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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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局勢一觸即發。

在大和尚玄虛與竹迪子一左一右將礙路的小楊子拖離現場後,空地上就隻剩下站於高處的長邁虎視眈眈地盯著正坐在輪椅上,神情也盡是漠然的茹慕欽。

「沒想到十五年過去了,你那蠱惑人心的本事還是寶刀未老?」

長邁三人組是在天未亮時回到了府中,至於這幾日府外的所見所聞,不出意外的同十五年前怪麵女妖案不謀而合。

若真要究根問底論起不同來,可能就是上一起孩童失蹤案乃是作案者主動而為之,此案怕是某些人的執迷不悟罷了!

隻是當下任由著長邁如何逼問,為何茹慕欽一出現就會出現失蹤案,而幾日前兩位離家之人口中所道的「遊山玩水」後的剛剛歸來又怎會如此之快的將邑都城再次搞亂時,小師叔僅僅是在回答完「我有事未完。」後,其餘皆聽而不答。

「茹慕欽!你要知道汀娘已經死了多年,即便當年她有萬般苦恨,但當年有人報案說在你的宅子下麵聽見有孩童哭喊求救聲乃是屬實,更何況大局已定,你更不應再禍亂世間!」

「禍亂?我不過是想和曼汀找處山林歸隱,擾亂我們生活的明明也是你們。」

抬眸看著十幾年前分明是再熟悉不過的家人,如今卻是因為些陳年往事而執刀欲要將他一擊斃命的眼前人,一聲苦笑從茹慕欽嘴角溢出。

如果沒有一群人的突然闖入,也沒有滿城人的喊打喊殺,或許到了今日,他會和他的曼汀悠閒地散步在山野間。

聽著小曲兒,品著新茶。

一個人坐在方桌前伏案記錄著剛從孤本上遇見的偏方,另一個則是安安靜靜,笑意盈盈地托腮坐在方桌一側。

等到聽見屋外出現響動時,他的曼汀會輕輕扯動他的衣角,示意他朝著好玩兒的地方瞧去。

等到他在子上看見有趣的故事時,他亦會調轉竹紙方向,側身,緩緩地向曼汀講解著其中樂趣。

那個時候,他們所住的房子前會有個巨大的院子,就像是十五年後的齊府一樣,會有一群小朋友撒了歡似的瘋跑。

那群小娃娃裡沒準兒還會有他和曼汀的孩子。

一個長得像他的曼汀,性格也和曼汀一樣善良的好孩子。

可惜一切有關美好未來的幻想都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打碎。

名喚「李曼汀」的姑娘家長眠於一處無名山林中,是依著一種姑娘家最喜歡,也最向往的方式長眠。

而他為此供奉了十五年的長明燈在今年初春時節也徹底點不著了。

隻是一切的一切茹慕欽都無從同旁人提及,就好比眼前人一般,在他第一次不再沉默以對時,換來的也不過是一句「冥頑不靈!」的指教與長刀傳來的冰冷刺骨感。

……

「邑都城今日之事尚未查明,好望先生看在齊小夫人的麵子上三思而後行!」

架於茹慕欽脖頸處的利器是在一聲久違的聲音響起後被抽離。

等到小師叔在遙遠的記憶裡探尋出少年所謂何人,從而緩緩將有些酸澀的雙眸睜開時,長邁早已沒了蹤跡,眼前所見亦如多年前那幕一般。

不過當年隻及他肩膀處高的孩子如今已經長的這般高了。

「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您。」

從後將輪椅推動,沿著池塘邊,早上剛從城東趕來的玄鐵榮刻意將腳步放緩。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將好不容易得來的相處時間無限延長。

玄鐵榮是在三日前突然接受到來自城西齊府的一封飛鴿傳書。

他本以為此封信件定會像之前的無數封一樣,密密麻麻地記載著一群小怪物們的吃穿用度,所見所聞。

可在瞧見相較於以往能將信鴿累趴下,如今隻有薄薄一頁紙且寫信之人乃是小啞巴鯨末時,一種大事即將發生的錯覺頓時令玄鐵榮放下了手中活計,急急忙忙將語娘一同尋來方才敢小心翼翼地將紙卷展開。

「哥哥語娘安否?平日若無煩心之事鯨末定不敢多加叨擾,奈何數日前遇一長者,神情舉止,所作所為皆同零星記憶中別無二樣,為解心中所惑,還望哥哥得空前來,一探究竟。」

有關這封信的秘密其實埋藏於鯨末心中許久。

在小啞巴俯身枕在茹慕欽雙膝之上,而對方不見惶恐,反倒極其自然地為其按摩耳廓,舒緩雙耳不適時,時常縈繞在夢中的模糊身影便不自覺與當下的小師叔相重疊。

偏偏對於這種猜想鯨末不敢貿然告訴任何人。

因為在年幼時分,一次夜裡夢語後他被隻大幾歲的玄鐵榮搖醒,而後更是不留情麵地被警告道,有關此人此事定不可同任何人提及!

