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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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凱撒掰著細爪子,「反正老長老長時間了。這城的馬甲可多了,到處跑。」

城池……還會跑?

「它會在''入夜''前篩選暫時落腳的地方,可能是埋著寶藏的孤島,可能是物欲橫流的酒肆……」紀淮說:「篩選完畢,開始''入夜''狂歡,直至''破曉''後,宴席散盡,它就轉移陣地。」

凱撒插了一句,「小尋尋,我問你,聖唯亞以什麼出名?」

「風光……淘金珠寶……」衛尋下意識地回答,然後腦中靈光閃過,快得讓她無法捕捉。

「是啊,這座城池就喜歡整一些漂亮的手段外包裝,吸引人進來、逗留……」凱撒幽幽地說:「看著吧,這一回新增的平民肯定有許多都是因為貪婪。因為這裡的黃金而失去理智,正好中城池的下懷。」

經它一說,衛尋就明白了。

小黑鼠撓撓耳邊的絨毛,「我記得有一回城池開在了銷金庫裡,哎喲餵,那可不得了啊……外城的房屋都爆滿,盛宴舉辦得極其有排麵,各個官員都忙不過來……」

衛尋捕捉到一個詞,問:「我聽你們說起很多次''盛宴'',''盛宴''是什麼意思?」

紀淮手肘撐在腿上,聞言略側頭,臉龐映著橘紅的火光,鼻峰投落暗影,他開口解釋:「有兩種說法。寬泛點的說法,盛宴是指入夜與破曉之間的這段時間,所以……入夜也可以稱為開宴,破曉可以稱為宴畢。」

「再把這個概念具體些,盛宴是上位者們的一場狂歡,大概從後半夜開始,內城會大擺筵席,笙歌燕舞、酒肉池林。」

「那茜文官說讓我在盛宴的時候作畫……」衛尋踟躕地說:「是想讓我記錄那時候的場景嗎……?」

紀淮:「是有這種意思在,不過畫苑的畫家那麼多,找你也隻是頂替其中一個。那一個估計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它們大概隻會讓你在邊緣畫點不重要的東西,真正狂歡的內殿,不會放你進去。」

他眉目溫和,嗓音低沉清冽,「這樣也好,你不會有很多危險。」

「對啊……」凱撒沖衛尋眨眨眼,語氣卻難得有些嚴肅,「你不用進去,對你來說是好事。」

他們沒再透露宴席的事情,衛尋想,大概是有什麼怕她接受不了,所以才不告訴她。

衛尋沒多糾結,很快換過話題。

等沙漏倒轉,熟悉的巡衛兵又悄無聲息地貼上窗戶,掐著甜膩的嗓音陰陽怪氣地說:「哦,竟然去了那麼多天……」

它把塑料盒摔在桌上,細長的手指摳著窗欞,粘膩的眼珠子定在衛尋身上。

「76-b,雖然你被點名作畫,平日裡可以不交差,但也別不知天高地厚……還有76,哦,我看見你的臉就覺得惡心……你們不過就是兩隻陰溝裡的臭蟲罷了……」

臭蟲?好吧……又是一個新奇的稱呼……

衛尋毫無波動地同紀淮一樣低著頭,等著巡衛兵諷刺完,然後恭敬地說:「慢走。」

在這個地方待久了,她的容忍度估計能有銀河那般闊大……

凱撒已經縮進木格裡睡覺,紀淮關好窗,回身,在一片安寧中,對她輕聲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

今日的夜空竟然有星子,疏疏散散地綴在天幕上,像深藍色裙擺上的鑽石,閃耀美好。

雪地鬆軟,街道暗影中偶爾掠過踩雪的沙沙聲,地上便留下兩行足跡。

衛尋不知道紀淮要帶她去哪裡,甚至沒叫上凱撒。她跟著他在巷子裡穿梭,抬頭能望見那個巨大的月亮,撐起夜幕,觸及星子,繁復駁雜的月坑承載時刻厚度,沉靜又森冷。

他們似乎,在奔月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麵三米高的圍牆出現在眼前。牆體由紅磚砌成,既粗糙又簡陋,擱外界,可以說是豆腐渣工程。

衛尋見紀淮取了幾塊紅磚下來,露出一道口子,能瞥見外麵雪白的未經踩踏過的雪地,和一抹黃色的月體。

她驚訝地問:「這……這不是我之前在窗戶邊看到的那堵圍牆嗎?它能出去?」

「能。」

紀淮手下沒停,直到搬掉的磚塊正好容一人通過,他率先彎月要出去,然後伸手,「來。」

衛尋腦子懵懵地跟上,踏出圍牆後回頭看看那道口子,又看看周圍更加空曠無盡的雪地,很想不通。

「既然這外城的圍牆就是一擺設,怎麼城中的平民還不逃跑啊?」

「逃不了的,」紀淮往前走,聲音順風飄來,有種模糊感,「圍牆外沒吃的、沒住的,到處雪茫茫一片,無論是平民還是奴隸,根本活不下去。或許巡衛兵們還很樂意看見你往外邊躥,它們也好少管理幾個。」

他的語氣到後麵帶著些冷肅,衛尋想到巡衛兵的性子,確實會巴不得你死無葬身之地。

她打了個寒顫。

臉頰上的寒風些許刺痛,衛尋舉目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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