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活死人（1 / 2）
俗話說得好，半夜兩點不回家睡覺準沒好事，這不，晚上睡不著出來溜達的白黎在一個小巷子裡，被一個漂浮著的怪異人頭堵住了去路。
「夢曜！」
看到那人頭的剎那間，白黎眼中冷意四起，瞳孔深處劃過一抹紫色暗芒。
他看著眼前浮動著的詭異人頭，整個身體都繃緊了擺出防禦的姿態，眼睛危險的眯起，那張妖冶的臉上滿是殺意。
夢曜扯出一抹詭異的笑，聲音嘶啞難聽。
「小白蛇，好久不見啊～」
白黎雙拳緊握，脖子上青筋乍現，身上的靈力瞬間暴動起來，那道尖銳鋒利的眼神像是要將那人頭徹底碾碎一般。
「哎～別那麼生氣嘛，大家都是老朋友啦～」夢曜發出一串女人的嬌笑聲，在這寂靜的深夜顯得更加詭異。
白黎緊緊抿著唇，一雙黑眸內氤氳起紫色的光華，屬於上古神蛇一族的強大威壓向夢耀席卷而去。
夢曜毫不畏懼白黎，它慢悠悠的哼出了一曲空靈又怪異的調子，一雙裂開的空洞大眼散發出黑色的霧氣。
那黑色霧氣出來的一瞬間，白黎的瞳孔劇烈收縮，他雙手快速結印打出一道強勁的靈力將那黑霧驅散開。
「看來你還記得這些東西啊～」夢曜的聲音又變回了小孩子，那稚嫩的童聲卻泛著森森寒意。
它指的是那些黑色的霧氣，那是鴻蒙時期天地初開的時候誕生的一種生物，它沒有實體，從外表上看它似乎就是一片奇怪的黑霧，在遠古時代，這種生物的名字叫做，魂淵。
「魂淵」是一種人人畏懼的可怕生物，它通常的形態就是一種黑色霧氣，有時候會幻化成蛇的樣子。它在每一個文明都出現過，也吞噬過無數修仙大能的身體，而它每到一個文明，就預示著那個文明時代即將隕落，這其中也包括白黎和帝落待過的那個時代。
「嗬嗬嗬～」夢曜發出一陣孩童般清脆的笑聲，它看著麵色發沉的白黎，聲音帶著諷刺的味道「你看，那些從骨子裡帶來的恐懼，是怎麼忘都忘不掉的呢～」頓了一下，它又發出一串女人的嬌笑，復又說道:「哎呀呀，差點就忘記了呢，你最喜歡的那個神仙姐姐在那個時候可是死在它手上的呀，嗬嗬嗬～」
聽到這，白黎那張好看的臉龐瞬間變得猙獰起來，眼睛也變成了紫色的豎瞳，隱隱帶著血光。
那個人頭觸碰到了白黎心底最深處的痛，也是他的逆鱗。
隻見白黎大手一揮，變出了自己的本命靈器，一把白玉折扇。青藍色的扇麵上流轉著絲絲金色光線，扇骨是由上好的靈玉雕成，隱隱泛著紫色的光芒，這是遠古時期白黎剛被封神的時候煉化出來的第一件高階靈器，名字叫做，寂靈。
白黎刷的一下展開寂靈，隨後手腕一轉揮出一道金色的靈力朝夢曜攻去。
「嘖嘖嘖，這就動殺心了？還是這麼沖動，一點都不好玩～」
說完，它嘴巴突然張大，黑色霧氣彌漫開來，瞬間就吞沒了那道金色靈力。
白黎的神色愈發沉重，這麼多年過去，他一直沒有再見過夢曜，以為它放棄了這個世界，因此他才放心下來，紮根人間尋找帝落。
可沒想到，夢曜居然又卷土重來了，上次將夢曜封印在時空縫隙的人是當時的天界帝尊，還有幾個大羅金仙耗盡修為才將魂淵封印然後扔進了虛空之中。
白黎咬咬牙，不甘心的看著得意的夢曜，他殺不了它，至少現在，他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徹底除掉它。
他不知道這個人頭到底是什麼來頭，隻知道他是從異世界而來，並且不受這個世界天地法則的約束，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還沒有誕生天道的原因，它知道自己能在這來去自如所以越來越囂張放肆。
夢曜此時猛的湊近白黎，那張裂開的嘴巴一張一合，聲音又變成了耄耋老人一般的沙啞沉重。
「你可別忘了，我來自異世界，是比你們現在的文明厲害無數倍的異世界，而我是那裡的神。在你們這裡，我就是你們的噩夢！就憑你是殺不死我的，你們這個地方連天道這個東西都沒有，還真是弱雞啊哈哈哈。白黎啊白黎，連你們最厲害的創世神對上我都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居然妄想除掉我？真是可笑！」
