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們到底是在哪兒？（1 / 2）
漆黑，
伸手不見五指的無光環境。
這深沉的黑暗猶如海洋般廣闊而不見邊際，卻又好似逼仄的小黑屋般讓人伸不開拳腳，古怪而別扭的感覺始終縈繞在來到這黑暗中的客人的身上。
「靈魂······唔，當真是奇妙到了極點的造物啊！」
緋紅色的光芒微微震動。
驚嘆聲便回盪在這無垠黑暗之中。
緋紅，黑暗，
兩種格格不入的色調奇妙的和諧存在著。
眼睛是通往心靈的窗戶。
龍樹便通過這兩扇窗戶闖入了波風鳴人的心靈中來，這裡，這無垠黑暗就是波風鳴人的靈魂深處，穿過了那五彩繽紛的淺層心靈，侵入到了這最本質的深層。
「這黑暗······總感覺有些問題？」
緋紅色的光芒便是龍樹意誌借助於曈力而顯現出來的化身。
此刻，
觀察著這看似極為廣闊，卻又極其拘束的黑暗環境。
龍樹有些疑惑。
他做過許多次的實驗研究。
發現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靈魂的最深處都是這無垠黑暗，這是靈魂的源點，也是靈魂的歸宿，新生的靈魂從黑暗中升起，亡故的靈魂從黑暗中墜落······死神這種東西，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的。
在那一次次的實驗中，龍樹很多次涉足這無垠黑暗，卻從來沒有感受到像這一次一樣的逼仄感。
「這說明沒有找錯地方？」
或許這就是因陀羅和阿修羅的查克拉能屢次轉世的緣故？
緋紅色的光芒再次震動。
曈力再一次被提升。
抵抗著那拘束的逼仄感，龍樹頗為艱難的在這片黑暗中前進著，朝著那壓迫越來越強的方向寸寸逼近。
他想要的東西應該就在前方。
終於，
在他將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的曈力提升到了極致之時，緋紅色的光芒剖開了黑暗，露出了藏在黑暗中的那青綠色的小小的一團光芒，微弱的靈光簡直不足龍樹顯化的緋紅色光團的百分之一。
「這就是······阿修羅的查克拉嗎？」
緋紅色的光芒中伸出來小小的一縷光焰，接觸到了那青綠色的光芒。
然後——
無比強烈的意誌如海潮一樣沖擊著龍樹的心神。
緋紅色的光芒劇烈的顫動著。
那是······懊惱、痛苦、自責等無比復雜的情緒的集合體，沒有能夠讓哥哥認可自己，和哥哥決裂，甚至於到了最後刀劍相向，即便是在那場戰鬥中獲得了勝利，但阿修羅卻從未因此而開心過。
就算是死亡也沒有抹消他的心結。
那強烈到極點的意誌甚至影響到了他的查克拉，在他死後，查克拉並沒有消散，反而承載著他那濃烈的意誌開始了一個無比漫長的旅途，無數次的轉世，隻為消除兄弟之間那宛如天淵般的隔閡。
「唔！頭痛，頭痛······一千年的時間都沒有削弱你的意誌嗎？真的是······可怕啊！」緋紅色的光芒漸漸鎮定了下來，一點點適應了阿修羅遺留下來的意誌沖擊。
龍樹忍受著阿修羅的意誌沖擊，一點點深入到那看似微小，卻包含著無數『陽遁』奧秘的查克拉中去。
「陽遁術······原來如此，是基因的殘缺嗎？」
緋紅色的光芒極速退去。
無垠黑暗重新聚攏過來，將那青綠色的小小光芒掩蓋起來。
外界。
小房間。
兩個威嚴肅穆，孔武有力的金剛力士緊捉著鳴人和佐助，龍樹站在鳴人的身前，四目相對，如同石像一樣一動不動，隻有如海嘯般的曈力正源源不斷的侵入到鳴人的心靈深處。
彌生坐在沙發上。
捧著草莓大福吃的很專心。
「基因的補全嗎？」
龍樹中斷了曈力的入侵，鬆開撐著鳴人眼皮的手指。
接著又來到了佐助的麵前。
如法炮製。
在無垠黑暗中接觸到了猶如種子一樣的鮮紅色的查克拉。
