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庶子疑雲（1 / 2）
回到家已經是四點多，我很想再好好捋一下，眼睛卻不爭氣地睜不開了。一覺醒來，已是中午12點多。一覺睡了這麼久，我趕緊洗漱收拾一下就去公司了。
我們現在是創業公司，倒沒有嚴格的考勤製度，大家經常晚上熬夜，然後睡到10點多去公司。不過昨天剛剛大翻盤，應該一堆事情，本不該這麼貪睡。我有些自責自己連鬧鍾都沒開就睡下了。
於是我選擇不開車，打個車去公司，在路上可以處理一下手機的各種信息。果然，打開手機就是一大堆的來電提醒和未讀信息。我非常快速地瀏覽了一遍，主要是三類，一個是以前的朋友、同學等來祝賀、誇贊的；一個是媒體來希望采訪的，一個是來尋求與易夥合作的，都是昨天喬薇的直播引起的。
經過昨天的直播後，已經有各大媒體以及自媒體做了各種各樣的全文紀實、要點概括、獨家解讀。由於喬薇昨天直播時澄清了我們的關係，並對我大肆吹捧了，還講了很多易夥的理念，現在已經在各處傳播了。有一個自媒體打出了大標題：「天下苦秦久矣」，得到最多的點贊轉發。由於網上輿論聲勢太大，零批已經管不住這類內容了，也就刪了些罵零批罵得太狠了，其他的都管不過來了。
然後是張亮，從昨晚，確切的說是今天淩晨四五點開始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看都打不通就發了很多信息，罵我背信棄義，他護送回來的喬薇就被我拐跑了。然後今早十點開始又是一大波電話和信息，但十點半之後就沒了。我猜是喬薇已經到公司，或者他聯係上了，就懶得再搭理我了。哎，這廝就是個重色輕友的。
想到喬薇我又頭疼了。昨晚還想著要幫她解決霍離手裡口勿照的隱患，霍離手裡是有牌，可我也不知道是啥，我一時也想不出來零批到底是要因為啥事要突然潑髒水給我。
思索間就到了公司，走進我和喬薇的小辦公室時，我有點踟躕。和她怎麼交待呢，說我回家就睡過去了，沒顧上幫她想？讓她自己去和霍離周旋？
剛踏進辦公室，喬薇正盯著屏幕，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我來了，轉過來很興奮地說：「關老師，我已經知道了！」。
——這畫麵，十天前有過一次！
我腦海中突然閃過十天前的那個畫麵，終於明白我為什麼一直覺得自己應該能想出來了。應該是腦子裡一直存著這個事，但沒有個鈎子始終沒鈎出來。
現在鈎出來了！十天前，類似的場景，當時我剛找完老劉回來，喬薇很興奮地轉過來對我說：「關老師你看，這個帖子爆料向淩嶽有私生子！」
那個時候的我隻想著如何推廣易夥，如何用「十天後大瓜」破局，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八卦新聞和我有什麼關係，所以沒往心裡去。
我打了個響指，底氣十足地說道：「我也知道了。你十天前就告訴我了。」
女神經似的喬薇停了下來，有些驚詫地問道：「關老師，就這麼一句這你都還記得。你當時還批評我隻顧八卦不管正事。」
我攤了攤手：「這是翻舊賬麼？我錯了不行麼？咱要早點重視，前麵幾天也不至於那麼被動。」
「不是不是，關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喬薇連忙擺手：「我以為你向來不關心這種八卦的事情，所以不會往心裡去呢。想不到你也能和我差不多時候回想出來。」
我心裡還是挺開心的，不僅是因為終於想起來了這個重要的事情，而是和喬薇真的是有心靈默契。突然想起了汪國真那句話：表麵上般配的兩人，往往並不和諧，因為兩人在一起的原因，僅僅是因為般配；表麵上並不般配的兩人，卻往往和諧，是因為他倆在一起，往往有比較深刻的內在原因。原話是說愛情啦，不過其實工作也是類似的。
