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玉眉病危渡難關（1 / 2）
一晃兩年過去了，寒蘇已經兩歲了。
這日，玉眉站在抽穗機旁，拿著一把麥穗，往翻滾不休的槽牙上吃力地壓下去，麥粒像一顆顆小彈珠一樣噴射出去。
她感受到一陣腹痛，從一開始的隱隱約約，隨著抽穗的次數增多而愈發明顯。
阿冷從側門走出。
她翻翻貼在額頭上平齊的劉海，一顆麥粒和兩片麥皮掉落下來。
阿冷彎下月要，側著臉說：「玉眉，你的臉色是青色的，早上你也沒吃什麼，趕緊停下來，去喝點糖水！」
玉眉看了看側後方堆砌的麥堆，繼續壓了幾捆麥穗道：「吃啥都想吐，算了！」
阿冷焦急地提高音量：「你不吃，哪來的力氣啊？別在這假出力了，看你這麼久都沒多少，趕緊去！」
阿冷邊說邊一把拉住玉眉的手臂往大廳方向拽。
玉眉便道：「我先去喝糖水，也給你泡點。」
阿冷笑道：「那我有嘴福了，你顧好自己先。」
玉眉拍了拍雙肩，抖落下麥殼碎屑，穿過側臥和大廳，來到廚房。
地上一個木桶上架著一個大竹篾，裡麵放置著十幾個瓷碗和竹筷，她拿起最上方的一個
紅花瓷碗，放在新鋪紅磚的灶台上，走到風箱旁，右手伸向散煙牆的台麵上，將上方的一個棕色玻璃瓶取下。
玻璃瓶用黑色塑料蓋旋緊，側麵的標簽上寫著土黴素片。
玉眉將瓶蓋旋開，握住瓶身，朝碗底一抖一抖地倒出約一勺白色的糖粒，又朝竹篾處用拇指和中指夾取出另一個碗，倒了兩勺糖，蓋上瓶蓋，放回牆頭。
她將泡好的糖水端進正廳，給阿冷喝：「阿冷，你趁熱喝了，這沒地方，我帶回廚房。」
阿冷端起來咕咚咕咚喝完了，道：「好喝，喝完等下更有力氣，你喝了沒？還沒？快去。」
玉眉回到灶前，看著碗裡的糖水。
一陣反胃的感受襲上心頭，右腹部同時又疼起來。
但是，她又飢餓難忍，端起來小口喝了幾口。
沒有喝完，她又返回去抽打麥穗。
待倆姑嫂把半邊房間的麥子都處理到七八成時候，她們打算歇息煮飯吃飯，孩子們也要放學回來了。
玉眉看到牆邊有十幾粒麥粒，便拿起掃帚，走過去，剛要彎月要，突然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阿冷正站在門口疊放抽完的麥稈，突然聽見房內的一聲悶響，她急忙往裡看什麼情況。
隻見玉眉倒在一根掃帚上，便失聲大叫：「玉眉！玉眉！」
阿冷差點絆倒自己的腳，跑進正廳，拉住玉眉的右手，另一隻手又把玉眉叉起來。
可是她發現自己隻把她挪了幾公分而已。
她蹲在地上，轉過頭往門外看去，看到對麵阿陰家後門口有個小孩的身影，便大喊：「哎，哎，小鬼，你去叫阿鬥家的阿陰！」
那個孩子伸出頭看向這頭，便向阿鬥家喊：「阿鬥，阿陰，阿鬥，阿陰。」
前方老房子處走出一個人，阿冷聲音放大：「阿杜啊，玉眉暈倒了，我叉不動，快點！」
原來那人正是阿景，阿景的兒女們從小便叫自己母親的姓氏已經習慣了。
阿景加快腳步下了坡走了過來，問：「怎麼暈了？怎麼辦？」
阿冷說：「我問你，你問我，要不然你先抱著，我去拿糖水，肯定是沒喝剛才。」
阿景按了按玉眉的人中，又拍了拍她的臉，叫道：「玉眉，玉眉，你有沒有聽見我在說話？」
阿冷端來一碗鹽水。
阿景夾住玉眉嘴唇兩側，玉眉的牙齒露了出來。
阿冷用勺子往裡麵餵了一口鹽水，一半沿著嘴角流下來。
阿景用袖子擦了擦，水漬的地方變成了靛藍色。
阿冷說：「她最近說反胃，想吐，吃不下飯，臉色也這麼蒼黃。」
阿景道：「去拿塊毛巾，過冷水一下給我。」
阿冷快速跑到大廳樓梯下，從繩子上取下一塊印花尼龍毛巾，放臉盆裡快速地揉搓兩次，跑到正廳。
她快速蹲下，朝玉眉的額頭臉部擦拭著。
不多時，玉眉微微張開眼，眼角一滴淚流下來。
阿景道：「你咋暈倒了？能走嗎？床上躺會？」
倆人叉著玉眉的腋下，在側臥的杉木床上躺下。
阿景跑到廚房煮飯，阿冷也幫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