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秘密（1 / 2）
「找人回答一下這道題的區間。」
數學課上到一半，突然在提問的一刻回過神來，嚴秋提心吊膽地抬頭看了眼黑板。
教室寂靜無聲，她的腦袋空空，心也空空，耳邊仿佛傳來了對她的呼喚。
似乎是接受到了這種不該的召喚，下一秒，周秋雯真的喊到了她的名字。
「嚴秋。」
幾節課的時間，她的名字便被牢牢記住了。
她猛地一抖，猶猶豫豫地站起，低頭死盯著課本，張不開嘴。
不過很快，她便乖乖坐下了，但也是心神不寧。
數學一向是嚴秋不擅長的科目，如此也在意料之中。
不過，連續多天的「偏愛」大概成了數學課上整個班最熟悉的名字，想來尷尬又羞恥得抬不起頭來。
她盡力地抬頭去看黑板上的解析，目光漸漸收回時，掃過教室前幾排，突然停留在一個人的後腦勺上。
最不喜歡前排的人被安排到了正對講台的第二排第二個位置。
從窗邊看去，角度竟跟初一的時候差不多。
「誒，你會寫這道嘛？」
耳邊仿佛一道閃電，嚴秋猛地一抖，一低頭，看見的是許林煙的作業和手。
許林煙輕拍了下她的肩，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詢問道：「哦，sorry，你沒事吧？你臉怎麼這麼紅呀？熱了？」
「呃，大概是吧。」嚴秋扌莫了扌莫兩邊的臉頰，確實燙得能烙鐵，想來上數學課上出了一身汗，還真是煎熬。
回歸到正題上，許林煙的數學明明也是不堪入目，至今卻仍未被「關照」過。
她對比了兩本不相上下的作業，最終選擇了不要逞強。她尚且還做不到教會自己，又怎麼能稀裡糊塗地去給別人當老師呢？
「算了吧，我可是數學差生。」
「那這麼說，你其他幾門還可以嘍？」
嚴秋趕忙解釋：「不，不，呃，這算是個比喻！反正…我是數學是真的爛透了。」
然而，許林煙一陣壞笑，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某個人的背影上。「誒！不如下課後，我們去向你原來那位同班同學請教請教？」
不用多想，嚴秋開始擠眉弄眼，強烈表示拒絕。
曾經有多少次她迫不得已又猶猶豫豫地將她的難題遞上，抬眼的那副表情怎麼看都像是打擾到了沈一川。
「哎呀，開玩笑的啦。」許林煙舒然一笑，不過她開始對著空白的作業愁眉苦臉了起來，很快就被乾趴在了課桌上。
想來一人無頭無尾地埋頭苦思是沒有什麼效果的，嚴秋把目光放在了前桌的男生上。
他似乎叫周楠，濃眉大眼的，唯獨個子矮了些，上課回答問題很得心應手的樣子。
於是，她拿著筆朝那後背戳去。
隻見他整個人抖動了下，後背瞬間挺得筆直，頭往後一轉，一臉的苦大仇深。
「有事？」
嚴秋尷尬地擠了個笑，求也不是，不求也不是，還是拿筆指了指練習冊，問道：「呃，你現在有空嗎？」
「有空啊。」周楠朝桌麵瞥了眼，瞬間明白，「哪幾題？」
「三到九，十一到十六，還有最後一題！」
「不會吧？」周楠驚訝得深吸了一口氣，或許是覺得麻煩，他二話沒說，反手將自己的答案遞了過來。
正是時候，許林煙湊了過來。
可兩人研究了半天，還是把答案給一個個硬搬了上去。
「我們要不要再找個人問問啊？」對於抄襲這種事，嚴秋還是心有不安。
許林煙思索了幾秒，半站著，拿著書抵了抵周楠的後背。「誒！兄弟！最後一題怎麼寫的啊？」
嚴秋用手肘碰了碰許林煙的胳膊，她覺得這樣有些不妥。
總之周楠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反應，她偷扌莫扌莫地咧嘴笑了一笑，隻怪自己提醒得太慢。
「最後一題我不會，我看你們還是先把前麵的那些基礎搞搞清楚吧。」周楠說著，看了眼嚴秋，就立馬轉了回去。
「這麼難的嗎？」
「對啊。你可以去問咱班第一，他肯定知道。」
「什麼啊？你是說中考成績？」
「要不然呢，人家可是比我們這些一般人高出三十多分，可不就是第一？妥妥的老師眼裡的驕傲大寶貝。」
聽到這個，嚴秋不禁抬起了頭。
初中的時候，同年級跟沈一川一樣優秀的人有很多，他並不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這麼點理想，真是白忙活。」
她還記得，真正畢業的那天，無意間在辦公室門口聽到的那幾句諷刺的話，還有他那煞白的臉色。
「你怎麼說話酸裡酸氣的？」
「哪有？」周楠正玩弄著抽屜裡的不明零件，抽空反問了一句。
「有，明明就有！」許林煙在這種事上突然鑽起了牛角尖。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算了，這種東西就解釋不清楚。」周楠擺了擺手，沒有繼續解釋的欲望。
嚴秋低了頭，她開始皺著眉頭思索藏在數學課本下的英語題目，沒有聊天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