一樣強烈到極點的意誌，不過和阿修羅不同，因陀羅的意誌中滿是憤怒、不甘、怨恨，憤怒於自己的失敗，不甘於被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弟弟超越，怨恨著奪走了忍宗首領位置的阿修羅。
有了抵抗阿修羅意誌的侵襲的經驗，龍樹一邊抵抗著因陀羅意誌的沖擊，一邊深入到那鮮紅色的查克拉中去，挖掘著關於『眼』的奧秘。
「果然還是······基因嗎？」
緋紅色的光芒從黑暗中離去。
龍樹鬆開了撐住佐助眼皮的手指。
他的猜想可以說是錯了，但又不能說完全無用。
首先，因陀羅和阿修羅的查克拉和輪回眼的開啟並沒有任何關係，並不是龍樹預測的『鑰匙』，這隻是兩團承載著一對兄弟無法消散的意誌情緒而不斷地轉世的查克拉，因為他們生前那過於強大的實力而存在著。
其次，因陀羅和阿修羅的查克拉本身就代表了他們對『**』和『眼』的理解。
也就是說，查克拉本身就是信息集合體。
龍樹可不光是被兩個老祖宗汙染了一波精神，他還觀摩了一番這兩團本身就包含著大量信息的查克拉。
而龍樹從中確實是發現了關於輪回眼的信息，所以不能說完全無用。
輪回眼······說到底仍舊是屬於大筒木一族的血繼限界，而血繼限界這種東西終究是要從自身的基因中去尋找的，陰遁和陽遁，這樣的力量不過是表層的東西。
從寫輪眼一路進化到永恆萬花筒寫輪眼，不僅僅是掌握了極致的陰遁術，更深層的是基因補全，是返祖的一個過程。
血繼限界，說明白點就是記錄在基因中的某種特異質，並且通過血緣關係代代傳承。
然而，這東西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削弱的。
因陀羅這位宇智波一族的老祖宗根本沒有萬花筒寫輪眼的概念，作為六道仙人的長子，大筒木輝夜的大孫子，繼承了大筒木一族的『眼』，一覺醒就是永恆萬花筒寫輪眼，這是因為因陀羅的基因在『眼』的奧秘中沒有缺陷。
而後代的宇智波卻會有萬花筒寫輪眼這麼不穩定的狀態，就是因為基因的殘缺。
換上至親的萬花筒寫輪眼，從而進化為永恆萬花筒，這其實就是一個補全殘缺的基因的過程。
但是問題在於因陀羅也隻開了永恆萬花筒寫輪眼，並沒有開啟輪回眼，如果宇智波的後人們想要超脫因陀羅這個大筒木三世祖的層次，開啟輪回眼晉升六道仙人這個大筒木二世祖的境界。
就需要結合阿修羅所繼承的的關於『**』的奧秘。
『眼』與『**』，兩者合一，也就是所謂的陰遁和陽遁的結合，方能窺見六道之力，也就是輪回眼的力量。
移植初代火影的木遁細胞毫無疑問是正確的道路。
但卻不僅僅是如此。
移植木遁細胞等於是打開了大門上的鎖，但是想要登堂入室，卻還有一段路要走。
一段名為融合，
名為返祖的路。
千手、漩渦、宇智波等家族算起來一千年前是一家，都是大筒木的後裔，分別繼承了大筒木一族不同的特性，千手和漩渦繼承了『**』，宇智波繼承了『眼』，看似各有特色，然而事實上繼承的卻都是殘缺的基因。
輪回眼的開啟。
需要的是完整的大筒木一族的血統。
······
「不，不對······輪回眼，並非是大筒木一族的血繼限界······白眼才是大筒木一族的血繼限界，輪回眼······準確來說是吞食了神樹果實後的大筒木一族的族人開啟的眼睛，等等，也不一定······隻能說這是一種可能······」
龍樹結合兩世的記憶和知識，梳理著思路。
「六道仙人作為輝夜的長子，生而繼承了輪回眼的力量······開啟輪回眼，需要的不是大筒木一族的血統，而是完整的六道仙人的血統，否則如果說是大筒木一族的完整血統，那就需要白眼的力量······宇智波斑可沒有移植日向家族人的細胞！」
