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3章 大怪獸（1 / 2）
「冰封」的虛空地域，以及其內部成為裝飾品的數十萬世界光團，放眼大元界歷史上，類似的事情發生的次數隻多不少，如果隻是一場簡簡單單的虛空災難，她們仨可能不會如此認真和謹慎去對待，但它既然是被一股未知的神滅之力給捯飭成藝術品的，那就不得不稍稍上點心了，她們現在手裡還有一大堆和它有關的課題與謎題呢。再者，這玩意多半要帶回去給大笨蛋掌眼……呸，要帶回去給大笨蛋鑒賞……呃也不是……算了，就當是那麼一回事吧。
神滅之力的誕生原因、所屬類型等等，皆是未知的事情，往年一群一代傳承著紮堆圍著大笨蛋討論都沒得出個結果，現在麼……唔，再多收集幾種說不定就能有頭緒了。至於要問它有用還是沒用……說句實在的話就是，現在都在拚全力開發起源能量和概念級力量，其他的能量，派上主要用場的概率就非常低了——對付混沌和所屬混沌的那群家夥，萬事都要以「起源」為開端，其他玩意兒，估計得費很多勁兒才能派上用場，就比如大笨蛋的世間之罪等。
所以，這東西在她們手裡多半不會有用，而在大笨蛋手裡，說不定能整出一些神奇的條件——他最擅長湊條件了，什麼東西都能拉去湊成條件，最後端上場嚇所有人一跳。
呃，話說她拉著霜霜就這樣貿貿然一頭撞進來會不會……話說，她倆剛剛那跳下去的場景是怎麼算……得，她是被大笨蛋影響了，莫名其妙煽什麼情，她們可是連打個混沌概念體都不帶煽情的……發神經——話說大笨蛋好像也不怎麼煽情……不管了，一定是大笨蛋的鍋，就算不是也得是，哼。
用牽引的方法「喚醒」世界屏障，讓它把她們傳送進世界內部，大概是世界屏障被「冰凍」了的緣故，原本隻是一瞬間就能完成的傳送，現在延遲了四五秒才完成，等一切平靜下來，再睜開眼便瞧見，她們進入了一片被柔和的藍色與灰白色光芒所籠罩的……星空——好吧，她得說乾脆點，整個星空都是一塊「冰」。
這方虛空地域被「冰封」住，連世界光團內的一切都跟著被冰凍了，成了一副凝固的畫像，凝固在那個轉折的時間節點裡，就此脫離了時間的洪流，靜候解凍的那天到來——也可能等不來了。
整個星空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冰塊」，已經分不清楚那萬千星辰與「冰」的分界線，不知道哪個東西是哪個。遠遠望去，藍色與灰白色相融的「冰」中隱約能看到一些「雜質」的存在，大概是把原本存在於那裡的東西給嵌進了冰塊中，像是把一些東西給封成了琥珀。從那些內部事物的邊界線來看，那些疑似成團、成塊狀的東西，那種像是模糊畫像的事物，應該就是星空中的星辰了吧——它們的本體與光都已經凝固，不再刺眼，不再熱情。
「一副徹底冰凍的畫像，就像，將整個世界保留在『死亡』降臨時的那一剎。」她看了一陣，如此評價道，「不管是往昔還是現在的一切，都已經融化、濃縮在了這方不化的結晶內，成為了永恆，成了不滅的牢籠，從此，不再有生死的界限，也不再有事物的界限。」
「對了小冰雕，如果讓你一個人把整個虛空地域給凍起來，然後，要求保存程度和眼前所見的情況一樣，還要附加上此前所說的一切條件，成功的概率有多高？」
「常規情況下，完好無損封存一切事物和一塊虛空地域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需要概念級力量都能做到。」霜霜不假思索就回應了，「而若是虛空地域內存在特殊的事物，就需要用上概念級力量，雖說那些特殊事物基本不會出現在這些地方就是了。」
