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誰還沒點證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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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一刻,刀疤吃驚地反問:「為什麼?」

饒是它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不曾露出馬腳,對麵兩人一次又一次處於劣勢,失去半人馬的信任,在半人馬還特地詢問它要何種懲罰後,怎麼就突然給駁回了?

明明視察團這次是站自己這邊了啊!

一向寡言的半人馬自然不會多加解釋,衛尋瞧刀疤意外的神色,一顆心暫時歸位。

她倒是能分析出為何半人馬會駁回刀疤對他們的懲罰。

紀淮剛才說的話全部圍繞矛盾點展開,並且就事論事,十分真實,按照紀淮所說的,刀疤給予的懲罰太重,不符合半人馬按規矩辦事的條件——想必半人馬也早發現,所以沒有先動手——這就成了紀淮的切入點。

也就是說,接下來,她和紀淮如果想再拖延時間,就要從半人馬身上下手,隻要半人馬在,刀疤就不能隨意地拿他們怎麼樣。

這一認知在腦中打過彎,衛尋心就穩住了。相比於想明白的她,對麵的刀疤顯然煩躁又不敢造次。

「大人……」它試圖重申最關鍵的點,「他們兩人的話明顯有漏洞,哪有沒見過平民的樣子,卻突然沖我的一個奴隸指去的?這是赤-裸-裸地汙蔑和編織謊言啊!為何不定罪?」

這話是沒錯,不過……「大人,我們雖然沒見過那個平民,但是它們見過。」

紀淮搶先開口,把匣子拎出來,「就在剛剛,獨爺指到那個奴隸時,它的表情很不自然,我們才大膽猜測,會不會那個平民已經被剝奪身份,成為奴隸了?這事雖然有些荒謬,但也並非不可能。」

「你少異想天開!」刀疤睜圓眼,「這個奴隸何時到來,之前犯什麼罪,我的書冊都記得明明白白!證據在這,哪容你口頭上的推測?」

「書冊還不能造假?」紀淮直接反駁:「上麵添幾筆、添什麼不都是管理者一句話的事情?我看書冊還是活動頁,平日裡打開取下幾頁紙或者放上幾頁紙不是難事吧?」

不知道是紀淮誤打誤撞真說對了,還是被氣的,刀疤顯然沒有方才勝券在握的冷靜樣。

事實上,在它有記憶以來,敢挑戰它權威的人根本沒有,更別說有膽子跟它作對,並且作對後還能完好無損站在它麵前的。

好、好……刀疤陰冷的視線在衛尋和紀淮身上來回移動,手裡舉著書冊,一字一頓道:「口說無憑,除非拿出證據。」

它也算是揪準這點,氣急之下反而想通一些事——半人馬駁回的隻是它提出的懲罰太重,並不是沒有懲罰!

現在它才是有利的一方,怎麼剛才就自亂陣腳了呢?隻要……

「證據在這。」紀淮又一次快速掐斷它的思路,走到匣子旁邊,揚起散漫且自信的笑,「問問這位當事人,那平民眼不眼熟,不就行了?想必在大人們麵前,它不敢撒謊。」

「這樣一來,你有物證,我有人證,怎麼能說我是隨口謅的?噢,如果你的物證,沒造假的話。」

刀疤瞬間漲紅臉。

隻有它自己心裡清楚,物證還真是造假的,所謂人證卻是真的。

且不說匣子和黑刀會不會在視察團麵前撒謊,光是之前它把這兩隻黑猩猩當棄子的舉動來看,匣子也不會站它這邊。

一直沉默的半人馬此刻動了,它低頭,毫無波動的雙目凝在靠牆的兩隻黑猩猩上,其中一隻因再次受到矚目而顫抖起來。

如果匣子能把心裡話給吼出來,那一定是「特麼我能不能和黑刀一樣昏死過去啊?!」

但此刻,半人馬充滿威壓的問話已逼進眼前。

「那個奴隸,你認識嗎?」

匣子冷汗躥上脊背。

這還沒完

在它的視線中,刀疤從半人馬身後探出頭,眼神警告,語氣卻真誠地說:「匣子,你一定要認清楚了,你可沒少來我刑山打下手,這裡的奴隸你基本都見過,眼熟是正常的,但奴隸和平民有本質的區別,你可別眼花了。」

「我不知道你為何說平民放我這了,但其中一定有誤會,我一向對貴族和平民溫和、包容,兢兢業業打理市集,現在卻風評被害,簡直莫名其妙。希望你能好好回答大人的話,還自己、也還我一個公道。」

這明裡暗裡,不就表達一個意思嗎?

……識相點,說對我有利的話,這樣我之後還能保你一命;說錯了,你得到的僅僅是把我拉下水罷了,對自己完全沒好處。

……該說什麼,我都告訴你了,話遞到嘴邊,還不知道怎麼做嗎?

匣子還真不知道怎麼做,特別是頂著視察團壓力時,那些平靜的目光卻像大山似的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它可沒有刀疤那樣強大的心理……

隔幾步,紀淮輕笑一聲,「獨爺,你說那麼多乾嘛?不就是讓它陳述一下事實嗎?這有什麼難的,用不著你再教一遍。」

刀疤的眼中都要噴出火了。

不等它再扳回幾句,上頭的半人馬隻專注於匣子,手中鐵鏈又動幾分,發出鐺鐺沉重的聲響,催促道:「說話。」

「我…我……」匣子兩股戰戰,磕磕巴巴說不了完整的話。

它還是有些小聰明的,知道這時候向著刀疤,沒數真有點出路,但是在視察團的壓力下,它那句「不認識」死活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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