「嘶！！！輝夜的兩個孩子分別繼承了輪回眼和白眼······如果奪取白眼的力量，是不是能夠直接進化到輝夜的境界？」龍樹倒吸了口了涼氣，自己似乎是發現了一個華點。
感覺，有搞頭啊！
不過，這中間還有神樹的力量這個變量······
太多不確定的推測讓結論更加的不確定。
「白眼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的重點還是開啟輪回眼，不能分心，不能分心！」龍樹掐了掐眉心，強行收攝分散的心思，繼續貫注到輪回眼的思考中去。
移植代表了『**』力量的木遁細胞隻是個開始，唯有將足以與阿修羅相媲美的初代火影的木遁細胞和自身已經純化到因陀羅先祖層次的宇智波的血脈徹底融合，返還成為六道仙人的血統，方才能開啟輪回眼。
其實無需他做什麼，隻要等著時間的流逝，原本就是一體的基因自然而然會緩緩融合······
但問題是——
宇智波斑等到快老死的時候才走完了這漫長的返祖之路。
並且召喚來外道魔像強行續命一波。
就這樣終究還是撐不住，不得不挑選傀儡代替他活動，並且埋下黑絕這個棋子操縱傀儡復活他自己（自以為）······
龍樹這都等了七年了，結果愣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這個返祖之路需要十年？
二十年？
還是三十年往上走？
龍樹心裡可沒底。
縱然他如今在完成了那一項禁術之後，已經擁有了漫長的壽命·······但還有一個黑絕在暗地裡潛伏著，不知道哪天就會跳出來弄出來一個大驚喜。
龍樹打開抽屜。
拿出來了一個卷軸。
解封，從中取出來那一對屬於宇智波斑的輪回眼。
蘭紫色的波紋狀眼球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
「融合······基因的融合······難搞啊！」龍樹將輪回眼收好，噠噠的敲著桌子，大腦全速運轉，「得想點辦法，想點辦法，哪怕不能一蹴而就，也要能看到確確實實的征兆才行······彌生，你還在吃啊？」
桌子上的點心碟子被掃空了。
彌生正捧著最後一個抹茶大福，倉鼠一樣鼓動著腮幫子，吃的很歡快。
「······去把這兩家夥找個房間丟進去。」
龍樹指了指躺在沙發上，兀自昏迷不醒的鳴人和佐助，他現在心思全在輪回眼上，沒工夫再和這兩小朋友聊天。
「好的，龍樹大人。」
飛快的吃掉抹茶大福，彌生站了起來，兩個金剛力士扛麻袋一樣扛起來鳴人和佐助，踏著沉重的腳步，緊跟著彌生走出了房間。
————
躺在床上的佐助醒過來了。
「好痛！！！」
他醒來第一句話就表達了自己最為深刻的感受。
脖頸連續遭到無情打擊，讓他都有些擔心以後會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症······不過，大不了去找綱手大人治一治，佐助心想著。
就連哥哥那被木葉醫院的醫生判斷是絕症的病症，都被綱手大人解決了。
木葉醫院的那些醫生，就是特麼一群庸醫。
散發的思維很快就收斂了起來，佐助從床上坐起來，看到了閉目盤坐在地板上的鳴人。
「佐助，你醒了啊！」
鳴人睜開了眼睛。
「現在是什麼情況？」
佐助打量著四周，不算小的房間，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好吧，感覺這裡的風格就這樣了，房間裡隻有一張床，就是他身下的這張，除此外什麼東西都沒有。
沉重的鐵門關的很緊，唯一的一扇小窗戶也被鐵柵欄封住了，隻有光線能透進來。
「我醒來的時候我們就在這裡了，我猜這裡大概是牢房，還有，我的查克拉被封印了，估計你也差不多。」
鳴人掀起褲腳，露出了腳腕上的腳鐐。
佐助倏然一驚，掀開身上的被子，拉起褲腳，看到了同樣款式的腳鐐。
銀色的，上麵有很多像是蝌蚪一樣的咒文術式。