它說完，突然狂笑一陣，復又說了一句:「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們兩個和這個時代一起毀滅的樣子了，哈哈哈！有毀滅才會有新生，這個世界是不需要神明來指引方向的，它誕生於黑暗，最終也要歸還於黑暗，黑暗的盡頭，就是我！」
留下這句話後它就憑空消失了，白黎站在原地靜默片刻，這才將寂靈收回。
腦海裡回響著夢曜的那句話，他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成為妖神後，本以為足夠強大的自己連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
上一世，他被封為妖神，當時的天地尊主將凡間邊界的連雲十二洲劃分為他的領地，他帶領歸順於他的妖族去了封地，將他們安置好後，突然發現天邊一片動盪，純淨的天空中似乎有一片黑色霧氣在不停的翻滾，緊接著是各種顏色的光芒，各類仙家法器一起出世，似乎是在與那片黑霧戰鬥。
起初他有些疑惑，不就是一片黑色霧氣嗎？乾嘛這麼興師動眾的？
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那條將它全族覆滅的黑色霧氣化得蛇，他登時感到後背發涼，再想到帝落此時也在天宮，心底焦急萬分，給自己的領地扔了個護城陣法後，匆匆施法趕去天界。
可他還是來晚了，那條大黑蛇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混亂的戰場上，幾個大羅金仙正死死纏著那條大蛇打，天界帝尊正祭出本命法器攻向那個人頭，而帝落則跌跌撞撞的奔向幾乎變成血人的青龍，她扶起青龍將他摟在懷裡，哭得幾乎要上不來氣，而平日裡意氣風發，瀟灑恣意的青龍此刻卻緊閉雙眼，氣息微弱。
白黎看到這一幕，心裡又酸澀又難過，有什麼比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抱著其他男人哭更讓人傷心的呢？
他剛準備抬腳走過去，卻見臉色蒼白的帝落突然施展法術，她拿出一塊護體靈石塞進青龍的月匈口處，緊接著徒手撕開一道空間裂縫，將青龍扔了進去。
白黎見她這樣立刻就明白了她想要做什麼，她是要把青龍安全的送往凡間，這個人頭向來隻殺神仙，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它是不屑一顧的，所以把重傷的青龍送往凡間是目前帝落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空間一片動盪，在那個人頭看過來之前，時空裂縫已經關閉，青龍已經安全抵達了凡間。
夢曜跟天帝戰鬥的同時感受到一陣時空的波動，分心往下看了一眼，發現那條被魂淵打成重傷的青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著煙青色長裙的女子背對著它站在那，這個女子所在的方向就是剛剛魂淵把青龍甩下去的方向，難道剛才的那陣波動是她弄出來的？有點意思，在它眼皮子底下把那條帶著神格的龍給轉移走了，膽子倒不小。
地麵上的帝落召喚出本命劍，緩緩抬頭，一張熟悉的臉映入夢曜的眼睛，讓它震驚了一瞬，這個青衣女子有著一張和上古時期的生靈之神一模一樣的臉，可通身的靈力卻很平凡，似乎除了那張臉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地方與那個神有任何相似。
想到這，夢曜在心裡否認了那位生靈之神起死回生的可能，畢竟當初自己被那兩個神拖進虛空的時候，最後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個極為美麗的女子，她站在被鮮血染紅的地麵上閉上了沉痛的雙眼，身體散發出一陣強烈的白光，整個人化作星星點點的光芒轟然散開，滋潤萬物生靈，那些原本死去的生靈們隱隱有復活的跡象。