「也就是說，難度不是特別高，按照神滅之力本身的特性……也有辦到這種事情的可能嗎？」源空眯著眼自語著，順便也是在向小冰雕詢問。
「以我對小星星的神滅之力的了解情況，將此情況套用在麵前這種神滅之力上……」霜霜環抱著小腹，沉思了半晌才點頭回應，「嗯，應該也能辦到。」
「那，線索等的方向又往其他地方延伸了很多……」源空拍著額頭輕嘆息，「傷腦筋……這地方一樣，也沒什麼線索留下，沒有有關時間的線索，沒有類似標誌一樣的線索，隻靠剛剛得知的線索，基本就是瞎猜而已。」
小小意識晚了一會兒才從她們身後鑽出來，她們仨現在看著就像是遊離在冰塊裡的一道影子，在冰裡麵飄著走，不會受到任何阻礙。
「我剛去規則概念層粗略檢查了一圈。」小小意識出來後順便說出了自己晚了一會兒匯合的原因，「此地的規則概念層已經完全『凍』住了，從頭到腳完全封凍，但，它仍然能按照常規情況行事。」
源空一聽這話有點發愣：「什麼叫做凍住了，但還能行事？」
「就如字麵意思。」小小意識稍稍整理了一會思緒，慢慢解釋剛剛的話，「它已經被確認是『封凍』起來了，被一層厚實的能量結晶完全限製住；但，如果需要使用規則概念層的一些功能，比如引導世界屏障接引我們進來，又仍然能做到。」
「『封存』後的活動極限，並不包括對規則概念層等進行修改的事情，即是說，隻能使用它現有的功能，不允許更改、增添任何情況。」
「順帶一提，『解凍』後受損的程度將有百分之七十，不管是現界空間還是規則概念層都會遭受極大的破壞。」
「呃……這情況聽著可真見鬼，明明都凍牢固了卻還能活動……」源空聽著這話忍不住撓頭嘀咕，「就連解凍都會遭殃……唔，這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況才能同時達成那麼多種條件？」
「暫時可以排除概念級事件與虛空級災難的影響——現有的線索中，並未找到它們參與了此次災難的證據。那些都是極其明顯的證據，若沒有，基本就和它們無關。」小小意識輕搖搖頭，「八成概率，是由那未知的神滅之力一手觸發的事件。」
「那事兒就還是和剛剛一樣，圍繞著『神滅之力』這個因素轉圈。」源空攤攤手，「所以，咱們進來這個冰封的世界光團裡，是要進來找什麼？」
「找……」霜霜聽到話題扯回來，立刻就有了回應，隨後不斷挪著視線在冰凍的星空裡尋找，「找那一縷微弱的生命氣息，應該是這片星空裡、這片虛空地域裡僅此一縷的生命氣息。」
她將感應擴散到四麵八方，不斷向前延伸、往前搜尋，過了好一陣子才鎖定了一個方向，隨後率先朝著被她鎖定的方向快速飛去：「來這邊。」
「這就找到了？」源空快速跟上小冰雕的腳步，然後也試著讓感應往前延伸，但跑出去很遠也沒扌莫到任何事物，「我什麼都沒感應到。」
「咳咳，剛不是說了嗎，起源能量的感應要更敏銳一些……」霜霜瞄了源空一眼，提醒道，「你刺激一下你靈魂中的那部分起源能量，讓它們活動活動就能感應到了。」
源空連連搖頭，乾笑：「呃，算了，反正有你帶路，我就不忙活了。」
循著此方向一直往前，她們來到了一片相當空曠的星域裡，此處的星空一片空盪盪，有相當一片巨大的範圍內都見不到恆星，得讓視線延伸到非常遙遠的地方才能得見「星光」的存在，此處，就像一個黑乎乎的窟窿。在這個窟窿的角落裡，有一顆被遺忘在「陰影」中的小球球忽然躍入眼中，它靜靜地、孤零零地飄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裡，與冰封的星空融為一體，更顯得孤寂與荒涼。
