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裡關係(1 / 2)

加入書籤

原來告示是張捕頭命人所貼,稱這幾日槐樹裡賊人猖獗,接連發生幾起夜盜。

有兩個偷兒則是在姬朝安家外被當場抓獲,雖然未曾查出贓物,但張捕頭素來穩妥,特特囑咐永誠書鋪及周邊各戶人家查一查家中可有失竊,將結果報與巡捕。

姬朝安嗤笑一聲,垂下帶著濃密睫毛的眼瞼,「我才走了幾日,這就迫不及待了,也不怕打草驚蛇。」

他進了門,將西廂房收拾出來,給兔子獨居。

既然打定主意,要收留兔子到他足以自立,總要耗費些時光,短則兩三年,長則七八年,端看這次高槐何時能當真解了雙重的封印。

他在房中的木床上,用舊被褥堆出舒適的窩,叮囑道:「雖然還是兔子精,但你根骨優良,遲早是能煉化人身的。從今日開始,便要學著靈族過日子。食宿分開,進窩前務必清潔腳爪和皮毛,過得體體麵麵,自己也舒服。」

他頓了頓,又道:「總要有個稱呼。我姓姬,名朝安,取的是上拜神明,以求安寧之意。你……」他沉吟道,「既然家住槐樹裡,往後就叫你小槐樹。」

灰兔耳朵抖了抖,兔眼瞪得渾圓。

一則是驚訝於命名的巧合,二則卻是震驚於姬朝安取名竟如此隨意。

小槐樹?

堂堂上古凶獸,名諱自帶凶煞。當初持國公為他弟弟取名耀,給他取名卻是陰木之中最不祥的槐,未嘗沒有詛咒之意。

盡管是個不祥之名,卻是灰兔同人世僅有的一線聯係。

盡管日復一日仇視「高槐」之名,卻不得不依賴此真名鞏固心智,否則漫長歲月裡無人問津,他早該退化成了混沌蠻荒的低等禽獸。

然而,小槐樹?

灰兔一時間竟分不清哪個名字更叫人生厭些。

等他回神要抗議時,姬朝安已經走出西廂房大門,揚聲道:「小槐樹,你先歇歇,我有事出門一趟。」

姬朝安衣襟上沾滿了泥水和兔毛,全拜那兔子所賜。他回東廂房換了衣裳,在廚房尋到乾荷葉與草繩,挑了四條魚包紮起來。

隨後凝神回想,當年對著馬老二一家,他究竟是什麼表情。

隨後揉揉臉,做出天真爛漫的十歲孩童尋常神色,便去了隔壁敲門。

門開得比料想更快,仿佛早有人在門那邊候著。

開門的正是馬老二,盯著姬朝安的眼神陰沉而猥褻,笑道:「是朝安哪,幾日不見,去了什麼地方?」

姬朝安將乾荷葉包捧在手裡,怯怯道:「馬二叔,那日阿爍在我家中摔了一跤,可好些了?我……家裡什麼也沒有,想來想去,就出城捉了些魚,給阿爍補補身子。」

馬老二打量荷葉包的眼神滿是嫌棄,卻還是接過來,自以為和藹地笑道:「你們小孩子家玩鬧沒個輕重,二叔不怪你。阿爍就在房中,不必客氣,快些進來。」

馬老二伸手拉他,姬朝安反倒後退一步,笑道:「方才張捕頭叫我去一趟,就不耽誤阿爍休息了,我明日再來看他……」他頓了頓,又擔憂道,「此事雖然純屬意外,隻怕阿爍往後,再不肯去家裡看我了。」

馬老二兩眼放光,忙道:「多慮了,多慮了,我家那臭小子總念著朝安哥哥,比對他老子還親,明日我就叫他去你家裡。」

姬朝安頓時放下心來,堆著滿臉笑意道:「馬二叔寬宏大量,是我想左了。」

說著便拱了拱手:「明日他若不肯來,我再去瞧他。」

告辭後遂往巡捕房方向走去。

馬老二在他轉身後,一點笑意頓時褪得乾乾淨淨,綠豆小眼淬了毒般緊盯著那小童身影。

馬二嬸走上前來,抓過他手裡的乾荷葉,將魚肉扔到地上,啐了一口,「呸!沒爹沒娘的窮酸鬼!狼心狗肺!老娘恨不得拔他的翎、剝他的皮!」

馬老二一耳光抽得那婦人暈頭轉向,險些跌倒,罵道:「蠢婆娘,你敢亂來,壞了大人的好事,老子就休了你!」

那婦人穿著水藍的舊裙衫,襯得膚色黯淡發黃,身材浮腫,捂著半邊臉,哭嚎了起來:「殺千刀的,隻想著銀子,兒子被人害得險些進了鬼門關,仇人在眼前也不管,你還有沒有良心!我苦命的阿爍啊——」

馬老二氣極,一把捂住那婦人的嘴,怒道:「給我閉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隻叫你忍耐幾日,先將大人的事辦了,再與那小雜種算賬不遲。」

馬二嬸嗚嗚掙紮,狠狠咬了男人的手,馬老二痛嚎出聲,換了手劈頭蓋臉地朝婦人打下去。馬二嬸不甘示弱,也反手朝丈夫臉上扇去。

一時間屋裡雞飛狗跳,桌翻凳倒,駭得大女兒躲在一旁房中不敢露麵。

直到馬爍厲聲喊住手,夫妻二人這才氣喘籲籲地停下來。

馬爍雖然年幼,在父母跟前卻說一不二,此刻額頭纏著繃帶,臉色有幾分蒼白,言語卻依然鎮定如常:「娘,聽孩兒一句勸,你姑且忍耐幾日,茲事體大,千萬莫要輕舉妄動。那小雜禽遲早落在我手中,到時候搓圓揉扁,是賣是殺,都由你處置。」

馬老二聞言搓了搓手,眼神閃爍,「那……倒不如留下來……」

馬爍看穿了父親欲言又止下藏著的淫邪之意,眼中厭惡一閃而逝,仍是笑道:「全憑父親做主,他敢傷我,我就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磋磨夠了,再賣去窯子裡……那小雜禽血脈不值錢,那張臉倒還值些錢。」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我成了乙女遊戲男主[西幻] 四爺的小年糕 論抽卡,我從來沒輸過 不敗戰神 龍血戰神 三國之萬界帝皇 快穿之虐盡甘來 直播之秘境尋寶大師 萬蠱蟲皇 我有一個小外掛[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