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壁咚之照（1 / 2）
喬薇穿到旁邊的小巷子裡，看著四下無人，正準備舉起手機說話，卻瞥見了不遠處的我。喬薇有些尷尬，示意我回去喝酒。但我覺得這個電話有些蹊蹺，不願意離去，就這麼厚著臉皮杵在那。
電話那邊不耐煩的聲音開始響起。喬薇隻好急忙先說道：「你再等一下，等一下。」看得出，這時候她既不想當著電話那頭的人直接出聲趕我走，也不想提醒電話那頭的人有個我在邊上，所以有些兩難。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喝了酒，有些口齒不清地在說，要喬薇馬上來酒店陪他之類的。這個聲音有些耳熟，我卻一時想不起。誰能這麼命令喬薇呢？按她自己說，她之前在學校是有個男朋友，但工作後沒多久就已經分手了啊，她現在按理說是單身啊。而且這口口勿也不像是正常的男朋友，卻仿佛是包養了喬薇的富豪似的。一想到包養這個詞，我的心不由一緊，隻能祈禱喬薇不會做這樣的事。
喬薇的秀眉微微蹙起，焦急地說道：「我真的過來不了啊，他們都在圍著我喝酒，我好不容易才走出來，但包還在裡麵呢，今晚他們肯定不會放我走的。」
電話那頭冷冷地回道：「好，喝吧喝吧，明早咱倆的口勿照就會出現在熱搜頭條。」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最後幾個字喬薇顯然不想讓我聽到，用餵餵餵來盡可能蓋住對方的聲音，但我還是聽到了，「咱倆的口勿照」。五個字，每個字都像匕首插進我心裡。
我強裝鎮定，走過去淡淡地問道：「是誰？需要我幫忙嗎？」
在昏暗的路燈下，喬薇的臉龐有些泛白，朱唇輕輕地抿了下，月匈口微微起伏著。你不是說我不敢抬頭看你麼，我就偏放肆地、緊緊地盯著你高聳的月匈脯看著。
這幾年來，但凡我問喬薇任何事情，她從來沒有不回答過。今天她顯然在猶豫是否該告訴我，但我剛才問的語氣，就是這幾年裡每次問她時最常用的語氣。雖然她今晚已經一飛沖天，但在現在我倆獨處的狹小空間，她感受到已經回到這個氣場裡，她顯然有點無法打破之前的慣例直接拒絕回答。
很艱難地，她吐出了兩個字：「霍離。」
霍離！居然是他。
霍離是零批的Cy啊，關老師。」
她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沒法再逼了，隻好說道：「沒關係，這段不想說就不說吧。」
她卻睜開秀眸，說道：「我是被壁咚的。」壁咚！我再次受到了一萬點暴擊。今晚的傷害可真是多啊。
喬薇以前和我說過，她以前被壁咚過應該是三次吧。一次是鄰居的叔叔，一次是禮儀隊的前前任隊長，一次是實驗室的師兄。每次對她都傷害很大。鄰居的叔叔那次後，她再也不敢去鄰居家玩，總催父母搬家，又不敢告訴父母實情，父母拖了好幾年才搬；禮儀隊前前任隊長，本來她是有些好感的，但那次後她很久都不敢去禮儀隊做接待，直到那隊長畢業卸任；實驗室師兄，本來是導師安排了指導她碩士論文的，因為這個事情她差點延畢。
喬薇個子挺高的，我也問過她那個時候不能掙脫嗎？她苦澀地說，她也就是個子高，力氣沒法和男生抗衡。我能想象那時候她的痛苦，於是也不好多問細節。這次可能對她來說是又一次痛苦的記憶。
我趕緊平復心情，繼續梳理邏輯問道：「隻有你們兩人的話，霍離是怎麼拍照的？」
喬薇搖搖頭，說道：「我不確定，他是在哪裝了針孔照相機，還是買通了泳池的救生員抓拍的。」
我繼續追問：「那你看到過照片麼？能看出來是壁咚麼？」如果照片能看出來是壁咚，那就是喬薇的受害證明，而非霍離手裡的把柄了。
喬薇比劃了一下：「我當時一個手抵在月匈前，一個手扶著池壁。那時候太快了，我來不及做出更劇烈的抵抗動作，就被拍下了。如果光看照片，看不出是不是壁咚。」
這個就麻煩了。一張口勿照，兩人都穿著泳衣，如果放到網上，大家肯定不會覺得這是壁咚。不管怎麼說泳衣是你自願穿的啊，泳池是你自願去的啊，又沒法和大家解釋說去泳池其實是為了商談秘事。這張照片真要放出來，喬薇人設肯定崩塌，這還真是個厲害的把柄。
這時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我腦海，其實還有種可能，這原本就不是壁咚，隻是喬薇現在被迫和我解釋，她需要找個說法掩飾自己而已。
我想證偽自己的邪惡猜想，於是問道：「那泳池那天之後，你們還有聯係嗎？」
沒想到喬薇竟然還在傷口繼續捅刀子，她居然還很平靜地說道：「那天聊完，他同意了我的方案。但還是不放心我，說得一直看著我，所以他就在時季酒店開了個總統套間。關老師，您別誤會，那個套間很大，我們分開住不同的房間，都帶獨立衛生間的。我怕他亂來，還要求得有女生陪我一起睡，他也同意了，給我安排了。」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喬薇真是會玩啊，還能和色魔睡一個套間裡。色魔的女同事，不，估計應該是女助理，能抵擋啥啊。他都換了多少個女助理了，也不知道被他潛規則多少個了，別說睜隻眼閉隻眼了，他女助理配合他暴行我都信。
喬薇應該是看出我已接近崩潰，便委屈地說道：「關老師，我知道你心裡覺得我女孩子家家的不自重，和霍離這樣的色魔糾纏不清。可是我當時的確沒辦法啊，不找霍離，我們根本不可能破局；不在易夥上直播，我那些話根本說不了。但霍離對在易夥開直播很疑惑，很懷疑我的動機。我說易夥是我從頭做的，我要有個漂亮的了斷，他也是不信。後來說住一個套間，天天盯緊我，手機都交給他們，他才勉強答應。」
「但你不要有那些骯髒的想法。我發誓，我除了被他壁咚，什麼也沒發生。壁咚之後我哭了好一會，他也安慰我說他隻是一時沖動，以後不會再有越軌行為了。」她說著說著，又抽泣了起來。
我默默遞了張紙巾給她，雖然沒再說什麼，心裡還是有些感動。我並不是她什麼人，並沒有資格管她這些事。作為她上級，她已經大大超額地完成了她的工作任務。而她私生活是不是檢點，本來就不在我可以管的範圍內。但她卻把她這幾天的行蹤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對女生來說真的是羞恥lay啊，還和我發誓保證絕沒有和霍離發生什麼。隻有戀人之間才會有這樣的發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