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月而來猶如故人歸(1 / 2)
我恨鐵不成鋼:「我這是帶了三個老古董嗎?小峙子,你可別好的不學學壞的啊。都隨意點,先說明啊,跟著我沒有那麼安全。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哪隻妖給抓走了,都拿著,有這個我才能第一時間趕去救你們。」
說著我給他們三個一人一片花瓣,他們一一接過,收好:「是,姑娘。」
我也懶得管了,徑自走著:「走吧,永州我玩夠了。下一站,定州。」
回憶結束。
我和小峙子相對而坐。
我認真看著小峙子的眼睛:「直說吧,小峙子。我之前呢,也算是助你成才,叫你一聲『小峙子』不為過吧?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在我身邊的侍從小幽?」
如今平靜下來仔細想想,他來到這,成為凡人,怕不是受了什麼重傷。畢竟天界向來有「歷劫重塑」、「歷劫贖罪」的傳統。
而他的身份,他的處事風格,還有消息捂的這麼嚴,都決定了,他,不可能是贖罪。
這件事,司命,顯然是知道的。
竘峙疑惑:「不為過,當然不為過了。小幽?他也算我半個師傅了,當然記得了。怎麼了?」
我在周圍布了個結界,用至純之念淨化他身上可能存在的魔息後,才開口:「他是我的心上人,而你家竘暮是他在人間歷劫的化身。你是我和他親自培養出來的,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所以才同你說這件事。我和你說,是希望你後麵無論得知我和他怎麼樣了,都不要輕易插手,做你能做的事即可。這個請求你能答應嗎?」
他腦子裡完全消化這件事才回復我:「姑娘你這麼相信我,我當然能答應了。沒想到啊,他們還有這層關係呢。」
我安撫他:「這件事知道就行了,也不需要太糾結。因為不管怎麼樣,他是他,竘暮是竘暮,竘暮是你親兒子這件事都不會變。你該怎麼對他就怎麼對他,不用顧及太多。至於我,你暫時別把我當成你記憶裡的那個人,把我當一個普通但信得過的陌生人,就好了。你做你自己,其他交給我,可以嗎?」
「我盡量……那暮暮他,知道你的身份嗎?」
他無奈,又問道。
「他不知道。我讓司命給我在這安排了個身份,具體一言難盡。我現在算是阿暮那的軍醫。」
我說著便想到那個身份,頓時覺得頭大。
「哈哈。這麼些年過去,司命大人還是喜歡捉弄姑娘。」
他聞言,忍俊不禁道。
我想想就不爽:「這叫捉弄嗎?明明就是和我不對頭,想搞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就當初不小心弄壞了他幾支筆嗎,又不是故意的,至於嗎?」
「至於,怎麼不至於?不過,姑娘莫氣。今晚我親自下廚,給你接風洗塵。」
他依舊笑道。
「倒是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我有些累了,不跟你說了。再會。」
我說完擺了擺手,消失在竘峙眼前。
找了棵樹齡有上百年的大樹,躺在樹乾上假寐。這麼多年,都習慣睡樹上了。
「姑娘,醒醒。」
小伊清脆的嗓音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何時了?」
我帶著困意問道。
「用膳時間到了,竘峙央我來喚你。」
小伊一板一眼道。
「走吧。」
我伸了個懶月要,和小伊跳下了樹。去院子裡坐著等著,感覺還是十分的困頓,小伊和小煙站在我身後。
今日剛好十五,月光灑滿了院子。抬頭望月,似乎還能看到嫦娥姐姐的倩影。
「姑娘,公子來了。」
小伊輕聲道。
我看向他來的方向,一眼愣住。
剎那間,暘一襲月白色衣袍,月要間佩環,長發用發帶束起,乘著月色,緩緩向我走來。
月色清冷,不及他。
在對上眸子的那一剎那,我仿佛置身於當年初見他時的場景。
「你可願,跟我走?」
「我願意!」
好懷念當初的日子,眼前一片模糊,手不由自主的伸出。
我喃喃自語:「我們,還有機會再一起回家嗎?」
卻隻看到了,暘離開的背影。
決絕,毫不留戀的背影。
「姑娘,姑娘?」
小伊有些著急的喊著。
幻象消失,眼前一片清明。我拉著阿暮的手,他身穿玄服,一臉訝異的看著我。
中招了!
「原來傳聞中高冷不可一世的『姑娘』,也有如此珍視的人啊。找到我,收了我,否則,九天之上的人,都將會知道,你有這麼個,人類情郎。給你一個線索,我,喜歡小孩子。」
腦海中響起一句話。
「螻蟻,也配?」
我低頭輕蔑的回道。同時把手收回握拳放在鼻子下,心中默念至純之念初階咒術。這些年初階已經修煉到頂,就是一直突破不了。
不過,我功德攢的差不多了,再下凡歷歷劫,應該就可以突破了。
「姑娘這是著急了?哈哈哈!遊戲已經開始了!啊——」
話音剛落,那種困頓的感覺便沒有了。
不過,反噬中帶有至純之念,那東西隻能乖乖等死了。
我現在可沒心情玩遊戲。
「你還好嗎?」
他擔憂道。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我抬頭,微笑道。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總還是要把它解決了才好。
他一臉不相信,剛張開口打算說些什麼。
「暮暮,怎的站著?坐。」
竘峙一來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開口打破僵局。
阿暮聞言,隻好無奈的坐下。
待竘峙入座後,下人們便把飯菜端了上來。
食不言,有些沉悶的吃著。
「伯父,您老的廚藝不減當年啊。」
我揶揄道。
竘峙被嚇得差點噎到,喝口茶順了順氣,才道:「姑娘你過獎了。」
「伯父?父親,你不是說她是……」
阿暮不解,問道。
「額,這個……」
竘峙打斷他,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個嘛,是伯父把我錯認成了我娘親。畢竟見過我娘親的人,都說我和她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我見事情不妙,忙接過竘峙的話,圓了回去。
以暘那體質,情劫想必是免了的。
但我發現了,還出現在這裡,雖說是個意外,卻已經改變了司命的劇本。
司命沒有阻止,默認了我的存在,甚至還幫我安排了身份。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我,我即將成為暘的情劫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