不甘心啊，夢曜惡狠狠的盯著那個女子消散的地方，它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神居然還有兩下子，它廢了這麼半天勁將這個地方攪得天翻地覆生靈俱滅，到頭來她一出手就以自身性命為代價救活了那些死去的生命，而夢曜則被另外兩個神拖進虛空被封印起來，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千年，可這在夢曜眼裡就是恥辱，它可是異世界最尊貴的神，怎麼可以被低等世界的神封印住呢！
想到這裡，夢曜再看向帝落就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她的那張臉實在太過令它討厭，索性就把她殺了吧。
白黎似是察覺到什麼，他抬頭看向夢曜的方向，發現它正側目殺氣騰騰的對著帝落，一縷黑色霧氣在帝落身後蓄勢待發。
白黎目眥欲裂，一邊大喊帝落的名字，一邊朝她狂奔過去，而手持本命劍的帝落像根本不在意夢曜的背後偷襲一樣，一個閃身來到它麵前，手持本命劍招式極為迅猛的刺向它，夢曜一個措手不及被她一劍刺穿額頭部分，同時一直緊跟在帝落身後的那縷黑霧也化為一隻鋒利的箭矢刺進帝落的身體。
帝落咬牙忍著痛，用力拔出劍，紫色的血液濺到她如玉般的側臉上，緊接著又快速的刺出第二劍第三劍，紫色的血和帝落自身流出來的血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恐怖。
夢曜回過神後張嘴吐出一片黑霧，黑霧化為漫天劍雨攻向帝落卻被天帝持劍擋住。在天帝和帝落默契配合，前後夾擊下，夢曜有些招架不住，它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那條原本在別處打鬥的大黑蛇快速飛了過來，向帝落咬去。
帝落閃身躲開，拚了命的和那條大黑蛇打，大有跟它同歸於盡的架勢，白黎也趕緊祭出本命法器，和帝落一起對戰魂淵。
不知過了多久，那邊天帝和夢曜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所有神仙都趕過去幫他。這邊帝落和白黎吃力的擋下魂淵最強的一陣攻擊，還沒等他們喘口氣，隻見魂淵的血盆大口近在遲尺，帝落一把將白黎推了出去，自己則被那條大黑蛇咬穿了身體。
白黎眼睜睜的看著帝落殘破的身體從空中墜落，半晌，他喉嚨裡發出了破碎絕望的哀嚎聲，緊接著他飛身而下，跪在滿身是血的帝落的身旁，顫抖著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師尊……落姐姐！」白黎恐慌無助的喊著意識模糊的帝落，想讓她醒過來告訴自己她沒有事，想讓她還像從前那樣對自己笑，可這終究隻是他的妄想。
帝落身體被魂淵咬穿，五髒六腑連同經脈都被它的牙齒咬碎了，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還剩一絲意識的帝落努力的睜開眼，少年妖神無助的哭泣聲回盪在她的耳邊，她努力地伸出手為他擦掉眼淚，輕聲說:「別哭，替我好好活著。」
說完，帝落最後一絲力氣也沒有了，她軟軟倒在白黎的臂彎處，身體漸漸消散，白黎嘶吼著去抓這些光點，卻怎麼也抓不住，他癱坐在地，一雙漂亮的眼睛徹底黯淡下去，周身圍繞著死氣。
他又一次，見證了自己的親人在自己麵前死去。
他恨，他好恨！
他恨夢曜，恨魂淵，恨青龍，也恨自己。
他所有在意之人，全都被夢曜和魂淵所殺，而他最愛的人，卻為了將青龍送走而被夢曜察覺到，這才引來殺身之禍，而自己剛剛晉升為一方妖神，神力微弱，連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也打不過那兩個怪物。
他的心情在黑化的邊緣反復遊走，體內的靈力開始暴動，周身泛起強烈的紫光，他化為白蛇的原型，裹挾著耀眼的電芒，帶著同歸於盡的決心向魂淵撞去。