可有些好奇僅僅由言語恐嚇是無法製止的。

當看見離家出走多日又重新歸來的茹慕欽時,鯨末害怕夢裡人尚未弄明,眼前好不容易才尋到的線索又再次消失,所以在經過連夜的輾轉反側後他決定大筆一揮,先將知情人尋來再計較後果。

至於收到書信的玄鐵榮同樣沒令人失望,在將石府後續幾日的工作提前交代後便策馬揚鞭趕至齊府。

然而在親眼目睹到一柄長刀差點要了他們所尋之人性命時,玄鐵榮意識到或許齊府內眾人的關係同樣水深火熱。

還有剛才藏在暗處,讓玄鐵榮看見的那個明明沒有丁點兒功夫,卻還是會在三人組打算動手時義無反顧攔在茹慕欽麵前的半大孩子。

也會對於那個小孩兒而言,到了能庇護所有人的齊小夫人身邊就像是他當年被人救出,能夠光明正大活在世上一樣。

就是有關將他們放養於城東栗木山內的決定一事,茹慕欽還是做得不夠心狠了些。

「老人家,我知道木子在您的心裡有著不可磨滅的地位,可我也是您一手帶大的,再說了,要不是因為您當年光顧及著我和鯨末年紀小,而選擇性忽略了我倆之前那幾年慘不忍睹的經歷,沒準兒現在也不會被我們發現不是?」

「吱呀」響動的輪椅最終被推到了光禿禿的橘子樹下。

抬頭望著每封家書內必被提及到的細節,以及僅有一株但仍努力冒著的新芽,玄鐵榮在感慨著其中不易的同時笑著回頭,將臨行前語娘特意叮囑的交代原封不動陳述道。

「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了,我挑了個好日子,就是不知老人家可否賞臉成為坐上席,讓我同語娘不至於去叩拜四海八荒如何?」

「你也是老大不小了。」

當年關於那群孩童的童言無忌正在緩慢卻又一個接一個的實現著,在滿心期待地同時茹慕欽從來也決不允許自己對於十五年前的一切有過反悔。

在談及到為了不久後的大喜之日語娘已經將嫁衣繡的差不多時,一種久違的熟悉感頓時將人包裹,就連小師叔整個人都變得放鬆下來。

「多年不見,不知語娘可否和當初一般漂亮。」

「嗯,和你們初見時一樣漂亮。」

……

今個兒是邑都城中一年一度的花燈節,偏偏因為城中孩童失蹤案鬧得本該熱熱鬧鬧的平櫻道上如今空無一人。

要不是府中院子足夠大,恐怕就是連晚上小怪物們要放的孔明燈都無處擺放。

遠處,今日剛來,明早就要趕忙離開的玄鐵榮正被大小娃娃們團團圍住。

就連一向同大人不怎麼好相處的小楊子都跟被人掉了包般,圍著個玄鐵塊兒四處打轉。

索性這麼多年下來玄鐵榮早就被小易他們折磨的得心應手,在看著身邊左敲敲他的胳膊確定的確是刀槍不入,右瞅瞅他單手同時舉起數個小怪物拋擲空中,而後又穩穩接住後,完全放下心理防線的小楊子光榮成為了空中遊玩的其中一員。

再然後些空地上孩子們的尖叫聲,鼓掌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不過區別於人多地方的歡鬧,一直坐在涼亭內看著空中燈火滿布情形的齊小夫人卻是腦袋低垂,滿眸的眼不見心不煩。

誰能想到,自詡聰明的她被季家兩兄妹騙的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天真浪漫。

「你這禍害別人東西的毛病遲早要讓你吃虧!」

將木偶娃娃往自己懷裡攏了攏,猴兒皺眉瞪了眼這會兒正有氣無力靠在齊沐肩膀上,一根手指卻是惹人嫌隨意戳弄別人剛收到禮物的管木子。

要不是今個兒是個好日子,猴兒非得將石桌掀翻,然後用碎了的石塊兒將某個小婦人腦袋砸開,瞧瞧裡麵的構造到底和正常人有哪些不同。

偏偏被威脅的人同樣仗著身邊有人撐月要,一個勁兒就要將猴兒逗怒。

「嘁——那娃娃長得牛高馬大,你就跟個小螞蟻似的,也不知道你在高興個什麼勁兒?」

傾身而去,在指尖剛巧碰到木偶手臂處的一處淤青,並成功挑釁到對方後,管木子隨即一個閃身,抓著齊沐便開始兩眼淚汪汪地哭訴著猴兒伸手要打人。

口中所言也盡是聽者扶額嘆氣,受害者咬牙切齒。

其實有關猴兒收到的木偶府中每個小怪物都有份,且不止一個。

雖說大部分真的和猴兒他們不太相像了些,可奈何不住收到禮物之人的贊不絕口呀。

單單看著猴兒一整日下來連手不願撒開一下,甚至都不讓人碰觸木偶的架勢,都無不在彰顯著那一份的心滿意足。

尤其是在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管木子提出兩者根本不像,尤其是木偶身上的傷痕時,猴兒竟是二話不說脫了衣服就要自證清白。

最後猴兒的手臂處的確是出現了一塊兒小時候玩鬧留下,但多少年來都不見消褪的淤青。

可惜在寬衣解帶的香艷畫麵正式拉開序幕的前一刻,管木子被突然歸家,又神出鬼沒出現在身後的齊沐一個手掌覆蓋,遮住了所有一飽眼福的福利。

至於兩者的共同之處從何而來,那得要多虧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淩栗不予餘力地做著現場講解。

不過等到周身氛圍回歸到一開始的心平氣和時,眼前再次明亮的齊小夫人視線中卻是失去了栗老板所有身影。

……

「既然夫人說猴兒打你,我們便不同他玩兒可好?」

久違地哄孩子語氣再次出現在齊沐口中,可還沒等他作勢將吵架的兩人隔離開,就又看見他家夫人的兩條柳葉眉都快擰成了兩隻細長的小麻花。

看樣子像是在指責他不分青紅皂白?

「夫人明明知道我看見是你先招惹的猴兒,有何故在我幫你之際倒打一耙?」

「我這是在考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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