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猩貌似有點好騙(1 / 2)
弩加在接到手下傳來的消息時,正焦頭爛額地指揮''災後''事宜,比如哪哪需要重建,哪哪需要推翻……畢竟刀疤下台了,它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對刑山進行改造了。
回顧它這一生,算是兢兢業業的典範。
年輕時作為管理層的一員,單數日來刑山上做工,死在它手裡的奴隸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後來刀疤被分配到刑山,組建私人護衛隊,它那渴望權力的心蠢蠢欲動,毫不猶豫就報了名,盡管是從底層做起,但它有的是耐心。
再後來,它終於被刀疤賞識,成為它的左右手,它覺得這一輩子能風光到這一步,也值了。
於是安安穩穩地替刀疤辦事情,事情辦的漂亮,刀疤也越來越器重它。
直到遇見兩位來自內城的小貴族。
一切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在f區向來有聰慧膽大之稱的刀疤竟然屢屢在他們手中碰壁,被上審判柱,現在落得生死未知。
它陰差陽錯成為刑山新的管理者,說實話,站到今天這個高度是它從未想過的。
因為刀疤於它而言強大如山嶽,它興不起翻越的念頭。
有多大能力就乾多大事,然而有能力的刀疤最終還是大廈傾倒。
不僅刀疤折了,它覺得,如果今天的事情沒處理好,它也要折進去了。
弩加深吸一口氣,推開擋在前麵的黑猩猩,從三層欄杆上往下望,向來僵硬的臉上扯開笑容,「兩位,這大冷天的怎麼來刑山散步了?要不上來坐坐,喝杯熱茶?」
雪地裡的男人擺擺手,輕快地說:「害,這多麻煩啊!喝茶不必,我們今天是道別來了。」
後頭幾個字被風卷住送上來,高架上的黑猩猩們瞬間鬆了口氣,沒形象地攤肩膀,後麵一堆竊竊私語。
「特麼的……這兩瘟神終於要走了……」
「……講真,咱們刑山廟小,容不下這兩貴族,別再把弩爺拉下馬了…趕緊走了的好……」
「去霍霍別的市集吧……」
細碎的聲音傳入弩加耳中,一時間它五味雜壇,腦海裡首先閃過的是刀疤受雷刑的場麵,毫不含糊地說,這兩位貴族真離開了它反而要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它還有命繼續做刑山管理者。
然後……才能名正言順好好收拾這幾個長他人誌氣的小子們。
這麼一想,它還挺真心想把底下那兩人妥帖地送走。
於是,它狀似熱情又困惑地問:「道別?白先生和黑小姐是要離開三十六號市集了嗎?」
「是啊。」衛尋回它話,「這個市集也太無聊了,我們來來回回都逛了好多次,早沒新意了,那個誰…哦對,前管理者的限製還真多,不讓出去。現在倒好了,它不在,就能去別的市集逛了,聽說別的市集有趣玩意兒不少,我很期待呢!」
說到這,她半眯眼睛,狐疑地問:「你不會也像刀疤那樣,把我們扣下吧?」
她身邊的男人適時略側頭,警告和戲謔的眼神隔著風雪直逼眼前,弩加咧開嘴,鋸齒形牙齒白得反光:「怎麼會?」
它說:「市集間本來就互通有無,我這可沒有私下扣貴族的習慣,兩位想去哪都是你們的自由,想回來了這裡也很歡迎你們。真的。」
「那可太好了!」衛尋開心地眯起眼。
弩加雙手握拳,又鬆開,反復幾次,讓自己放鬆些。
別以為它聽不出來這兩人語氣裡的威脅,若它執意和他們作對,怕是要落得跟刀疤一個下場!
……呼,還好它雖然沒有大智慧,但該認慫時的膽魄還是有的。
「難為你們特地上山一趟跟我說,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弩加揚起笑,心裡默念走吧趕快走,餘光裡似乎有什麼黑影倒下——但那些都是屬於奴隸們的騷動——它暫時不想去理。
隻接著說道:「……其實這種小事你們不用知會我,我和刀疤不一樣。」
紀淮一笑而過,「弩爺果真明事理得多,既然如此,我們也幫你一把。」
「嗯?」
弩加搞不懂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就見那個高大俊美的貴族抬手隨意一指,順著指尖把眼珠子溜過去,就能看見四散的地洞和洞邊的奴隸們。
沒有黑猩猩們的鞭斥,奴隸都定在原地,不再往裡跳,有幾個估計沒受住鞭刑,倒在雪地中。
此刻,底下白浪洶湧,達到新的臨界點,一開始就跟背景音樂似的水聲驟然放大好幾倍,震得人瞬間清醒。
遠遠看去,地洞口都有裂縫了,開出一線黑,實在會讓人心生一種即將傾塌的恐慌感。
看見高架上的黑猩猩們齊刷刷呆住的表情,紀淮好心地建言獻策。
「弩爺,你不會不知道這底下有爬手吧?爬手遇水則活,不控製住就會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你看看那些洞口邊緣,隻消再過幾個點,就會塌,不止地麵,說不好整座刑山都要遭殃。」
衛尋閒閒地在旁邊一唱一和:「我們上山時就發現了,你手下怎麼就不先收拾爬手,反而讓奴隸跳下去撈東西?這能撈出個什麼,最後奴隸沒了、東西沒了、刑山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