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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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呀就是個十足十的小學人精。」

對於茹慕欽的評價,年夫人說的那是一臉的神秘莫測。

但當身邊小輩點頭附和,並為了達成共識嚷嚷著「小師叔就是愛學姨娘」時,年夫人並沒有太多驚訝,反倒輕聲問道,「小木子當年隻有五六歲,竟還記得汀娘的存在?」

「記得,我打小記性就好!」

這世道內,除了殺人放火之事兒就沒有她管木子不敢開口承認的。

厚著臉皮將自己誇贊了一番,見實際效果不錯,她呀乾脆趁熱打鐵,繼續追問起十五年前有關小師叔更多事情來。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而年夫人也在耳邊好奇聲不斷傳來的同時,將目光眺望遠方,思緒也隨著遙遠的記憶不斷向前追溯。

有關第一次同茹慕欽見麵的準確日子,年夫人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她隻記得那是一個十多年前風和日子的晌午。

那日晌午,按照規矩,還是季家戲班當家花旦的年夫人是要準時準點上台。

也正是一次再簡單不過的看向台下動作,讓她認識了兩位「過路人」。

戲台之下,僅有十來歲的少年郎看上去有些木訥,但並不妨礙他仔細聆聽身邊人的講解。

少年郎身邊陪同的是個穿著打扮都較尋常百姓不同的姑娘家,同樣與身邊看客不同,姑娘家的神情中總是透露著些若隱若現的疏離感。

此般感覺像是對什麼事物都興趣缺缺,就連掃向台上當家花旦一舉一動的眸子裡都是了然多過驚艷。

當時的年夫人確信少年郎和姑娘家皆是第一次出現於此。

可當少年郎因為聽不懂曲中意而眉頭緊蹙時,姑娘家又會第一時間注意,並提供上絕非首次見識的詳細講解。

那個時候,看台上的唱曲兒人和台下的看曲兒人應該都認為彼此間僅是一麵之緣。

年夫人同少年郎他們的第二次相見約莫是在一年後的初春。

對於姑娘家一眼便將自己身份識破一事兒,哪怕時至今日,年夫人仍是存有疑惑的。

可惜每每問起,都會被姑娘家的一句「天機不可泄露」堵住了接下來所有的試探。

不過人與人相處都是存在秘密的,而這份秘密大概持續到兩年後才被揭破。

兩陣嬰兒啼哭伴隨著產房內產婆的驚聲尖叫此起彼伏的響起。

等到一直守在屋外的兩男一女匆忙闖入時,看見的竟是受驚過度的產婆哆哆嗦嗦地躲在角落,剛剛生產完的年夫人麵上同樣毫無血色。

一體雙生的嬰兒無論是從哪個方麵都足以給予在場人充足的視覺沖擊,即便是行醫多年的少年郎在看見此幕時都僅僅呆立於原地,更不要說是滿心歡喜,期待了十個月的男人。

還在啼哭的嬰兒是被猛然反應過來的姑娘家用被巾手忙腳亂包裹住的。

哪怕心中害怕,抱著繈褓的手忍不住發顫,姑娘家仍在強裝鎮定地在第一時間擠出了笑容,依著腦海裡的記憶哄著嬰兒乖,莫要吵了娘親休息。

「嗬,我就說了我是被詛咒的人,這輩子又有何強求呢。」

床榻之上,年夫人一雙眸子盡失光亮,口中所言也盡是無望與自嘲。

她在笑話自己的貪念,自己的不自量力,更是笑話一切的詛咒都是真的,而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夫俗子。

即為凡夫,一旦觸碰了古老的禁忌,就應該接受懲罰。

「季七娘,你是瘋了嗎!他們可是你和年祈之心心念念盼來的孩子!」

聽不得年夫人的自暴自棄,在瞪了眼同樣打算放棄兩個孩子的男人,姑娘家不再顧及任何情麵,撂下一句「你們兩個不要他們,我要!」後,拉著少年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之後茹大夫有給我們講明白,也看了古醫書,他告訴我們林兒個和森兒哥不過是病了,隻可惜我那兩個孩子還是沒有熬過那個風雨交加之夜。」

