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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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府後院內,將今早上縣老爺派人送來的黃金十兩撥弄的叮當直響,昨兒個見義勇為的季言敘卻是泛起了愁。

雖說他早已是個混跡了江湖數十年的□□湖人,可在案發現場被兩個無能鼠輩哆哆嗦嗦指認成旁人姓名時,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忿。

難道他還沒有出名到人盡皆知?

「被收押在牢的兩位惡人口中念叨的男人可是您?」

似是百思不得其解,季言敘終是將話題扯到了對麵竹迪子身上。

他本想著世間能同他一起被稱為英雄豪傑的季家漢子應該有且隻有他爹一人,可麵對如此好的攔功機會,竹迪子居然搖頭否認,甚至在想到什麼人後,直接冷哼出聲,一雙好看的眸子都被他翻的幾乎不見任何黑色。

誰說他們城南季府沒有好事兒的其他主兒,那個欺上瞞下,背地裡騙走戲班上任家主的混小子可不就是個愛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混球兒。

「這些個破事兒都過去那麼些年了,現在提起來乾嘛晦氣,晦氣!」

不論從哪個方麵說起,竹迪子對於年祈之此人都是能避則避,不能避就死命扯開話題,順便在背地裡悄悄詆毀對方一番。

這不在用氣勢鎮壓了小一輩的好奇後,竹迪子倒是為了自己的好奇付之行動,道,「你小子最近怎麼了,該不會是沒出息到缺錢了吧?」

「最近手頭上是有些緊。」

坦然承認著自己對於錢財的迫切,明明被人鄙視到了塵埃裡,季言敘還是覺得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其實我接手此事除了受人之托外,還是為了圓兒哥的安危著想。」

邑都城中,有關孩童失蹤案的影響遠比市井流傳的嚴重的多,畢竟關乎城中未來,以及官家在百姓心中的絕對地位。

在昨日離開前,季言敘有從衙差的隻言片語交談中探聽到一些不可為外人所道的秘密。

原來此次孩童失蹤案與其說是一眾江湖惡人的財欲熏心所為,還不如說成是位於廟堂之上的掌權人暗自謀劃了一切來得準確。

從三個月前,季言敘便從各處門路中聽到了些許有關官家病重一事,可有關官家的事情向來都是國之要密,又豈容他等平民百姓隨便謠傳。

可世間又何來空穴來風一說。

如今結合前應後果看來,倒是令季言敘想起另一件在邑都城中與雙生子同等,讓百姓們聞風喪膽的禁術。

有關邑都城的起源一說,無人知曉,但世代百姓供奉的除了明麵上的九重天諸位天神外,還會在每年的中元節供奉一處鬼神。

此鬼神以噬萬物之元神為生,攝萬物之魂魄為計,所到之處皆災禍橫行,生靈塗炭。

偏偏就是這般令百姓懼怕,三界眾生頭疼的萬惡鬼神竟是個言出必行的老實鬼。

據傳此鬼神偏好活物,且越是醜惡之物越得其歡心,若有人日日誠心供奉,假以時日供奉者定會心想事成,由此在人心貪婪的世道便產生了「采生」一行當。

「采生」故如其名,捕殺生人以祭鬼神。

「嗯……你想逞英雄,當好漢的自負我懂,可你為何要將一切所作所為強加到圓兒哥身上?」

關於邑都城中祭祀鬼神的習俗竹迪子道聽途說的擺明比晚輩多,可他實在看不慣一些大人,尤其是他家兒子這種之前待圓兒哥為累贅,現在突然想開要對小朋友好的偽君子。

更何況他不明白季言敘是從哪兒來的自信認為圓兒哥就非要對這種自作多情的「父愛」有所感動。

「傻小子,你該不會真的把你自己當成圓兒哥的親爹了吧?」

長久以往壓製於心底的疑惑總算被尋了個好機會問了出來,當看見季言敘拿著金子的手瞬間頓住,滿臉也竟是不可思議時,竹迪子同樣疑惑到嘴角抽搐,道。

「就你個沒心沒肺的蠢東西,也配我們圓兒哥給你屈尊當兒子?」

……

「小師叔?小師叔!小——師——叔——」

自從證明邑都城中孩童失蹤案與茹慕欽毫無關係後,最開心的人當屬齊小夫人是也。

就單純聽著由「小師叔」三字改編成的隨意小曲兒,還有跟個勤勞的小蜜蜂似的在長輩身邊打轉的興奮模樣,要不是茹慕欽本質善良,想必如今的石牆壁上定會多上一個被數根鐵釘釘住上下唇,然後任由旁人怎麼扒拉,都扒拉不下來的活體標本供人欣賞。

