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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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方岫玉從破道觀裡帶出來之後, 蘭鳶山緊趕慢趕地從宮裡請來了太醫,為方岫玉醫治。

好在方岫玉除了有點脫水之外,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也幸運的沒有被老鼠咬傷, 染上鼠疫。

等送走太醫之後, 蘭鳶山一直懸著的心才微微放下。

他看著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方岫玉,按照太醫的指示, 一口一口親自給方岫玉餵了藥, 又扶著他躺好,輕輕掖好被角, 讓方岫玉睡得更加舒適。

做這些的過程中, 蘭鳶山從始至終都沒有避諱外人,不論是直接將方岫玉抱進了自己的行宮, 還是請了好幾個太醫, 都沒有避人耳目。

皇帝雖然年老昏庸, 但又不是傻子,耳目很快來報, 說四皇子殿下將未婚的方家雙兒帶進了自己的行宮寢殿內,兩人同吃同住,形如夫妻。

皇帝聞言, 不由得臉色大變。

雙兒與男子之間的嫁娶和女子與男子之間差不多,都是需要經過父母的準允的, 如今這蘭鳶山未經媒聘, 就將方家的雙兒帶進自己的寢殿內, 究竟是想做什麼?!

這這成何體統!

思及此,老了以後越發在意皇家顏麵的皇帝坐不住了,思來想去, 找來傳旨的公公,下了一道口諭,宣四皇子進殿。

而皇帝這邊的動靜,蘭鳶山並沒有在意。

他在床邊守著方岫玉,一連守了一天一夜,昏迷的方岫玉才慢慢轉醒。

方岫玉醒的時候,蘭鳶山正單手支著下巴撐在桌上睡著,陽光透過軟煙羅的窗紗照進來,落在蘭鳶山清雋秀致的側臉上,襯的蘭鳶山愈發姿容神秀,麵如冠玉。

方岫玉還以為自己還在夢中,眼睛眨也不眨,就這樣癡癡地盯著恍若謫仙的蘭鳶山看了好久,直到跪趴在地上的程雲聽到動靜睜開眼睛,揉了揉眼角,確定方岫玉真的醒了而自己沒看錯之後,驚喜地「蹭」一下扶著床沿站了起來,大呼小叫道:

「四殿下,四殿下——公子他醒了!」

程雲這一嗓子音量可不小,不僅把蘭鳶山吼醒了,還把尚在迷糊中的方岫玉給喊清醒了。

蘭鳶山眯著眼睛,聞言下意識轉頭看向方岫玉。

在兩人視線對上的一瞬間,蘭鳶山看清了方岫玉眼底的迷茫和震驚,忍不住起身,快步走過去,坐在了方岫玉的床邊:

「玉兒?醒了?有哪裡難受嗎?」

【】

不管蘭鳶山身處何處,方岫玉的視線一直落在蘭鳶山身上,一刻也沒有移開,但直到蘭鳶山坐在自己麵前,他仍舊不敢相信自己麵前的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心上人,怕一切都隻是夢。

片刻後,在蘭鳶山關心的視線中,方岫玉忍不住慢慢地抬起手,似乎想要用指尖去試一試麵前的人究竟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人。

蘭鳶山看著方岫玉的指尖試探著從自己的麵前拂過,卻又遲遲不敢落下,半晌,竟直接抓住方岫玉的手腕,將他的掌心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不是夢。」

蘭鳶山說:「我來了。」

方岫玉:【】

在蘭鳶山說完「我來了」三個字的那一刻,方岫玉的眼睛便忽然紅了。

透明的水液從他眼角溢出,又落入枕中,迅速的蘭鳶山幾乎來不及擦掉,便怔住了。

【蘭鳶山】

方岫玉肩膀抖了抖,似乎是因為哭的太劇烈所以身體不自覺地顫動,蘭鳶山忽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不知該如何哄,隻能俯下身,輕輕地擁住方岫玉,低聲在他耳邊道:

「沒事的,我在呢。」

直到被蘭鳶山抱住,方岫玉才對自己真的已經離開那座陰暗的破道觀和壓抑的知府府有了些許的真實感。

他伸出手,先是猶豫,片刻後又不知想到什麼,用力地抱住了蘭鳶山。

蘭鳶山感受到方岫玉的恐懼和害怕,心中微微抽痛起來,隻能愈發溫柔地哄他,唇在方岫玉的臉側輕輕廝磨親口勿著,直到方岫玉顫抖的身體慢慢平靜下來。

即便方岫玉知道自己此刻已經不在道觀了,但不知是不是吊橋效應,他對將他救出的蘭鳶山十分的依賴,除了吃飯洗澡,幾乎時時刻刻都要和蘭鳶山黏在一起。

若蘭鳶山出去半刻鍾,方岫玉也是不依的,坐在床上焦慮的啃指甲,而一旦蘭鳶山出現,他便會光著腳踩著地毯跑過來,用力地抱住蘭鳶山。

他不會說話,沒辦法求蘭鳶山每一刻都留在自己身邊,但若是蘭鳶山要走,他一定會死死拉住蘭鳶山的衣角,一點也不肯鬆,眼尾發紅,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我就離開一會兒。」蘭鳶山撫扌莫著方岫玉未施釵黛的麵容,低聲道:

「父皇召我,我必須要去的。」

方岫玉目光輕閃著,纖細的眼睫像是脆弱的蝴蝶,半晌又伸手摟住了蘭鳶山的月要,不讓他走。

「」蘭鳶山無奈嘆氣,拍了拍方岫玉的月要:「我隻離開一會兒,中午回來陪你吃飯,好不好?」

方岫玉從蘭鳶山懷裡直起身,一言不發地站起身離開了,掀開珠簾走進了裡間。

蘭鳶山以為方岫玉生氣了,起身跟進去想要哄,卻見方岫玉給自己換好衣服,又坐在了銅鏡前,緩緩地梳著頭發。

他用玉梳篦給自己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又戴好玉墜,施好唇脂,這才站起身,在蘭鳶山麵前轉了一個圈,隨即又撲進蘭鳶山的懷裡,用力抱緊蘭鳶山的脖子。

「」方岫玉在這個世界不會說話,蘭鳶山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半晌,才試探著道:

「你是想和我一起進宮嗎?」

方岫玉用力點了點頭,隨即比劃道:

【我不想和你分開。】

他實在被嚇怕了,唯有在蘭鳶山身邊才能得到安全感,所以無論蘭鳶山去哪他都要跟,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

蘭鳶山扌莫了扌莫方岫玉的頭發,看著方岫玉眼巴巴的神情,半晌,才低聲嘆了一口氣道:

「父皇未曾召你。」

方岫玉聞言,還未來得及失落,又聽蘭鳶山道:「罷了,一切有我你與我一同進宮吧。」

【】聽到蘭鳶山準許自己跟著他進宮,方岫玉高興的差點沒有跳起來。

等到應召時間,蘭鳶山帶著方岫玉,跟著傳旨太監進入了皇帝的行宮內殿。

一到內殿,蘭鳶山就示意方岫玉跪下。

兩人依例行禮,雙手交疊平舉過額頭,隨即俯身落在地麵:

「兒臣攜方家庶子方岫玉給父皇請安。」

皇帝本來隔著珠簾坐在最裡麵,聽到蘭鳶山的話,頓時坐不住了。

他不顧皇後的阻攔,快步走到蘭鳶山的身邊,氣的半花白的胡子都在顫動,指著蘭鳶山道:

「你還敢帶他來……究竟想乾什麼?!」

要不是皇帝還顧忌著盛寵的慧貴妃,他早就拿起茶杯猛砸蘭鳶山的腦袋了:

「眾皇子中你是唯一一個封王的,你是不是覺得你翅膀硬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竟然敢不顧雙兒需和男子避險,這樣光明正大地將方家的庶子帶進行宮,你是想讓天下人都覺得皇室人荒\\淫無度,目無倫理嗎?!」

皇帝氣的在宮內團團轉:「如此大逆不道,你這樣讓你父皇的臉往哪裡擱?!」

蘭鳶山起身,身板挺得很直,月要杆一點也沒軟,鎮定道:

「事急從權。」

「事急?!」皇帝斜瞪他一眼,幾乎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快步走到蘭鳶山麵前,俯下身道:

「知府方且深是方岫玉的父親,人家想怎麼管教就怎麼管教,輪得到你一個外男插手?!啊?!」

他氣的吹胡子瞪眼:「那朕教訓你,是不是還得經過全天下人的同意啊?!」

「《禮記·曲禮上》曾有言:父母有過,下氣怡色,柔聲以諫。」蘭鳶山臉色都沒變,「父母並非做任何事都是對的,若父母有過失,作為孩子,自當指出過失,防止父母犯下大錯,這才是真正的孝子。」

皇帝:「」

他被能言善辯的蘭鳶山氣的麵色鐵青,差點白眼一翻撅過去,被皇後扶到塌上坐下,不斷地輕拍著月匈膛才緩過氣來,有氣無力道:

「你真真是想氣死朕。」

他看著蘭鳶山,語氣裡不知是贊賞還是責問:「小四,沒想到你不僅會打仗,嘴皮子功夫也利索了起來。」

蘭鳶山又忽然謙遜起來了,拱手道:「兒臣不敢。」

皇帝道:「朕沒在誇你。」

蘭鳶山「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了。

皇帝:「」

他無語了翻了一個白眼。

但蘭鳶山畢竟是他手底下最會打仗的皇子,手裡還握著十幾萬兵將,連驍勇善戰的六公主蘭鳶瑛也與他交好,皇帝自己年輕時是靠出生將門的慧貴妃的母家勤王乾掉自己的父皇上位的,庸弱慣了,如今老了更是不敢對慧貴妃唯一的兒子蘭鳶山怎麼樣,喘了喘氣,片刻後,隻道:

「罷了罷了。」

他揮了揮手,厭煩道:「事情都已經這樣了若你真的喜歡,將這方家庶子收作填房侍妾,也不是不行。」

蘭鳶山聞言抬起頭,想了想,道:「方岫玉雖為庶子,但畢竟是揚州知府之子,兒臣想將他抬為正妻。」

「你瘋了?!」皇帝剛冷靜下來的情緒又被瞬間點炸,瞪圓眼睛,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像是個暴怒的青蛙:

「一個清白盡毀、還差點犯下殺人案的庶子,你竟然想將他抬為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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