還有，
他的確是感受不到查克拉的流動。
臉色瞬間發黑。
真是······糟糕透頂的情況！
「就沒有什麼好消息嗎？」佐助咬緊了後槽牙。
「我也就比你早醒來十多分鍾，我喊了好幾嗓子，可惜完全沒有人搭理我······這下子真的是坐牢了，還好之前點心吃的多，就算餓兩天應該也能撐下去。」鳴人扌莫了扌莫肚子，麵帶愁色。
佐助從床上跳了下來，拖著腳鏈，光腳走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來到門口，伸手敲了敲鐵門。
聽著那沉悶的響聲······和想象中的一樣，又厚又結實，不能動用查克拉的情況下破壞鐵門很難，至於說那狹窄的鐵窗，估計也是沒戲。
他來回轉了兩圈，除了從床底下找到了一個可以想象是用來做什麼的木桶外，沒有找到任何能幫助他們逃走的東西。
「鳴人，有什麼點子嗎？」
佐助無計可施了。
便將目光投向了鳴人，這個家夥雖然沒有自己聰明，但是總能在關鍵時候想出來一堆歪點子。
「沒有。」
鳴人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現在這樣子，就算能從牢房裡逃出去又能怎麼樣？沒有這玩意之前，我們都打不過那個自稱第六位的家夥，還有宇智波龍樹身邊那個小丫頭······說實話，我都有些被打擊到了。」
鳴人靠在牆上，無精打采的說道。
提起彌生······佐助也沉默了。
明明就是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卻強大的讓他和鳴人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說起來，那孩子也有著寫輪眼，和宇智波龍樹又是什麼關係？
還有，虛夜宮究竟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十刃······十個人構成的組織嗎？
宇智波龍樹是不是其中的一員？
宇智波龍樹抓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佐助也學著鳴人的樣子靠牆坐了下來，腦子裡盤旋著一個又一個問題，亂糟糟的理不清頭緒。
「鳴人，你說我們能離開這裡嗎？」
越是琢磨，佐助越是迷茫，他們真的還有機會回木葉嗎？
「······不知道。」
鳴人輕輕搖頭，然而不等佐助失望的垂下頭，他又道：「但我一定會想辦法回去的，無論如何，我都要回村子，回家裡，誰也別想阻止我······我絕對要回去的，老媽和詩音、琴音、小螢她們都還等我回家呢！」
他的聲音很輕。
但卻能清晰的感覺到蘊含在其中比花崗岩都要堅硬不屈的意誌。
」你這家夥······一口氣說完能死啊！「佐助氣的搖頭，狠狠錘了鳴人一拳，臉上卻露出來幾分笑意，鳴人這家夥從以前就這樣，無論麵對什麼樣的困難都不見他放棄過。
就算是被打擊得狠了，頹喪過後，也很快就能重整精神。
這一次，也不例外。
「不管怎麼說，得先想辦法弄掉這該死的腳鐐，否則，我們什麼都做不了······」恢復冷靜的佐助很快在一團亂麻中抓住了小小的線頭，他低下頭，看著腳上的腳鐐。
「這種東西······」
他伸手撈起來腳鐐，「我曾經聽止水大哥提過，這種用來封印犯人的查克拉的鐐銬依靠的就是封印術，隻要能破壞上麵的術式，就可以破壞掉其封印查克拉的能力。」
說著，他抬頭看向鳴人。
「······佐助，你直說該怎麼做吧！」
鳴人揉了揉腦袋，頭痛。
他的腦子可沒有佐助轉的那麼快。
「腳伸過來。」佐助說道。
「嗯······你該不會是想？」
「我沒指望能絞斷它們，但是可以試試看能不能磨掉上麵的術式！」
*
木葉村。