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吃了別人的，要還（1 / 2）
「嗯，聽單位裡的人說，那邊的工程搞完了，過兩天就都搬回來了，你家隔壁的張叔叔他們今天已經先回來了。這幾年，你住在外婆家那邊，還好嗎？」白玥靈的奶奶說著轉過身往臥室走去，走出孫女的視線，才抬起手來，悄悄拭去眼中噙著的淚花。
「挺好的奶奶，以後周末我一有空就過來看您。」白玥靈朝奶奶的房間喊道，跟了過去一把抱住她想念許久的奶奶。
難得去一趟奶奶家，白玥靈在家裡待了許久，明知道回去晚了會被方芷責罰，也貪戀著奶奶家熟悉美好的味道，久久不願離開。在這裡仿佛回到了小時候，被寵愛著，無憂無慮，不用擔心自己會突然哪裡做得不好被挑剔責罰，也不用擔心什麼時候會說錯話，被劈頭蓋臉地打罵。
白玥靈的爺爺奶奶更是深知白玥靈的處境，既心疼又無奈，白玥靈在爺爺奶奶的催促聲中，依依不舍地回到外婆家裡。
白昱澤看到白玥靈回來，歡喜地替她接過背包和手上提的袋子。「有好吃的？」白昱澤把袋子提得高了些。
「我從奶奶家回來，奶奶給我做了油辣椒，讓我帶去學校下飯。旁邊那袋零食打開吃吧。」白玥靈望向白昱澤提著袋子的手，愣住了。
「你的手怎麼了？」白玥靈一把將白昱澤手裡的袋子抓了過來放在地上，握著他的手翻過來仔細望著手背，手指。白昱澤的手指上長滿了凍瘡，腫大得又紅又紫，很久沒有見麵，她發現曾經個頭隻到她耳垂的白昱澤，一下子跟她一樣高了，甚至身高有超過她的趨勢。
「我不是去海鮮酒樓學廚嘛，師父說學廚要先站墩子，天冷了，每天弄海鮮，就長凍瘡了，還挺痛的。」白昱澤眼巴巴地望著白玥靈，可憐兮兮地說。
「讓你讀書你要去打遊戲機，打電腦，這下知道痛了！」白玥一下子又生氣，又心疼地瞪著他，「擦藥了嗎？」
「擦了，擦了。誒，把你的辣椒給我，我給你藏起來，別讓媽看到，她要是知道你先去了奶奶家才回來，又要發火了。」白昱澤立刻行動起來。
「你還知道回來啊？這都幾點了，現在是翅膀硬了，膽子越來越大了！」方芷琴人還沒有從房裡出來，聲音先傳了出來。
「媽媽。」白玥靈感覺自己的神經繃緊了，移步到房間門口朝方芷琴正在拖地的背影喊著。
「媽？媽什麼媽，誰是你媽，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媽？我不是你媽，你奶奶才是你媽，這裡不是你家，那邊才是你的家。」
「媽，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為什麼非要扯上奶奶。」白玥皺起眉頭，眼眸中染上失望與憤怒。
「別人都是幫自己媽，隻有你這個白眼狼，胳膊肘朝外拐，永遠幫著那家人講話！」方芷琴越說越激動，「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掉，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麼晚回來，就是去那邊了，沒一個好東西，都教著你恨我，是吧！」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想，奶奶從來沒有在我麵前說過你壞話，我什麼時候恨你了？」白玥靈的聲音也高了幾分，她真的煩透了母親沒完沒了，反反復復的抱怨與謾罵。
「你回來做什麼，你給我滾！」方芷琴發瘋般朝白玥靈吼道。
「她剛回來，你吼她做什麼，玥靈什麼都沒有說，是你在那裡發脾氣嘛！」白昱澤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朝方芷琴走去，橫在方芷琴與白玥靈之間。
「你也要造反了是不是？」方芷琴瞪大眼睛望著白昱澤。白昱澤不溫不火的語氣，卻明顯地幫著白玥靈，他的聲音一出，方芷琴的怒火減弱了些。
「那把這個月的生活費給我，上個月就沒有給，我每個月的生活費，爸爸是打給你了的。」白玥靈冷冷地道。
「生活費？什麼生活費，我上個月就給了你的，你一個月要用多少錢？」方芷琴氣惱地道。
「沒有給我，我上個月是靠同學接濟生活的。」白玥靈極力抑製著眼中的霧氣。
「你撒謊，滾！給我滾出去！沒有老娘養你你能活到今天？你靠同學接濟，那你就讓你同學接濟一輩子去！」方芷琴說著話，氣勢洶洶地朝白玥靈撲過來。
白昱澤見狀知道白玥靈要跑，伸出手攔著方芷琴喊「媽，你慢點，慢點。」白玥靈眼看要遭一頓皮肉之苦，立刻拎著帶回來的東西撒腿就朝外麵跑去。
白昱澤見白玥靈已經跑了出去，看著方芷琴笑了笑，方芷琴氣呼呼地瞪著他「你多管什麼閒事！」
「好好好我不管。」白昱澤拔腿朝門外跑去，追到半路朝白玥靈喊：「周二晚上10點，我在你們學校大門口路燈下等你，一定要來！別忘了，周二晚上10點！」
「知道了！」白玥靈頭也不回地跑著，白昱澤望著妹妹遠去的背影，清澈的眼底隱隱暗流湧動。
冬日的寒風吹得臉生疼，白玥靈跑出一段路，知道方芷琴不會再追來，放慢了腳步走到路邊的小賣部，翻出一個小本來，撥通了王傾鳳家的電話。
「餵？」電話中傳來溫和的中年女聲。
「阿姨您好，我是王傾鳳的同學白玥靈，請問王傾鳳在家嗎？」白玥靈禮貌地說著。
「白玥靈啊？我聽我家傾鳳說起過你，她在的，你等等啊。玥靈，有空來家裡玩啊。」王傾鳳的母親熱情地道。
「好的阿姨！」白玥靈的臉上掛著淡淡的苦笑，方芷琴從來不讓她和白昱澤帶小夥伴到家裡玩，而白玥靈從小到大要好的同學，邀請她到家裡玩耍時，她們的父母都很熱情友善，讓她們自由自在地玩在一起，每次臨走前都會邀請她下次再來玩。
「餵！玥靈嗎？」王傾鳳的聲音傳來。
「傾鳳，我從家裡出來了。」白玥靈凍得冰涼的手，將電話握得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