時間是最好的撫平傷疤良藥,年夫人在講解起過往時,神情裡早已沒了前些年的傷心失意,有的也隻有提起兩個苦命孩子的惋惜,以及對當年茹慕欽所作一切的感激。

「其實茹大夫是個好人,和我那兩個孩子一樣,他隻是因為汀娘走的有些早罷了。」

「我知道呀,所以我一直都在陪著小師叔。」

一手托腮,四根手指還在有規律地輕點著麵頰,管木子的另一隻手也沒閒著,當看見遠遠自立於拐角處的小師叔時,另一隻手搖地那叫一個歡快。

……

齊小夫人對於旁人的關愛來的永遠都如洪水猛獸,好比城中這幾日多出來的表麵上說是避免小師叔寂寞,實則冬遊的小怪物隊伍。

看著東竄西跳,毫不受控製的小朋友們,再扌莫扌莫月要間迅速癟下去的荷包,一種敲詐討厭鬼就在不久將來的念頭霎時間充斥了管木子的整個腦子,竟是揮之不去,越想越來勁。

「啊——嚏!」

城西齊府,因為鼻尖瘙癢難耐,一直陷於沉思的季言敘竟是自己嚇了自己一大跳。

拍了拍打噴嚏打的有些疼的腦袋,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他又因為視線聚焦於手中金條時發起了懵。

此時視線回轉到昨日半夜。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殺人夜,誠如外麵天氣一般,城西一處極其隱蔽的屋子內正有兩個稱兄道弟的彪形大漢趁著昏暗的燭光謀劃著後半輩子的錦衣玉食。

「大哥,這次若是成了,咱們兩個可就要吃香的喝辣的,到時候咱們兄弟倆可要尋上幾個揚州瘦馬來樂嗬樂嗬。」

幾聲極度猥瑣的笑聲從緊閉的門縫中滲出,聽著耳邊毫無抱負的吃喝嫖賭言論,被喚著「大哥」的男人直接抬手朝著二弟腦袋上招呼了幾下,之後念叨的也盡是一些恨鐵不成鋼的教導。

「二弟,你怎麼就這麼沒出息,也就是因為你這月匈無半點墨害的咱們少發財了整整十六年!」

「那我當年也不知道嘛,大哥。」二弟說的盡顯委屈。

「可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回想起當年雜耍班子裡痛失的兩個刀槍不入的搖錢樹和一個小活樹人,大哥便是一陣又一陣的悔恨湧上心頭。

當年他們哥倆在屠殺了一家四口,虜獲了兩個幼兒後,本想著將兩個小怪物當做玩物供市井百姓觀賞。

可當兩幼兒愈發茁壯,且有著金剛不壞自身時,異於常人的體格終是讓兄弟倆人有了忌憚。

而他們的打算便是再過個兩年,待兩幼兒翅膀硬了之前再下狠手,將其屠殺,然後尋個更稀奇古怪的怪物用於攬財。

很巧,在念頭萌發的三個月後,讓二弟在一次意外出行時尋到了。

一樣的殺人滅口套路,也還是一樣的奪子手段,隻是這次搶回來的樹人更具有吸引無知百姓的絕對本錢。

「大哥,我知錯了,可當年那顆爛樹人渾身潰爛的實在惡心,我當時真的被惡心透了。」

一想起小樹人渾身樹皮脫落,滿身流膿長瘡的樣子,二弟就一個冷戰上頭,但回想起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貿然闖入雜耍班子的男人時,又令他一陣怒火上心頭。

氣的二弟呀,蹦躂起來的同時就開始咒罵起男人的祖宗十八代。

「大哥,當年若不是那個狗東西將三個值錢家夥劫走,如今咱們兄弟倆那可都是富甲一方的英雄好漢,如今想來,我竟是覺得那男人好似十幾年前在季家戲……」

二弟的痛罵聲戛然而止,原因無他,隻因當下眼前突然闖入的一幕竟是同十多年前所發生的的血腥場麵一模一樣。

一樣的夜色如幕,一樣的手持長刀,一樣長得凶神惡煞的臭男人。

「見鬼了,怎麼十幾年前是你,十幾年後還是你們要斷了我們兄弟倆的發財致富路啊——」

聲聲慘叫痛入心扉,可徑直闖入的黑衣男子僅是手起刀落,殺紅了眼。

等到一切重歸平靜時,雜耍戲班內早已衙差滿布,而如烏雲壓頂般將邑都城挾持了數月之久的孩童失蹤案亦是在今晚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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