近幾天的管木子實屬讓人心煩。

不說將小隻帶壞,徹夜胡鬧,擾的人無法安寧,就是毫無私人空間這點都令茹慕欽頭疼了不止一兩回。

這莫不是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

「小師叔,你不能怪我煩呀,我是來陪你的,當然要時時刻刻看住你,要怪也是怪你尋的這處山洞裡沒有遮攔,還害得我次次說話有回聲。」

一張小嘴叭叭的能將死的說成活的,不顧小師叔看向自己的漠然,管木子厚著張臉皮和長輩套著近乎。

這近乎大概從十幾年前的第一次遇見到近些日子她的不離不棄,說到感動之處,管木子還會恰到好處擠上兩滴眼淚引起共鳴。

可惜,「飽受折磨」的茹慕欽早已練就成了一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看家本領,莫說共情,就是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小師叔,你看我跟你可有緣了,你瞧咱們兩個都帶的有紅繩子。」

拍馬屁之路向來道阻且艱,但麵前的困難都不足以阻擋管木子套近乎。

指了指小師叔身後隱藏在飄逸長發裡的紅色錦帶,再討好似的露出一直戴在手腕處的紅繩,一切的一切都進行的異常順利。

順利到知曉一切的茹慕欽在邊點頭的同時邊用手指抵在對方額間將人推遠,同時一副嘲笑樣道,「我這是紅帳幽燭,春宵一度之後曼汀贈的,你這紅繩……也是?」

管木子:……是茹慕欽你大爺!

她和小古板現在還處在蓋著棉被純聊天的單純地步。還春宵一度?紅帳幽燭?

再說了,姨娘死的時候就小師叔那稚氣未脫的模樣分明就是個小屁孩,那個時候他有十八嗎?成年了嗎!居然還敢在這兒給她講什麼情情愛愛。

現在的她隻想回戳著茹慕欽的額頭告訴對方,沒滿十八歲那都叫未成年,打未成年的主意都是犯法,要坐牢的!

「你有什麼話就跟我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以逗小輩為樂也要有個度,在看見雙手握拳,咬牙切齒的管木子已經開始霍霍起身邊花草時,茹慕欽認為應該適可而止了。

「我什麼時候拐彎抹角了,分明是你隻顧著種花,不理我!」

有個台階下總比被人架著強,一聽小師叔對自己服軟,就算心裡偷偷樂嗬,管木子表麵上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於明顯,但這些都不妨礙她繼續此行而來的最終目的。

其實管木子最近一直纏著茹慕欽是想鬧清楚一件事情,就是為什麼在和小怪物們出去遊玩時,年夫人沒有問起未來赴約的季娣筱任何消息,反倒在目光掃過了一眾人後,極其自然地將所有視線定格在了一個本不該注意的人身上。

而且此人好像和年夫人的日常相處中有著一種異常和諧的微妙感。

「哦,你說漁願?當年他是被年祈之從個漁民手中抱養回來的,也許近幾日相處下來,他想起了和七娘他們生活的那段日子吧?」

茹慕欽如實回答,順便幫助驚訝的管木子將掉下來的下巴輕輕合上,繼續道,「難道你以為所有小孩子都跟你個小白眼狼一般將好心收養他的人統統忘掉?」

「我哪兒是白眼狼了!」

原本管木子還在糾結漁願竟然是被年夫人收養這一問題,可當聽見小師叔睜眼說瞎話時忍無可忍了。

旁人都能說她沒腦子,沒記性,但知曉前因後果的茹慕欽說她就是天理難容!

「小師叔,我也和你一刀兩斷,立刻絕交!」

耍橫的性子說來就來,如同往常一般,在將小腦袋往一側一偏後,管木子氣鼓鼓地就開始等著對方的道歉,隻是事情的發展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一股熟悉的迷香傳來,在聽見耳邊傳來的一聲輕應,道「你我至此一刀兩斷也好」後,眼睛一睜一閉又是另一個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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