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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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隨意鮮少聽見關承酒說這種聽起來有那麼一點點……曖昧的話,還是用這麼認真的語氣,頓時懵逼且緊張:「什、什麼意思?」

「早晚讓你氣死。」關承酒垂下眉眼,低頭喝喝茶。

宋隨意:「……」

就知道,狗嘴……哦象嘴裡吐不出狗牙。

宋隨意撇撇嘴,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關承酒:「那你要是被我氣死了,我讓人給我們造個合葬墓,你會不會氣活。」

「會。」關承酒道,「我死也要起來,告訴陛下,把我葬到皇陵,葬到皇兄旁邊,至於你,就埋在王府裡,那王府也不準再給別人,沒有皇家允許,誰也不準祭拜你。」

宋隨意震驚了:「我做鬼了你也不放過我。」

關承酒嗤了了一聲,沒答。

「但是有件事,我覺得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宋隨意滿臉誠懇,「一般來說,先帝身旁葬的應該是太後娘娘,不是你。」

關承酒:「……」

他伸出手一把扯住宋隨意的臉,沉聲道:「就你機靈?」

「裡腫麼還老羞成路……」宋隨意被扯著臉,說話都含糊,「晃開……」

關承酒這才鬆開手,頓了一下,又扯了兩下。

怎麼會有人的臉這麼軟?

像個饅頭。

宋隨意立刻捂住臉把饅頭藏起來,說:「你這樣扯,我會大小臉,就沒那麼好看了。」

關承酒從善如流道:「下次換一邊。」

宋隨意:「……我是讓你別扯。」

他嘆了口氣,整個人趴到桌上,臉頰「啪嘰」攤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麵前喝空的茶杯,水還在小爐子上燒著,沒開,隻有很細微的聲音傳過來。

關承酒沒有看書,也沒有看他那堆好像永遠也處理不完的文件,隻是安靜地坐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用工作嗎?」宋隨意抬眼看他,「中秋都過完了,該上朝了吧?」

「不上朝也有事做。」關承酒道,「在紫宸殿處理完了。」

「處理得完嗎?」宋隨意懶洋洋道,「你又要給陛下上課,又要處理那麼多公文。」

「處理公文也是陛下的課程。」關承酒瞥他,「少管不該管的。」

「知道,不然你又要生氣。」宋隨意垂下眼,開始小聲嘀咕,「我也不是真那麼喜歡多管閒事,隻是覺得陛下還那麼小就要接那麼重的擔子,怪可憐的。」

關承酒不置可否,隻問他:「知道現在京中有幾個王爺嗎?」

宋隨意點頭:「端王,肅王,容王,還有你,我記得王爺的封號是豫。」

「你記得倒是清楚。」關承酒伸手拿了水壺,開始泡茶,在一片氤氳的熱氣中緩聲道,「當初未立儲時,朝中沒什麼人支持陛下。」

宋隨意有些驚訝。

關承酒見狀,微微蹙眉:「剛剛才誇你聰明,現在又傻了?」

宋隨意連忙搖頭:「不是……我不是沒明白你的意思,我是驚訝你會跟我說這些。」

「又不是什麼秘密。」關承酒泡好茶,放了一杯在宋隨意麵前,繼續道,「如果我沒記錯,宋雲華以前也是支持端王的。」

宋隨意:「……」

別說以前,他現在也是。

他端起茶,頗有些心虛地喝了一口,接著關承酒的話繼續說:「我記得端王好像比你還大。」

關承酒微微頷首:「他長我兩歲,在朝中的積累不可小覷。」

宋隨意接著道:「而且母家強勢,鍾家這兩年給王爺找了不少麻煩吧?」

「連你都知道。」關承酒嗤道,「你說,這京中,誰最希望陛下出事?」

這個問題的答案甚至不用多餘思考。

「但是他們沒算上你。」宋隨意道,「如果沒有陛下,王爺才是離那個位子最近的人。」

關承酒挑眉:「你倒是敢說。」

「事實麼。」宋隨意撇撇嘴,「王爺可比他們強多了。」

別說現在,就是先帝在時,都有過類似的言論。

關承酒打小優秀,半點不比有神童之名的沈雲霆差,連宋元修提起他也說是教過的學生中最聰慧的那個,隻是作為皇室中人,在外頭名聲沒有那麼顯赫罷了,當年還有人覺得如果不是生得晚,那皇位最終指不定是給誰呢。

不過那時先帝已經登基有些年頭,並不把這些話放在眼裡,該怎麼對這個弟弟還是怎麼。

倒是那會的關承酒還不像現在穩重,仗著有皇兄跟母後撐月要,囂張得很,聽見誰嚼舌頭就找上門去鬧,非要討個說法,鬧得滿朝文武看見他都頭疼。所以後來他拿了兵權,一開始反對的人其實很少,畢竟誰也不想被找上門,還是後來見他不常回京,說的人才多起來。