在那一瞬間，天帝用盡全力一擊，將夢曜打退數丈遠，隨後快速打開時空裂縫，將夢曜拖進了虛空之中。
而那十二位大羅金仙同時做出兵解的手勢，隨後一起圍住魂淵並死死纏住它，隻聽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離得最近的白黎白黎被振飛數十丈遠，重重摔落到地上昏死過去。
他重傷昏迷過去卻沒有死，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渾身是傷奄奄一息，身邊早已經沒有了她殘存下來的靈識，隻有鋪天蓋地的絕望和痛苦緊緊包圍著他。
那個時候，是他人生中最昏暗的時刻。
他的身軀殘破不堪，蛇尾斷裂大半，蛇身上還殘留著她的血，已經乾涸凝固的血跡。
血跡斑斑刺痛了他的眼睛，那個時候他想為什麼他還活著，為什麼不殺了他？
沒有了她，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沒有她，他要這神位有何用！他本就是為了能更好的保護她才成神的，可如今她卻死了，死了！
他沒能保護好她，他沒用啊……
看著自己殘破的身體，他自嘲的笑了笑，靠在陰冷潮濕的洞穴裡，每天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化為白蛇的原型盤踞在洞裡進入長眠。白黎身為神蛇一族，自愈能力極強，那些傷口在潰敗以後開始慢慢自我修復起來。
就這樣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新的文明時代來臨了，機械鑽土的聲音驚醒了沉睡的他。
當他拖著破碎的身軀重新走到外麵的時候，發現一切都變了，曾經的靈山仙湖都不見了，一些他從未見過的東西卻被建造了出來。
他漫無目的的在山間行走，身上的衣服跟他沉睡時的一樣，破破爛爛的，他也沒有心思去換，身上的傷有的因為沒得到處理仍在潰爛中，他也沒有心思去管。
走著走著，一縷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白黎下意識的一怔，一時間他心裡五味雜陳，有濃重的喜悅也有滿腔的痛楚，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他怕會空歡喜一場，那樣無疑是給他第二次打擊。
後來那縷氣息經久不散，竟隱隱有從微弱變為強大的趨勢，他察覺到這一點，內心逐漸變得狂喜，就連心中最後一點疑慮也消失不見。
他明白，這是帝落殘存的靈元正在聚集，然後投胎轉世為人。
白黎有些疑惑帝落為什麼會死而復生，畢竟那兩個怪物殺掉的神仙沒有一個可以重新活過來的，可帝落卻是個例外。
他拍拍臉，不願想那麼多，帝落能重新活過來對他而言是天大的喜事，他也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他開始給自己治療傷口，他想以最好的狀態去迎接她回來，等她回來後，他定要將她牢牢護在身後，為她遮擋風雨，為她鏟除掉那些威脅到她的人，最主要的是，要先殺了夢曜。
想到這，白黎刷的一下睜開眼睛，目光變得危險難辨，眼角通紅。
豎日一大早，帝落是被一陣催命電話鈴給吵醒的。
她伸手扌莫索著拿到了手機，然後揉揉眼睛，摁了接聽鍵。
「餵～」帝落的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餵，落落，你快過來一趟吧，出事了！」孟晴的語氣很是焦急，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帝落聽出了她語氣裡的不對勁，一時間睡意全無，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阿晴，你先別急，發生什麼事了？」
「咱們店來了一個人，那個人她不是活人！」
「不是活人？」
