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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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府後院那顆光禿禿的橘子樹上,此時正有著一隻毛發鋥亮的信鴿仔細打理著身上因為長途跋涉而稍顯淩亂的毛發。

橘子樹下,倒是坐著位青衫少年郎眉眼含笑的打開紙條。

隻是在看見紙條上有形無神,且連小娃娃都不及的字樣時,原本舒緩的眉頭不由緊皺。

索性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在認真閱讀了番後倒是能將所寫內容看了個大概。

「截至目前為止是我來城南的第四天,也是你惹我生氣的第四天!今天我有瞧見小圓子之前說的那顆老杏樹,準確來說是一顆銀杏樹,聽討厭鬼說等真正入秋了,銀杏葉就會變黃,到時候可比現在綠油油的好看數百倍,不過偷偷告訴你個小秘密,下午的時候我有不小心摔在葉子堆裡,那味道臭的要死,你要是聞到了定會嫌棄,可惜呀你沒有機會體驗,因為我還在生氣!!!」

對於齊小夫人書信中最後留的幾個符號,齊沐不甚了解,可從一角本該留有姓名的地方被個怒發沖冠的小娃娃所替代看來,他們兩人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

無奈搖頭,將幾日來時刻帶在身上的小木匣從袖子中拿出,打開。齊沐本想將今日收到的書信按照順序放於第四個格子,可不知為何目光卻是被最後一格所吸引。

他家夫人在離開前好像說過,要是紙條放到了最後一個格子裡,便是歸家之時,他這樣做算不算是自欺欺人?

「木已成舟,還是乖乖聽話為好?」

齊沐的思緒被突然出現的男人聲音打斷。

不曾回應,也不曾起身迎接,反倒是先將紙條放在了該放的地方後方才抬頭,待看清楚前來何人時,齊小公子竟是啞然失笑道。

「小師叔何故前來笑話於我?若不是經由您老特意提醒,我同木子也不會鬧到今日這般地步。」

「笑你亦是笑我,你打小便同我最像,又何苦彼此打趣?」

小師叔怎會不明白齊沐話裡的調侃之意,可在看著明明同他聊天,視線卻時不時瞥向城南方向的人時,終是沒忍住提醒道。

「你應知曉,你我即為同類人,便該以我為前車之鑒,莫要重蹈覆轍為好。」

「重蹈覆轍?」齊沐苦笑,「即為重蹈覆轍,那我倒要問問小師叔,若是十五年前的事情再來一次,您又會作何選擇?」

聽此,小師叔微微一怔,不過轉眼,神態便已恢復如常。

輕撫著已經十幾年不曾站起來的雙腿,喃喃自語道:「我的選擇從一開始早已注定,又何曾有過如果。」

「小師叔作為過來人都是如此執迷不悟,又何須以局外人的身份在此點醒我?與其如此,還不如像您剛提醒我的,乖乖聽話為好。」

將小木匣收回,起身整理衣袖,齊沐打算離開。

這幾日,因為家人的離開,圓兒哥都是他陪著入睡。

偏偏有時候聽著小娃娃因為思念娘親嘀咕的夢話時,恍惚間又讓他覺得不過是兩個可憐人相互依偎罷了。

而這將他們棄之不顧的狠心人竟還是讓他們心心念念的同一人。

「我隻是怕你受傷而已!」

如同剛來時的提醒般,在看見那抹青色身影即將離開之際,小師叔似是下定決心般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隻是沒等他將後續說完,便被人打斷道。

「您說的道理我何嘗不明白,可木子本應是活在陽光明媚之處的人,有些髒的東西她注定碰不得,而我亦是不允許任何人擾亂我們的生活!」

這次齊沐離開沒有任何遲疑。

等到小師叔從那份決絕中反應過來時,哪裡還有家中小輩的身影。

倒是臥在他腳邊的龐然大物一副無語狀態瞥了他兩眼。

「怎得?你這好久不見的老朋友都要來笑話笑話我這孤苦老人家?」

抬手撫了撫狼王特意蹭過來的碩大腦袋,小師叔心裡頗有種苦悶之情無人訴說的惆悵。

他想著有個活物說話總比沒有好,可在順著狼王一直不曾正眼瞧他的視線看去時,心中苦悶更是無法溢於言表。

因為在不遠處的長廊上,正有隻名喚「李子」的傻狗歡快的朝著院子裡的一人一狼搖著尾巴。

口中更是做著對於狼王低吼時的歡脫回應。

那一刻,小師叔萌生出了一種格格不入的明確認知。

更甚者,竟還有些想學齊小夫人離家出走的任性打算。

近兩日齊府混吃等死的生活突然讓猴兒有種身處城東石府的錯覺。

半刻鍾前,已經被輕哄入睡的圓兒哥被齊沐抱走,被留於小偏院的一群小怪人則是專注於各自手頭上的工作。

日常不愛笑的漁願在咿咿呀呀低哼著近兩日才學會的《狼河曲》。

自打來了城西便荒廢了繪畫本事的鯨末這兩日也開始重操舊業。

可看著紙麵上愈發浮誇的畫風時,猴兒人仍是覺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巴妥司呢,這兩日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兩顆犬牙總是不定時的冒出,這會兒正吩咐梧葉拿好銅鏡,用著特製小銼刀齜牙咧嘴的磨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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