,不止不理會他們,還一個勁趕他們出去。叫他們不要把自己才拖乾淨的地又踩髒了。

外頭的人則說什麼的都有。

不病還算是鎮定。帶著妹妹跟張父張母坐在一處,張母對不病很有好感,一是小孩子長得好,二是在樓中的時候不病幫過陶九九。怕兩個孩子餓了,給他們分了一張餅吃。

長生覺得餅太硬,要不是不病看著她,她估計當場就要說出什麼冒犯人的話來。

張父去打聽了半天,也並沒有打聽出個所以然。

這裡幸存者個個惶惶不安。

不病見張父不安,與他說:「不用擔心。」

「如何能不擔心呢。」張母滿麵哀愁,雖然不著急,但這樣困著也不是辦法。張父身體越來越差了。拖延不起。

「像這種大宗的貨物,鏢隊是壓保金在解憂樓才能接的。貨價全款是多少錢,壓在樓裡的保金就是多少。若是最後貨沒送到,錢就會賠償給雇主。若是送到了,缺斤少兩,也會按比從裡麵扣除。既是解憂樓的生意,它不會撒手不管。」

「現在鏢隊的人都死完了,會怎麼樣?」陶九九問。

「如果死的是大鏢局的鏢隊,鏢局為了拿回保金,會立刻重新派人來接手。」

「這鏢隊並沒有後盾,隻是相熟的人大家湊在一起做買賣,那恐怕就不會有人來接手了。那怎麼辦?」陶九九觀察過,那些鏢人身上並沒有統一的標誌,打扮各異,不像是什麼大鏢局的。應該是屬於相熟的人自己拉幫結派湊起來做買賣。

「解憂樓隻做中介人。自己轄下是沒有打手的。但會再重新發布這個活,讓別的鏢隊接手。」

「那誰會接?一下死了這麼多人。說明此行凶險,晦氣得很。」長生忍不住插嘴。

「一般這樣的情況,解憂樓是不會向第二個隊伍要保金的。送到了有傭金,送不到也沒有損失。還是會有人接的。」

「啊?那人家把貨拿走怎麼辦?」

「涉及偷盜財物,自然是把相關人等信息交付到禁府,由禁府職人去緝拿。解憂樓這邊將保金賠給雇主便是。等抓到了人取回了貨,那貨便歸解憂樓所有。」

陶九九感嘆:「挺行的呀。」怎麼都不會虧。

不病笑笑對她說:「解憂樓這麼多年下來,若不是處處周到。怎麼能運轉得這樣好。」

陶九九在張九九的記憶中找到禁府相關,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禁府是處理各種惡性治安事件的部門。另外,凡是各城、鎮、州、府本地官衙無法解決的案件,也會全部上報到禁府,由禁府職人查辦。

在禁府裡任職的,全都是修士。

夏國有多少人,陶九九在張九九的記憶中找不到數據,但舉國修士有多少人,張九九還是很清楚的。

甚至清楚得有些過分詳細——八千五百四十一人。有點少得不可置信,可真的就隻有這麼多。

國宗有一個『降世榜』。

所有修士的名字都在榜上。

修為如何,功績如何,每一秒都在浮動。每天都有新的名字出現在榜上,也有舊的名字突然黯淡下去化成飛灰消失,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這個榜,在各個公學府都有幻景來供人查看。大概是為了激勵後來入道者。

張九九離開公學府回家的那天,榜上的人數是8541。她就記下了。

禁府修士便是這八千多人中的一員。

夏國會不會亡國,國土會不會被其它國家瓜分,也全係於這八千多人身上。

陶九九覺得這世界十分離奇。

因為張九九的記憶中,皇族血脈是不能入道的。也就是說,皇室成員中一個修士也沒有。可修士擁有著遠高於常人的力量,怎麼會甘心臣服為皇室的權力服務呢?

她問不病:「這不是很奇怪嗎?」

不病卻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可疑:「世上第一位修士,是叢山之民,他受感於天,得到了修行之法。可穿牆,可點石為金,可操控走獸,可禦空飛行,可變幻外貌。但因彼時有妖魔降世,四處為禍。世人惶惶,不解兩者之分別,便將叢山之民也視為妖魔,合力對其圍剿。史稱,在經九九八十一天的追捕之後,有五千多人將其一人圍困於烏山,從四方放火,整座山都燒了起來,火勢綿延幾十裡也不止,叢山之民被困月餘逃脫不得,施法降雨足有十多天,可火勢傾天無法壓滅,且他後繼無力靈力枯竭,瀕死之際,皇子外巡見此處大火,叫侍女前來詢問,叢山之民全身焦黑,殘喘從山火中撲出來,跪伏曰,是上蒼得知世間將有妖魔為禍,特降下修行之法於世人,他得其法,受命於天,是為輔佐天子匡扶正道而來。並說著,在手中憑空獻出一朵千瓣佛蓮,以該物為憑證。這才讓世人明白其身份與來歷。當時的皇子,便是後來的諦天皇帝。那位叢山之民便是國宗的第一任宗主。後國宗代代依天命侍奉皇室,除滅妖魔,匡扶正道。直至如今。」