再後來,先帝重病,幾個皇子鬥得頭破血流,儲君卻遲遲不定,甚至把關承酒從邊疆叫了回來,當時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把皇位傳給弟弟,幾個皇子對這個皇叔也是如臨大敵。

結果這才多久,那幾個就忘了這事,又開始覬覦皇位。

「陛下剛登基時,京中有不少傳言。」關承酒看他喝完茶,又重新泡了一壺茶,分了杯給他,「說得最多的,便是皇兄原來定下的不是如今這個,是我覺得他好操控,改了遺詔,也有說……皇位本該是給我的。」

「這不是矛盾嘛,本來是給你的,你還改。」宋隨意端起茶喝了,在心裡暗暗好笑。

當時那種情況,關承酒想要皇位輕而易舉,他本就是嫡子,手握軍權又有軍功,母族就更不用說了,他當時直接登基連借口都不用找,朝中根本不會有人說什麼,就連當時幾個皇子都不敢做什麼,何必大費周章扶個傀儡。

「他們就是閒的。」宋隨意撇撇嘴,「一群酸雞。」

聽他這麼說,關承酒很輕地勾了一下嘴角:「那我跟你說點別人不知道的。」

宋隨意立刻好奇地支起耳朵。

關承酒道:「當初皇兄傳我進宮,的確是想傳位於我。」

宋隨意:?

他震驚地看著關承酒:「最離譜的謠言居然是最真的?」

「嗯。」關承酒神色依舊很冷淡,仿佛自己說的不是什麼重磅八卦,而是在跟宋隨意說起一件不值一提的往事,「這件事,陛下也知道。」

宋隨意想想小皇帝的處境,越發覺得心梗了。

他不會真的信了謠言,覺得自己的位子是關承酒施舍的吧?

關承酒繼續道:「皇兄當時……隻有一個要求,他要我絕不對其他幾個孩子出手。」

他話說到這,宋隨意就明白了。

先帝孩子多,但最出息的那三個無論本人還是母族,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無論誰登上皇位,其他幾個怕是都不好過。

但要說最不好過的,還是如今的陛下。

他年紀再小,也擔著個嫡子的名頭,其他人不會放過他的。

然而當今太後母家勢力並不大,她本人也是個性子溫軟的,早些年沒有誕下皇子,在幾個性格強勢的妃子麵前雖然不會被欺負,但也並不好過。後來生下皇子,年紀又太小,連她自己都覺得無緣大位,隻希望別因這身份給他招來殺身之禍,於是越發地低調,連帶著教得小皇帝的性子也有些懦弱和優柔果斷。

這樣的人,其實不適合當皇帝。

他在幾個哥哥那,怕是都活不到及冠。

先帝比誰都清楚這一點,彌留之際把皇位留給這個小兒子,算是給了他跟發妻一道護身符,讓關承酒攝政,除了護著他們,怕是也擔心這個小兒子沒治國之才吧。

宋隨意道:「我想他肯定跟你說過,如果陛下無才,你就自己取而代之。」

關承酒喝茶的動作一頓,抬眼看他:「你又知道了?」

「猜的。」宋隨意笑道,「所以你是想告訴我,當時的陛下隻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做好這個皇帝,要麼就是死在幾個哥哥手裡。」

關承酒沒再說話。

這些人知道的人不多,但並不算什麼大秘密,畢竟皇兄立詔時跟前除了他跟陛下之外,還有好些個心腹大臣。

他其實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忽然跟宋隨意說這些。

也不知道想讓宋隨意知道什麼。

見他不搭理自己,宋隨意隻好自己開口:「我覺得有些話你可以跟陛下說說,人跟人之間最重要的是溝通,可能他現在還太小不理解你們的用意,但他會記得,等長大了,就明白了。」

「你似乎很在意我跟陛下的關係。」關承酒道,「你……似乎覺得他不會理解我。」

宋隨意心想那我可太清楚了。

他有些心虛地撇過眼,說:「小孩跟大人都這樣,尤其是你這樣凶巴巴的大人。」

「宋雲華很凶?」關承酒問他。

宋隨意搖頭:「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倆將來打架,殃及池魚,比如我這條美麗的招福錦鯉。」

關承酒嗤了一聲:「有你什麼事?聽夠故事了?」

宋隨意茫然:「要是不夠,你還有別的給我講?」

「沒有。」關承酒道,「聽夠了就回去睡覺,生了病不知道休息在這熬什麼夜?」

宋隨意持續懵逼,好一會才把他的話串起來,神色變得有些復雜:「我覺得一般人聽完這種皇室秘辛隻會更興奮,根本睡不著。」

「我看你也沒多興奮。」關承酒蹙眉,聲音陡然冷了,凶道,「去睡覺。」

「可我真的睡不著。」宋隨意苦了臉,把茶喝了,起身去洗漱,順便擦了一下身子換了身衣服,這才舒舒服服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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