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城門（1 / 2）
在場的人都知道那是誰，那是鬼刀刺客——殺九，大雍的傳奇刺客，刀法快準狠，常常拔刀瞬間就能斬殺一人，但是蹤跡不定，沒人找得到他。
據說他的易容術也十分精湛，經常出現的——也就是現在場上這張臉是假的，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麵容。
以及他的刀，沒人敢奪他的刀，甚至沒人能碰到——因為還沒碰到就會命喪當場。
可這個叫東方尓的人居然拔下了！沒死不說還被他所贊嘆？
而且，他們印象裡的東方尓不是大雍有名的癡呆兒嗎，怎麼會武還會罵街，罵的還讓人無法反駁。
東方尓把刀還給那人，「謝了。」
但那人往後一退，微笑道：「不用還了，我有潔癖，你自留就行。」
「啊？」東方尓訝然，來回瞧了瞧這把亮潔如新的太刀，疑惑滿腦繞，「沒沾到啥啊。」
一個駐足許久的人看完全場，終於朝東方尓的方向走來，步伐快速，似乎帶著怒意。
「阿和，排好隊了嗎，誰讓你隨意從隊伍裡出來的？」
一個張揚的女聲響起，斥責著東方尓身後護著的女子。名叫阿和女子縮了縮頭，頗為害怕道：「對不起小姐，裡麵實在太悶了……」
「悶？你就是為我來排名額的，悶也悶死在裡麵。」那人風姿綽約，穿著一襲紅黑長衣，月要間別著兩把長劍，單叉月要站在麵前，蹙著眉悶著臉，極不快活。
「鏡無歌……」東方尓錯愕地站定，為她的言行感到不解，「她的命也是命啊。」
「我的命也是命，如果不能搶到名額，我就、我就……」後半句鏡無歌講不出口，重重踏了一腳地，接著話說，「你以為你在逞英雄光榮的很，但這世間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她生而為奴，就是她的宿命。」
東方尓很想反駁，話卻被旁邊的殺九續上：「先不說閒話，前方又水泄不通，再晚些就真的進不去城內了。」
「什麼意思，不是有詔令和符篆就能進城嗎？」東方尓問。
「你看所有人都在擠，城門半掩，門衛視若無睹，來者又多如洪水，隻是詔令各個將門的話至於會淩亂成這樣嗎。」殺九指著前方，「武軒門之宴開始時間是酉時，也就是說，超過這時間就進不去了。」
「啊？」他想起顧棲處在車上跟自己說的，不止軍閥將門，還有許多俠客霸王也來了，「所以他們才開始爭鬥，是在搶進去的名額？」
「不然？進城名額不知道有沒有限製，所以所有人都在往前擠。」鏡無歌狠狠咬牙，「這就是第一輪試煉，結果你把我的好事壞了。」
「如果她在裡麵死了，你還不是要自己去排。」東方尓不知道該把這刀放哪，索性帶在手裡露出堅定的目光，「既然是試煉，那就靠自己去爭吧」
他還要進裡麵跟天子對罵呢，走人也得把這環過了，剩下不去征戰也無所謂。
殺九解下刀鞘，扔給東方尓：「拿好，我認可你做我的小弟了，這把劍叫去也，好好待它。」說完，赤手空拳地就沖向了人潮。
「不是你沒有武器……」東方尓還擔心他一個人毫無措施會被欺負，結果接下來的場麵讓他對「鬼刀」兩字重新認知：
殺九本來穿的就隨意，衣袂飄飄，不知從哪抽出一把插在刀鞘裡的雙刀，未出鞘的刀在手上舞了一圈後，他握住刀柄穿梭在人群裡，動作行雲流水十分瀟灑，根本看不清是如何出刀的，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看到一片人倒地，每個人的後頸都被劃破一道血痕。
人群被他殺出了一條道。
雙刀互相觸碰，打出清脆的金屬聲，殺九旋了一圈刀，熟練地將插回刀鞘裡，然後對東方尓勾勾手：「過來，路空了。」
東方尓還處在震驚當中恢復不過來，聲音都帶著顫，「死、死了？」
「死了。」殺九漫不經心地撣著衣襟。
鏡無歌也驚悸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
這就死了？短短隻有幾秒時間倒了一大撥人？
其他人也等不住了，抄著家夥往前沖，「別讓他們先走了，上啊！」
隊伍突然受到刺激一般，所有人激情奮昂不顧一切往前沖，本來就混亂的場麵更亂了。
有人想襲擊守衛直接進去，但守衛抬起手裡的長槍直接將他打飛幾米，隨後仿若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照常要他們手裡的通行符篆，「有符篆才可進入，休想從我這動歪心思。」
有人認出這個守衛，趕緊傳給身邊的小夥伴，「這是太守張揚啊，傳說他耍的一手好槍，在戰場戰無不勝，古有張遼止鳴，他有敵聞動靜而不赴的譽稱。」
話很快傳開，沒人再敢壯著膽兒硬沖進去了。
東方尓跑去找殺九，想問問到底怎麼個事，本來想著帶鏡無歌一塊的，但鏡無歌非說要自己闖出一條道，讓他別鹹吃蘿卜淡操心。
搞得好像自己很想管她一樣，要不是父親說多照顧她家他才不想管。
「殺九，你真的把他們殺了？」東方尓走來時特意留意聽了聽他們的心率，但是周圍太嘈雜他啥也沒聽見，在亂七八糟聲音裡聽死人的心率難如登天。
「噓。」殺九一挑眉，稍稍湊近了說，「沒死，我嚇嚇他們，讓他們別輕易過來。」
「那怎麼都倒了？」
「我的『餘命』上帶有麻藥，能讓他們睡上一陣不來搗亂。」殺九晃晃雙刀，「他們都是有名有份的貴族，殺了他們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那種麻煩事我才不要。」
東方尓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於是跟著他往前走，一下子就到了最前排，但是第一排也還是有些人堵在那裡，有些衣著樸素，看就是下人替主子來排隊的，像鏡無歌一樣。
有的人好不容易擠到第一排，張揚照常找他要符篆，卻發現找不到了，氣得他抓起身邊人的領子就吼道：「是不是你偷了我符篆！」
「我的符篆也不見了！」
「啊，我的也是！」
東方尓謹慎地用手護住別在月要間的符籙，打開五感感知著異常人士，同時做出了警戒，「有人在無聲無息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