陶九九覺得,這故事簡化一下就是。

這個世界本來是個普通的世界,但很多年前有一場異變,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人可以修行了。但不止人有了修行的方法,其它東西也是,這些東西可不像人知禮儀,它們行事全靠本性,所以鬧得烏煙瘴氣,百姓受害便以為一切修行的東西都為妖魔,並對其趕盡殺絕。

大概是因為這些東西剛入道,修為低淺的原因,普通人還真的以人數為優勢將這些妖魔打得屁滾尿流。

至於那位第一個吃螃蟹成為修士的人,被圍剿無處藏身差點活活燒死了,好在被皇子救了。便投靠皇子,聲稱自己是受命於天來輔佐天子,滅殺妖魔的。

他是蠻聰明。這麼一來,起碼活下來了,而且從立場上完全和妖魔撇清了關係。從此受皇家庇佑能夠安心修道,並且光明正大地廣收門徒。

不過這也是有代價,既然開了這個頭,國宗就得一直堅持這個說法。

不然修士的存在會變得不合理,重新陷入與人民鬥爭的汪洋大海中去。

畢竟修士雖然厲害,到底隻有千百人,這千百人中,修為寥寥的還不知幾何。成為公敵沒有好處。

陶九九覺得,這就有點像現代社會中,三族之民和現代普通人之間的情況了。

三族之民人少,修為也就那樣吧,上層頂尖的以琴仰止為首也就那十幾人,他們再厲害,也不能真的就靠這麼幾個人就日天日地。如果撕開了幕布走到台前,三族與普通人的矛盾必然激化。

別說妖啊鬼啊這些,即便是仙,你說你是仙你就是了?

現代人可沒那麼好說話的,麻煩得很,變千瓣佛蓮也沒用,人家還當你是魔術師呢,說不好還給你喊句老鐵666。

做仙的也不能因為人家說自己不是仙,就真的撥弄天象搞得生靈塗炭吧,這麼做是要當場被天雷劈死歸化天地的。

唉,說起來都傷心,什麼仙不仙三不三族的,維持幾千世界運轉的打工人而已。

主管天象節氣萬物生死轉世的司天鑒,是在職人口最多的部門,就這樣也都已經實施996一百多年了,不是緊急加班去修三千凡世中的某個凡世的太陽,就是加班調整旱了幾年的某個世界中的天象。進出的員工個個禿頂、黑眼圈碩大,不是瘦得像猴子就是過勞肥。

治管局最近也有這趨勢。活是越來越多,工資福利倒是堅如磐石,從來沒動彈過。

呸,總務部全是狗東西。

哦,跑題了。

總之,三族之民即便是有靈力,也要斟酌時局,又因重重事由,受到製約。遠沒有想當然的那樣『唯我獨尊』

陶九九看看四周,這個世界,大概也是『自有國情』吧。

千言萬語統歸一句話,無非是萬一打起來,對人與修士雙方誰都沒有好處,所以一直維持現狀。

將就過唄,還能咋地。

整個上午,二樓的公子沒有下來過。劍士也不聞外事,除了取水拿東西,並不下樓來。

但陶九九看到窗口有人影晃動,似乎房間裡有不少人在走動,但看身形都是劍士,並沒有那位公子的身影。

但快中午的時候,空氣中傳來藥味。估計是那位公子身體出了問題?

想想當時他露出的手臂 ,確實是有些嚇人。

張母張羅著,叫不病兄妹一起吃午飯。

大家就著井水,圍坐在一起吃餅,張父吃了幾口,喉嚨就不大能吞咽,躺下睡了。

張母憂慮可也沒有辦法。不過麵對陶九九,並沒有說什麼,反而寬慰她:「昨天折騰到今天,是累著了。睡一覺就會好的。」

陶九九吃完餅,思來想去,也沒有解決眼前困難的辦法。

天將暗的時候,她起身去查看那些貨車。

長生一步一跟,好奇地問她:「你阿父怎麼了?是生的什麼病呀,真嚇人。」

陶九九說:「種血藤落的病。」

長生驚訝:「你們家也是窮傻了,怎麼能去種血藤呢?便是我也常聽說血藤之害。」

不病不滿地掃了她一眼,她不服氣:「我是關心她。張娘子對我們多好啊。雖然是餅不好吃,可窮成那,心意是有的。」

不病把她趕走,獨自跟在陶九九身後,大概是看出陶九九想做什麼,說:「這車上裝的是煉器用的獸骨,對你阿父的病沒有用。並且這是鏢隊押送的貨,最好還是不要碰這些東西。」治血藤要用千金子。是滋補的聖藥。一棵起碼幾千錢。他想一想,都要為張家的人嘆氣。

兩人正說著,便看到遠遠的路上,有十幾個人影騎著馬,迎著夕陽,正向這邊來。

這些人,穿得奇形怪狀,一看就不是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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