我和喬薇，看起來很不搭，別人都覺得是我墮落了，找美女當生活助理，但其實喬薇能跟我這麼久，從零批到現在創業，還是因為我倆的確很有心靈默契。我說的，她都能迅速理解，甚至我沒說出來的，她也一塊想到了，我倆經常會同時想到一個事情。無論是昨晚一起分析霍離，還是今天一起想到私生子的事，都很默契。
我趕緊驅散自己的想法，前兩天喬薇失蹤時，我還懷疑喬薇是不是真的背叛了。現在剛回來不到一天，我就開始自嗨了，這可要不得。對美女，要時刻保持清醒，越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嗯。
我回過神來，繼續問喬薇：「這個帖子現在還能找到嗎？或者全網還能搜得到嗎？可能我問得多餘了。」說完我又補了句。
喬薇笑道：「是多餘了。零批怎麼可能讓這個留這麼久，早刪乾淨了。不過好在我一直有截屏存證的習慣。你看。」
我看了下帖子。說是在耶頓國際幼兒園門口拍的。
這是全市最高端的幼兒園。據說老師/保育員和小朋友的比例是3:1，從中班開始就有一對一的學業規劃指導。裡麵設施奢華，連小朋友吃的零食都是有機農場的。且不說學費昂貴，如果想進這所幼兒園，一出生就得開始排隊，如果家長是普通人，很可能還排不上。
發帖人在幼兒園門口，拍到了向淩嶽的車。他對比了有次向淩嶽出席論壇時接他的車的照片，車牌是一樣的。
但向淩嶽和他妻子蕭韶隻有一個兒子，現在已經八歲上小學了，不可能再去幼兒園。所以，這個應該是向淩嶽的私生子。
雖然沒有實證，但分析得有理有據，無法反駁。我看了也信了。
這個料的確勁爆。零批是向淩嶽和蕭韶共同控股的，好像蕭韶的股份還略多於向。雖然蕭韶現在不管公司，還和向淩嶽簽了一致行動人協議。但一旦得知了向的私生子而撕毀協議，那可不是零批能夠承受的了。
明白了這個事情，很多之前的疑惑就豁然開朗了。我和喬薇一起把整個過程再捋了一下，過程應該是這樣的：
當時零批發現了有人發帖爆料向淩嶽私生子的事情。茲事體大，需要緊急全網刪帖。但這麼勁爆的事情，光靠刪很容易出問題，但凡有一個帖子沒被刪，那就星星之火燎原了。所以，更好的辦法是在刪的同時，製造一個更大的新聞熱點來蓋過這個。畢竟，網民的記憶就7秒。隻要注意力轉移了，就安全了。
隻會刪帖的都是二流的公關公司。頂級的公關公司，都是儲備了一些大瓜。養瓜千日，用瓜一時，就備著金主遇到大的輿情，需要轉移網民注意力時用。但問題是，有什麼新聞能比向淩嶽有私生子，零批要分裂更勁爆呢？隨便找個娛樂明星的拍拖或離婚之類的還真不一定管用。
國民級的公共安全事件，和每個人都相關，能讓大家都義憤填膺起來。隻有這個，是肯定能壓倒零批這樣的互聯網巨頭的新聞的。
這時，不知好歹的我和喬薇出現了。我倆居然拋出了「十天後有大瓜」這樣的預告，然後我又是涎香事件的當事人。零批看到這個，一下子找到了冤大頭。
所以那段時間我們突然發現流量大增，就是零批給流量了。流量給到一定時候，就把涎香的髒水潑到我身上，憤怒的網民都來網暴我，自然網民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向淩嶽的私生子就被遺忘了。
這招真是高啊！
沒想到我們當時自以為聰明，用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謀，以易夥來掩護老劉的「家園」遊戲，又想用「烽火戲諸侯」的計謀，用「十天後大瓜」來讓大家都注意到我們在修棧道，結果卻被零批利用，把我包裝成冤大頭，來吸引網民火力。要不是喬薇最後「瞞天過海」開了直播，我就被零批生吃了。
我不由感嘆道：「真是計中有計，黃雀在後啊，好凶險。」
喬薇砸了咂嘴，說道：「的確。說起來，現在也算是大家都各得其所。家園沒暴露吧，易夥流量起來了吧，私生子的醜聞壓下去了吧，你最終也清白了吧，我還不小心成了網紅。本來咱們還擔心霍離狗急跳牆，但有私生子這張牌在，霍離也不會被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