將色彩等事物分離出來予以還原，麵前這顆小球球應該是墨綠與深藍色一半一半交替的模樣，它的表麵上也有生命曾存在過的痕跡……唔不對，該說，還存在生命存在著的痕跡，至於稱得上是活著的事物……沒有，地表上的鳥獸蟲魚等都已經完全消失了，連一道影子都沒有，隻剩下一些墨綠色、深藍色的植株可作為背景——這顆小球球表麵上還有些許似是人造物、似是智慧生命留下的痕跡，它們的存在仿佛在告訴她們，此處曾存在著什麼，至於它們到底屬於哪些生命，那已經不太好分辨了。
一個孤零零待在星空黑暗角落的星球孕育著生命？這周圍連一絲星光都不多，環境可以說惡劣至極，不可能有生命存在，自然也不該存在生命的痕跡。唯一的解釋隻有：它最初並不是在這個地方落腳的，它應該出現在一個適宜讓生命存活的範圍內，而不是一個球獨自跑到星空的角落裡吹著冷風。
她們仨繞著它轉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個相當明顯也最容易引起她們注意的事物：
在它的頂上，她們見到了一個十字形的鋸齒裂縫，那是銘刻在大地與大海上的兩條相交裂縫、兩條深入核心的斷崖，這顆星球似乎要沿著這兩條縫被劈開，就像是劈西瓜一樣給切成四瓣——被劈開的大海，海水也呈現出要灌進裂縫中的樣子，然後，整個過程就靜止在了這一幕上，就此凝固。
唔，從更細節的方麵上來看，裂縫應該是自己忽然張開的，而且速度飛快，讓海水來不及活動，好像變成了果凍粘在了大地上跟著一塊被分開，等裂開的動作停下後，海水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要往下方灌進去，然後就在此時，一切都凝固了……對，細節方麵應該是這樣，如果真的是從高空把大海連著大地一塊劈開，那應該能看到滔天巨浪才是。
「那一縷微弱的生命氣息就在這下方。」霜霜指著兩道大裂縫的正中心，「一直往星球最裡麵深入。」
「深埋於地心中的不明之物，蘊含著生命的氣息，就像……」小小意識停了一下，等她倆把視線轉過來才繼續自己的話語，「就像是以整顆星球作為自己的溫床在孕育什麼。」
「惹，聽上去像是某種極其不正常的事件。」源空拉著她倆慢慢下降，慢慢靠近地表，「以一整個石頭球為溫床孕育出來的東西，是在星空裡跳著走的大怪獸麼？隨便揮一下爪子就能把星球當瓜子一樣給掰開？還能趴在太陽身上把它當成自助飲料一樣噸噸噸給暢飲了？」
霜霜：「……」這形容很神奇。
「不好說。」小小意識搖搖頭，稍稍讓注意力分散開，讓所有注意力都落進裂隙的深處，「那些需要極大量能量才能孕育出來的『事物』，又不是隻有『體積大』才是特點，就好比我們，歷經時間的積累與沉澱孕育而成的結果，也隻維持著習慣的形態，但我們能做到的事，可比你剛剛的形容要誇張得多，不是麼？」
「話雖如此說。」源空聳聳肩，「但是，以一整顆星球為溫床欸，這聽起來不就很有大怪獸、大場麵的那種感覺麼？」
小小意識木然望著忽然興奮起來的源空，想了一會沒想到該用什麼話反駁比較好，乾脆就附和地應了一句：「倒也是。」
她們在裂縫的表麵上徘徊了一陣，過了好一會兒，源空才提議：「我們下去看看？」
「地表上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事物。」小小意識點點頭，扭過頭看向霜霜，「我們的感應範圍裡依舊尋找不到那一縷生命氣息，不如就以你的感應為標準——可以下去嗎？」
「應該……沒問題吧？」霜霜撓著臉蛋呃了一下，「沒感覺到它受到刺激出現變化，我們輕輕靠近，應該不會引起什麼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