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肆 天地可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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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勛早早趕來了鳳楚客棧,因為今日謝大人交給他一項艱巨的任務,一路護送劉盈進出鎮子。

在他的多方打探之下,他知道了一些讓人瞠目結舌的消息。謝大人和醜婦劉盈是熟識,而且謝大人傾心於她。難怪謝大人禁欲忘心,拋開男女之事的冷情,原來是把心放在了一人身上。

那劉盈的真容的確讓人眼前一亮,謝大人沉醉其中也無可厚非,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隻是沒想到那劉盈並不想進大宅子,她隻是一個平民,能當南嘯王的女人,哪怕隻是一個侍妾也是享一輩子榮華富貴,她居然不要?

想來劉盈應當就是兩年前從謝大人身邊逃走的那名侍妾。

陳勛思索半晌,忽聞輕緩腳步聲,他抬頭望去,劉盈從鳳楚客棧裡走了出來,大姐劉芷喊住了她,給她戴上了帷帽。

沒想到劉芷還挺細心的,畢竟劉盈就是那貌若天仙的新蝶衣,大搖大擺走在街上不免會引起圍觀和騷動。

兩人交談結束,陳勛便拉著謝大人的馬車來到劉盈麵前。

「劉三姑娘是要往鎮子裡去嗎?」陳勛牽著馬橫在劉盈麵前。

帽簷微抬,似乎是在審視陳勛。

「謝大人命屬下護送劉三姑娘。」陳勛仰起下巴,在氣勢上不想輸給一個女子,縱然她是謝大人的寵妾,可他也是謝大人的得力乾將。

因帷紗遮擋,麵前的人看不真切,但聽聲音和內容猜應是那位陳勛陳大人。

朱夏頷首:「不勞煩陳大人,民女能自己進鎮子。」

「劉三姑娘,現在仍有人在打聽新蝶衣。」陳勛冷著一張臉,「希望您別給謝大人添麻煩。」

朱夏眉頭一蹙,糾正他的話:「我和你們謝大人毫無關係,何來的添麻煩?」

「你是謝大人的人,怎麼沒關係?」陳勛不耐煩起來,這女子真不識好歹。

「你!我說了我不是,我才不坐他的馬車。」朱夏氣得不輕,她昨晚根本就沒答應他,怎麼就變成他的人了?

她不想和陳勛爭執這些,氣呼呼地朝鎮子走去。

陳勛也沒想到女人會這麼麻煩,為了心中的一口氣連馬車也不肯坐,非要受那苦。

他無可奈何地將馬車拉回原位,隨後跟了上去,與她保持幾尺的距離,一前一後地朝鎮子走去。

朱夏也不管他,就當個小尾巴跟著。

進了鎮子,人多了起來,陳勛怕跟丟便近了幾步。

望山樓,上房廂內。

謝律端坐於紫檀木坐榻上,安然品茗,靜候某人。

春華鞠躬:「大人,人來了。」

「你守著門口,不得任何人接近。」謝律穩穩放下茶杯,眼神莊嚴且銳利,「讓他進來吧。」

朱青淡然步至房內,青紗白衫,下裳繡著蒼青翠竹,手中一把碎金紋折扇,儼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坐吧。」謝律抬手示意。

朱青笑容和煦,眼神揶揄:「你居然真的來了西南。」

「這兒是北國地界,你都應邀了,我怎能不來。」

兩年間,謝律與他隻是互通書信,卻未再見麵。此舉還是風險頗多,有損無益。

西南動盪,麵上無風浪,暗地洶湧澎湃,各方勢力都在動腦筋,想要吃下這片富饒的土地,做它幕後的主人。

「談正事吧,此地不宜久留。」朱青一下合起折扇,自是知曉其中利害關係,也對南嘯王的提議頗感興趣。

喧鬧的主街,朱夏坐在榕樹邊上,陳勛則站在一旁。李曉曉的家就在主街後方的小巷裡,可惜敲門無人應,隻能靜候。

朱夏仰起頭,隔著帷帽望著陳勛。

她對那兩年有些好奇,謝律是怎樣的感受呢?他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旁人根本窺探不出什麼來吧。

「你跟著謝律多久了?」

陳勛聞聲,答道:「五年。」

「為何我沒見過你?」

謝律大多獨來獨往,做事都是親力親為,身旁並無人跟隨伺候,朱夏也沒見過他使喚春華以外的人。

「我不去後院,自然未見過你。」

朱夏剛想說她在鴻軒宮和太學都未見過他,但仔細想來,應是謝律考慮到她女兒身不能暴露,而陳勛又是男子,不方便接觸。

朱夏垂下眼簾,望著黃褐的地麵。

「五年,也算是心腹了。」她淡淡道。

「這咱不敢說,但謝大人有任何要求,我都赴湯蹈火。」陳勛說到此處,自豪感油然而生,「無論他出征何處,我必一路跟隨。」

「他打仗受了很多傷吧。」朱夏搭在膝處的手緩緩握緊,腦海裡回憶起他赤裸的上半身,那些猶如功勛一般的傷痕,猙獰遍布。

「打仗哪有不受傷的,他沒封王前就經常受傷。」陳勛越來越起勁,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如何照顧謝律,「我記得有次,他滿臉都是傷口,這都破相了,他還無所謂的模樣,我拿來了趙太醫給的生肌膏給他塗上,才挽回那張俊臉,那次他還扭傷了腿,一聲不吭地從馬場走回來,太讓人敬佩了。」

朱夏愣住,馬場……

「是太子騎射比賽那次嗎?」她小心求證,但光是聽陳勛描述,她的心卻跟著疼了起來。

「是的,你不知道嗎?」陳勛疑惑,轉念一想那時她還未進謝宅,「你那時還沒進門呢,他養傷就養了數月,都是我在照顧。」

「我不知道。」朱夏心中酸澀,他那次是真的受傷了,那時再見便是除夕,隔了那麼久,她以為他對她並無多少情意,原來是養傷養了數月,她什麼都不知道。

朱夏眼眶紅紅,眼瞳瑩潤,淚珠奪眶而出,她穩住氣息,接著問道:「他還有受過別的傷嗎?」

她想知道他更多的事情。

陳勛嘆氣:「謝大人那性格你也知道,很多事他都自己扛著,他不相信其他人。還有一次不能說是受傷吧,大約是初春還寒之際,他似是落水了,趙太醫說他受凍了,得炭火不離身,不然就是冷徹骨髓的疼,開春才有所緩解。我覺得他並非落水,他不說,咱也不能多問。」

受凍……是朱夏意外吃下寒食散的那次,她從未考慮過他,他並未服用寒食散,是以正常的感官來感受,那寒風多切膚,那冷水多刺骨,他忍著那般折磨,為解她的熱毒。

謝律幫助她無數次,救了她無數次。

而她就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朱夏的心中五味雜陳,更多的是感動和愧疚。

這時,曉曉正巧回了家。

朱夏望見,立馬站了起來,調整好心態走上前。

「曉曉,我們談一談好嗎?」

剛要進門的曉曉回過了頭,打量著這個戴帷帽的女子,說出了心中所想:「劉盈?」

朱夏掀起正前方的帷紗,露出了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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