「嗯！她說她要買續命丹，我在告訴她沒有之後她突然就惡狠狠的盯著我，嘴裡念叨著，你們都不想讓我活，你們誰都不想讓我活，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吧！」
帝落聽完孟晴的話後覺得有些奇怪，問道:「她這話是很奇怪，不過這也不能斷定她就是個死人啊，或者說你還發現了什麼？」
「她身上，有屍斑！」
帝落聞言眸光一沉，她輕聲安慰道:「別怕，我馬上過去，她還在嗎？」
「還在，嗚嗚落落我好怕你快來！」孟晴的聲音已經有了哭腔，這時帝落卻聽見了一個聲音，是女人的聲音，這聲音很明顯不是孟晴和沐安的。
帝落剛想說點什麼，卻聽對麵傳來一聲尖叫，隨後電話就被切斷了。
「該死！」帝落看著手機低低罵了一句，最後的那聲尖叫肯定是她們遇到危險了！
她顧不得多想，快速的洗漱完後拿了套衣服穿上然後就急匆匆的出門了。
大門外，白芷守在一輛車的旁邊，看見帝落出來後熟練的為她打開車門迎她進去。
車子行駛的過程中，帝落不停的撥打孟晴和沐安的手機號，卻發現兩個號現在都處於關機模式，這下糟了！
她緊緊的攥著手機，在心底默念，祈禱她們千萬不要出事，一定要等著她過去！
車子終於停下，帝落趕緊推開車門，卻發現店鋪的大門正大開著，前台電腦前似乎坐著一個身形怪異的人。
她大步走進去，身後的白芷緊緊跟著她，當她快要靠近前台的時候，那道人影動了，她快速的閃身出來，朝著帝落撲過去。
帝落臉色一沉，手中的藥靈之力蓄勢待發，身後的白芷卻先她一步，兩下便將那道人影製服，雙手扣在背後壓倒在地上。
那道人影掙紮得很是激烈，白芷不耐煩的狠狠劈了她一下，她這才老實了下來。
帝落此時也才看清這道人影的真實麵目，那是個看起來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女生，如果拋開她一身的屍斑和腐爛氣息的話，倒也算個小家碧玉。
「族長，是個活死人。」
「活死人？」
「嗯，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去，所以就跟鬼差做了場交易，用自己身上擁有的東西來交換壽命，東西越珍貴交換來的壽命越長。」
「還可以這樣的？」帝落有些不理解，鬼差向來是公事公辦的，為什麼會答應跟凡人做交易，還是以壽命作為交換？
白芷點點頭看了帝落一眼，說:「這樣的事情自第一任族長開始就碰到過，我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您還年輕有的事情不知道也屬於正常。」
帝落聞言點了點頭，趕緊走進內室尋找孟晴和沐安的身影，終於在洗手池旁發現了暈倒的她們。
帝落探了探她們身上的氣息，隨後鬆了口氣。
還好隻是被嚇暈過去了，並沒有受傷。
她將兩人從地上拖起來，放到一邊的休息室裡的床上，這才了走出來。
外麵，白芷已經將那個女人五花大綁了起來。
那女人惡狠狠的瞪著白芷，被膠帶封住的嘴巴不停的發出嗚嗚的聲音，一頭黑發淩亂的蓋住了她的半張臉，漏出來的另外半張臉上布滿了屍斑和腐肉。
白芷嫌她太吵，抬腿便給了她一腳，這下她終於老實了。
帝落走到她麵前，語氣平淡的說了句:「想要續命丹？」
那個女人本來已經垂下的腦袋因她這句話重新抬了起來，隨後她的表情開始變得瘋狂，眼珠子瞪得老大，像是要凸出來一般。
帝落感受到了她身上的那股極重的陰氣後顰了顰眉，說:「想要續命丹，先把你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說一下。」
那個女人猶豫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帝落示意白芷撕掉了她嘴巴上粘的膠帶，她抿了抿乾裂的嘴巴，然後幽幽開口。
「我叫王小雅，是一名在校大學生。」
「我所在的學校是我們那邊最好的大學，我的成績在全校能排到前十，大家都說我是個天才，將來的前途無可限量。」
「可就在那天，什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