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即棄(1 / 2)
第二天,衛尋是被絮絮叨叨跟蚊子似的聲音給吵醒的。
她邊揉眼睛邊側頭,就看見凱撒如同一隻花蝴蝶,正圍著春花轉。
地上的被褥疊放齊整——紀淮應該是出門查看洞口去了——那兩隻就踩在上頭,把明麵上的被罩踩出褶皺。
凱撒背著白布包,毛發黑亮,露出招牌似的微笑,腆著臉湊到春花前,噓寒又問暖,還帶拍馬屁。
「春花小可愛,昨天睡的怎麼樣?肯定是很舒服吧!瞧瞧你那精神氣,容光煥發啊!這麵色紅潤,比以前更漂亮了呢!」
春花臉上的毛蓬鬆又軟茸,偶爾連眼睛都能被遮住,衛尋是不知道凱撒如何透過層層毛發,看見紅潤的麵色。
她有趣地觀看這番早起大戲,覺得凱撒實乃能屈能伸之代表,這才一晚上,就轉變心態要和春花相親相愛了。
不過春花……春花不動如山。
「你累不?需要老哥給你捶捶腿捏捏肩不?」凱撒重找切入點,「你放心,我的技術槓槓的,手藝經過城池認證,一流的,保管你滿意!」
它搓搓手,湊上前,來回反復看,愣是半天都沒找到下手的位置,為難地嘟囔:「小春花呀,你該減減肥了……」
春花扭頭就走。
「哎、哎!」凱撒趕忙上前幾步攔她,從包裡掏出東西,擺在它麵前。
「你別著急走嘛!你看這是什麼?」
紅彤彤的漿果被一雙粉色爪子如寶似的捧著,散發誘人的香氣。
「吱吱。」
才一顆,我不稀罕!
「好好好,不就是漿果嗎?我還有我還有……」凱撒嘴上應承,伸向布包的手卻很實誠,磨磨唧唧地去掏,「你要多少呢?我再加一個怎麼樣?」
「吱——」
「那……倆?」
「吱。」
「三、三……?」
「吱。」
「……」凱撒的眼皮突突跳,「那你說,你要多少才肯告訴我昨天紀淮和小尋尋帶你去乾什麼了?你、你開個價!」
原來是因為這事啊,衛尋失笑,掀開被子坐起來,「這件事你直接問我和紀淮就可以了,用不著繞這麼一大圈。」
「小尋尋,你醒了!」
「吱吱!」
衛尋接住撒丫子跑過來的春花,「就是讓春花幫忙找個平民,還沒被''同化''的平民。」
她把紀淮的話重復一遍,然後問:「凱撒,除了城池易主,你還有別的辦法讓他出城,或者出f區嗎?」
凱撒撓頭,「這不好說,暫時性的話,兩樣都辦不到。出城是別想了,登記入冊的名字哪能那麼好消?擱以前,出f區也有道,不過,咳,現在沒了。」
「沒了?」
「嗯啊……」凱撒目光遊移,「早被鏟了,現在f區,私底下是真的隻進不出。」
見衛尋興致不高,凱撒補充道:「哎呀,都說是暫時了,等到時候我見到真人再看唄!」
也是,衛尋點頭,將春花放下去洗漱,走到一半,她想起什麼,對凱撒說:「你別忘了給春花五顆漿果啊!」
獲得消息後,正打算恢復本性,從春花麵前昂首踏步的凱撒頓住身體,腦門上浮現巨大的問號,「啊?」
「好東西要學會分享,」衛尋不認同地看它,「再說了,如果不是我,你本來也要給人家漿果的。別小氣哈!」
凱撒:……
它覺得自己,真的不受寵了!
……
平靜日子沒幾天,衛尋和紀淮就收到來自刀疤獨爺的邀請,敲門的黑猩猩話說得漂亮。
「兩位貴族初來乍到,還不熟悉f區吧?我家老大作為東道主,有義務帶你們多轉轉,多了解f區。席麵已擺好,兩位,這就請吧?」
它把住門沿,側身向外,咧嘴笑。一副不容拒絕、最好現在就立刻跟它走的樣子。
「知道了。」
紀淮去關門,沒關動,他挑眉,「連個洗臉時間都不給,獨爺的氣量未免太小了吧?怎麼著,難不成你在外頭盯著,人還能從你眼皮子裡溜了?」
他冷笑一聲,「真溜了,那我倒是驚奇。這麼無用的人,獨爺還留著乾嘛呢?」
黑猩猩直直盯著他,手下到底是鬆了,紀淮砰地關門,摔它一鼻子灰。
等把黑猩猩隔絕在外,衛尋看那紗窗上貼得緊緊而印出的黑影子,用嘴型問紀淮:「怎麼辦?」
紀淮一手撩水發出動靜,一手在邊上寫字:去,不敢,見機行事。
——都上門來請了,肯定躲不開,刀疤不了解我們,這次赴宴,它會先探我們底細,所以不會真的對我們怎麼樣。先去再說,到時候見機行事。
想了想,他又寫:知己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